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没有防备你的偷袭。”被击飞的将军手掌撑地爬起, 拾起武器重新坐上坐骑抬头。
少年在龙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是吗?”他平静反问。
金色半长的发丝顺着水流飘荡在少年身后,与海水同色的眼瞳兴致盎然。
冲在最前方的士兵交手之时,沧龙带着对他猛然俯冲。
两个领军人速度快的在海中激起白色水线。
三叉戟钳制住尖头长矛。
仅仅是第一次交手, 西塞尔就挑飞了对方的武器 ,长矛深深扎进海底。
他看起来轻松至极。
手中的三叉戟在渔夫国将军脖颈处徘徊。
男人神色紧绷。
无形的水流在少年控制下卷起长矛, 重新扔进对方怀里。
西塞尔骑着沧龙在对方周身徘徊, 声音淡漠透着十足的轻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就像是一只优雅的猫,正在戏耍玩具。
渔夫国一向不崇尚武力,所以毫无疑问的, 男人又输了。
仍旧是被一招击退。
两战两败的将军几乎是跪在海底,没有一丝一毫再战的想法。
一人一龙的位置再次上升。
锋利的兵刃被少年掷出, 直直冲向对方眉心。
抬手拍了两下沧龙头顶, 西塞尔示意沧龙加速, 巨物的尾巴推开海水。
被恐惧席卷全身的将军看着不断接近的三叉戟僵立不动。
尖峰带着的力道将男人额前碎发绞断。
断发顺着水流散开。
三叉戟在更进一步前被骑着龙追上的少年握在手中,远古生物的尖牙和男人距离所差无几。
腥热的气息在沧龙口中散发。
渔夫国领兵人完全不敢动。
男人面目僵硬。
西塞尔身体后仰, 失去了兴致,他随意勾起一抹淡笑, 但眼神仍旧冷淡。
“所以, 这种实力的你, 为什么敢来挑衅现任国王?”少年手中的武器在对方咽喉处徘徊,语气危险。
这简直是个笑话。
“……”感觉到屈辱的男人什么都没说。
不过没关系。
他们有后援。
将军想到渔夫国和另一方势力达成的合作, 慢慢闭上眼,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维科带着一小支卫队来到西塞尔身边。
卫队成员自觉的将人绑起准备押送回亚特兰蒂斯进行审讯。
主帅轻易战败对于士气的影响毋庸置疑。
渔夫国军队溃散的不堪一击,四散奔逃。
捷报被送回亚特兰蒂斯。
“可以准备回去了。”老人坐在鲨鱼背上跟少年说。
西塞尔点头。
军队重新整合,准备回归亚特兰蒂斯境内。
海草顺着水流起伏。
西塞尔在军队前方, 偶尔回头看一眼队伍。
得益于来自布鲁斯的图像式记忆, 少年敏锐的察觉有几个边缘士兵消失。
危机直觉让他带着沧龙停下, 西塞尔扫视四周。
跟在少年身边的维科不解偏头与他对视。
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的唇瓣前,少年闭上眼睛,开启了情绪感知。
感知的范围被他放到最大。
亚特兰蒂斯军队周围。
混乱无序的情绪波动传进脑海。
他睁眼。
在深海掀起了龙卷。
金发因为海水的波动凌乱,西塞尔对此并不在意。
水龙卷在他的控制下掀翻了隐藏在暗处的伏击。
和那天地下洞穴中如出一辙的异形人被迫显露在明处被吸入龙卷殃及的范围。
被抓住的几个昏迷的亚特兰蒂斯士兵在少年的水流操纵中回归军队保护圈的中央。
看着熟悉的奇形怪状人类,少年握着缰绳的手骤然收紧。
被捆起来的渔夫国将军:“……”
这另一方势力就这样被发现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国家女王是否靠谱。
这支异形人队伍的规模不大,但能力不明。
难道这边还有神谕教派的残余势力?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西塞尔冷着脸冲在了队伍最前方。
他下手的动作有些暴躁。
没有发现属于那个组织的图案。
“你们是谁的人?”少年揪着其中一个人的头发询问。
“……海洋劫掠者。”
不是神谕。
西塞尔将人丢开,心中愉快不少。
在整支军队的围剿下,这个擅长暗杀偷袭的队伍很快被全数抓捕。
“赶得上舞会吗?”少年偏头问身边的老人,他完全没办法分辨海底的时间。
维科点头:“当然可以。”
…
前线大捷。
速度被压缩到不成样子的继任仪式在这个消息传来后恢复正常。
亚特兰娜和奥姆并肩走在宫闱中。
鉴于刚刚自己在少年眼中看到了迷茫和不解,她问出了一个致命问题:“你追到人了吗?”
