“河间张郃张儁乂,拜见主公!”张郃想通了,不再犹豫,纳头便拜。

    “儁乂请起,”任易道,“以后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这把真的赚大了,”任易心中乐开了花,“这可是曹魏五子良将之一,三国最顶尖的辅助将领,智勇双全,善练特级兵种大戟士。”

    收服了张郃,一行七人不敢在此地逗留,收卷了下战利品,就出发向河间而去。

    为了避开官兵,众人不敢走城镇,沿山间小路,仅十数日就到了河间。

    一路上,虽然免不了有小股山贼拦路打劫,但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这支满是一流高手的七人小队,山贼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河间,张郃家中。

    “儁乂,”张母道,“你不是在韩公手下当差吗,今天怎么回来了?”

    “娘,”张郃道,“我现在不在韩公手下当差了,这是我的新主公。”

    “韩公可有薄待于你?”张母有些愠怒,“为何改换门庭?”

    “娘,”张郃道,“韩公并没有以我为心腹。”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韩公以常士待我,我就以平常报之。”

    “我这一身本领,自要卖给识货之人。”

    “张郃!”张母咆哮道,“娘是怎么教导你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可轻易背主?”

    “娘,”张郃道,“韩公本来就不重视我,把我借给袁绍当护卫。”

    “他可到好,替自己不成器的族人出头,结果自己被主公杀的割须弃袍,抱头鼠窜。”

    “我战至只剩自己,也算对得住韩公,更对得住袁绍了。”

    “逆子,你!”张母气的脸色铁青。

    “伯母。”任易道。

    “逆贼!”张母怒视任易,“你也配叫我伯母?”

    听了这话,冯婉贞等五女就要瞪眼,被任易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伯母以为我是逆贼,”任易道,“那我就是逆贼好了。”

    “不管伯母愿不愿意听,有段故事,我还是要讲给伯母听。”

    “我叫任易,建宁三年(170年)八月二十五日生于下曲阳城北村。”

    “我看伯母说不上大富大贵,也算富足之家,能读上书。”

    “伯母你可能不知道,或者有意忽略,像我这样出身,连良家子都算不上的人,没有奇遇的话,一辈子都是出苦力的佃农,任地主打骂。”

    “我被打的实在受够了,快被打死了,就和我村里这五个好弟兄一起逃上山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也不觉得我这辈子命该如此,所以,我就把地主杀了。”

    “伯母若以为我这样是反贼,那我就是反贼又如何?”

    “哦,有件事我忘了和伯母说了。”

    “儁乂放心不下你,才让我来河间接你。”

    “我心想儁乂是我的人,属下有所求,我这当首领的,这点要求我还是能满足的。”

    “跨过袁绍的辖区又如何?还有小路可走。再不济我弟兄六人,走遍天下又有何惧?”

    “我和伯母费了这么多口舌,一是看在伯母年长,我尊重长者;二来看在儁乂的面子上,我也不想让儁乂难做。”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配合我,大家都好,不配合我,我将你母子二人就地格杀。伯母你看着选吧。”

    “逆贼!”张母在一边生闷气,不说话了。

    “娘,”张郃道,“主公这段推心置腹的话,儿以为句句在理。”

    “咱家还算有些先父留下来的家财,不至于亲自耕种,衣食无着。”

    “可主公这样的穷苦人,就是真的该死吗?”

    “若韩公,袁公以国士待我,儿没于公事,死而无憾。”

    “可儿这一身抱负,韩,袁二公并不赏识。”

    “先父有命,不让张家绝后。”

    “我若轻易战死,儿死不足惜,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先父的期待?”

    “儿今年二十二岁,尚未娶妻,还不是这些高门看不起咱们的门第?”

    “娘亲若一意孤行,儿甘愿引颈待戮,陪娘于九泉之下。”

    “巧言令色!”张母怒哼一声,不再说话,显然有些意动了。

    任易给了张郃一个眼神,张郃心领神会,收拾了收拾家里东西,把母亲绑在自己后背上,一行八人(算上张母这个拖油瓶)离开了河间。

    路上,张母沉默了几天,没有再言出不逊。后来,逐渐习惯了和任易等人一起生活,那份恨意也渐渐淡了。

    又行了三十余日,于中平五年(188年)1月中下旬抵达了并州刺史所在地,晋阳。

    去年八月爆发的张纯张举叛乱被平定不久,一路上自是溃兵乱串,见人就抢或者提刀就砍。任易一行人又带着个老妇人,很有些不方便,但是依然无人敢惹。

    到了军营,向卫士说明了想要参军的来意。

    卫士打量了几眼任易等人,看着面生,一路上风餐露宿,使衣裳看起来又破又烂。

    “这里不收兵,”卫士道,“你等八人若想讨口饭吃,就去马邑郡。”

    “那里虽然时常有匈奴寇边,可丁刺史说了,晋阳不再招兵,参军者去马邑郡找校尉曹性。”

    任易摇了摇头,就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向马邑而去。

    又行了十数日,就在众人离马邑不远处,张母受不得路上的颠簸,一口气没喘上来,猝死了。张郃忍着悲痛,只得把母亲草草的葬在他乡。

    张郃葬母耽搁了一日,到达马邑乃是二月中上旬。

    和晋阳不同的时,马邑的空气里似乎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硝烟味,和一片祥和富足的晋阳城大不相同。

    马邑随处可见拒马和塞防,大汉之边果然名不虚传。

    一行人来到了军营,经过通传,曹性是没见到,出来一个胡子拉碴,看起来粗矿威猛的军士。

    “我叫张三,”军士道,“是马邑塞曹校尉麾下百夫长。”

    “像你这样的新人,是没有资格见曹校尉的,还是跟着我干吧。”

    “跟将军干荣幸之至,”任易道,“不知将军可否将我七人组成一什,我们七人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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