时间也无法带走她的美丽,亚特兰蒂斯上一任女王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跟在两位王室成员身后的侍者都竖起了耳朵。
“……”青年国王短暂的沉默两秒才回答自己的母亲,“没有。”
女人脚步停下,亚特兰娜语调上扬:“没有?那他知道自己的站位是什么含义吗?”
“……不知道。”奥姆眼神游移,看向了走廊上的装饰。
他被母亲的反应弄得有些迷惑,他理所当然的回答:“总会追到的,只是早晚而已。”
上任女王对于小儿子的理论哑口无言,当然她也因此产生了愧疚心理。
毕竟因为自己的离开,对方没有得到正常的成长环境。
他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好人,小儿子的生长过程扭曲而病态,对于这个方面缺少正确认知。
她思索半天,才开口:“听着,奥姆,你得找人道歉。”
青年微微低头,表示自己在听。
“不管对方最后是否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亚特兰娜做出了一个假设,“他……”
奥姆眉间微皱,打断了这个假设:“肯定会在一起。”
他的后续辩驳在母亲的注视中收回。
青年闭嘴抿唇。
女人这才继续说。
“他不会因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公认的国王伴侣而高兴的。”
“在你们的关系甚至还只停留在朋友这一步上的时候,他会因此更加生气。”
“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换位,把自己代入对方进行思考。”
亚特兰娜伸出双手捧住青年的脸,她看着这张自己说不上多么熟悉的英俊脸庞:“你必须道歉,并做出相应的解决措施。”
换位思考。
这个词让奥姆瞬间清醒。
他这两天被自己带着人回到属于自己地盘的兴奋感冲昏了头脑。
忘记了少年本就不是什么特别容易相处的性格。
“我知道了。”青年点头。
等会还有一场国民会议,会有很多亚特兰蒂斯自己报社的记者。
他打算在那上面进行澄清。
“以及,他是不是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亚特兰娜一阵见血的指出了这个问题,“你如果不戳破,那你们大概永远只能停留在朋友这一步。”
青年国王的瞳孔因这个假设而缩小。
“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你应该先摆明追求者的身份。”女人观察到小儿子的反应,几乎想要叹气。
看来他之前走的路子都错了。
奥姆缓慢点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懵然。
侍者们互相看了几眼,并不没有因为自己在国王伴侣这件事上感觉到被骗,从而产生生气的情绪。
反而觉得这个一向冷冰冰的青年从某方面上来说变得有些平易近人,有了人间烟火气。
这场国民会议是一场亚特兰蒂斯境内的直播,会出现在所有屏幕上。
基于一种八卦心理,记者开口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继任仪式上出现在国王身边的人:“那是您已经认定的伴侣吗?”
“我单方面认定的。”奥姆坐在发言台后想到母亲的话,果断澄清,“我们暂时还只是朋友,所以不是伴侣。”
他的言下之意所有听到这段发言的人都很清楚。
国王这是还没追到人就迫不及待宣告主权了。
亚特兰蒂斯的各地的居民楼内,人民不约而同的发笑。
“他不知道站位的含义,我会向他道歉的。”青年岔开了话题,“我们该谈谈接下来亚特兰蒂斯的发展了。”
西塞尔回到王宫内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
他换上另一套礼服,在维科的带领下进入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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