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脸色一白,他的表情就更难受了。
徐文申的脚步却没有停止,蹬蹬上前了两步,一把就推开了屋门,单手就朝着那女人的额头上拍去!
他的速度极快,动作也很稳准狠!
那女人却面色惊变,神色顿时就变得恼怒而又怨毒。
她尖锐地喊了一声,伸手就去挡徐文申。
更是哭丧着一张脸,凶厉地又喊了一句:“陈军,你怎么那么狠的心,还要让人来害我们母子了!?”
陈军的眼眶更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徐文申才厉喝了一声:“何玉洁,死了不咽气,是拖着你娃子走不掉,也要害死你男人!”
“你才死了不咽气!”何玉洁神色凶厉,她猛地站起身,一手挡住徐文申的同时,狠狠将他往前一推!
轰的一声闷响,徐文申竟然被她硬生生推翻到了墙上。
我面色骤变,也瞬间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帮忙。
手里头也摸出来了一枚岁钱,朝着何玉洁的头上拍去。
靠近何玉洁的瞬间,那股尸臭的味道更浓郁了。
她却抱着孩子,直挺挺地朝着我撞来。
她那张死人脸太吓人,我一时间也被吓住了,手一僵,反倒是没能打中何玉洁的头。
她一下子撞在我胸口,我感觉骨头都快被撞断了。
闷哼了一声,我也被这惯性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何玉洁蹬蹬蹬地朝着楼下跑去。
怀中抱着的那个孩子,感觉头脸之上都是尸斑,更是渗人。
陈军慌张也要追下去。
徐文申脸色难看,他起身之后猛地冲出房门,单手抓住了旁边的楼道栏杆,整个身体一跃而出。
竟然从二楼内的楼道直接往下一跳!
这种老式的房子,一侧厕所,一侧房间,这过道也是楼道,旁边就是悬空能直接到一楼。
徐文申这一跳的同时,我也被吓到了,勉强撑起来身体。
刚好就看到徐文申直接落在了一楼!
稳稳当当地骑在了何玉洁的脖子上。
只听咔嚓一身脆响,何玉洁的脑袋就崴到了一边,徐文申手中的桃木钉狠狠地拍进了她的额头之上。
下一刻,何玉洁就软到在了地上。手中的婴儿也摔了下去。
我心都差点儿从嗓子眼里头跳出来。
陈军匆匆地冲下楼,他红着眼睛,跪倒在了何玉洁的面前。
“玉洁……”
何玉洁虽然脖子断了,但眼珠子里头透着的依旧是怨毒和凶厉,她还对着徐文申骂道:“你这个短命鬼,丧门星!”
“你全家死绝,害我和我儿子!”
“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骨头!”
何玉洁虽然嘴巴还在咒骂,但是身体却动不了了,被那根桃木钉定住眉心之后,饶是她作为活尸,也没了别的本事。
可这也令我更心惊,活尸竟然如此凶厉。
即便是桃木钉,也只是镇住了它的行动而已,这就像是不怕痛,没了知觉的人,但是又有人的行动力,若活尸要害人,这就太可怕了。
徐文申站了起来,他定定地低头看着何玉洁,才摇了摇头道:“陈军是为了你好。”
说话间,他将何玉洁扛了起来。
背在背上的时候,何玉洁也依旧在咒骂。
那脑袋一晃一晃,就别提有多渗人了。
徐文申抬头看了我一眼,喊道:“初九,下来给何玉洁办丧事,送她去下葬,你看看这娃子怎么葬,也带出来。”
语罢,徐文申就朝着外面走去。
我也赶紧跟下来了楼,陈军还是红着眼眶跪在地上,他一直在掉眼泪。
徐文申已经走到外面了,我低头看着地上的婴儿尸体,不由得还是有些发憷。
皱巴巴的脸,头发凌乱的耷拉在脑袋上。
皮肤上的尸斑格外明显,那股浓烈的尸臭,更多的是从这婴儿身上传出来的。
活尸好歹是有怨气能够支撑,减缓尸体的腐烂,可这婴儿尸体是已经在腐臭了。
将其捡起来,就如同一团烂肉一样,一直让我身上起鸡皮疙瘩。
“陈先生,逝者已逝,你还是节哀顺变……”我略有几分不忍,劝慰了陈军两句,也捧着婴儿尸体出了小二楼。
外头徐文申已经拉开了棺材,他将何玉洁放了进去。
凄冷的月光照射着何玉洁的脸,何玉洁还在狰狞无比地谩骂。
我赶紧走到了棺材身边,也将婴儿尸体放到了何玉洁的胸口。
何玉洁的眼珠子就死死地盯着我。
我强忍着额头上的汗水,和徐文申一起盖上了棺材盖子。
谩骂的声音小了一些,我摸出来一枚岁钱,啪的一下按在了棺材上头。
下一刻,谩骂声才消失不见……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略微松了口气。
徐文申冲我点了点头,才说道:“越快下葬越好,不用那么繁琐的手段。”
我沉凝了片刻,才说道:“那这样的话,就得直接上路,她已经这么凶,就不用讲规矩,一直镇住就好。这附近应该没山,我们得去城外吧?”
今年是庚子年,就算不找宜葬山,也要找到不是忌葬山的山。
以山镇凶尸,最好选在龙气汇聚之所,垅山之垅处,支龙脉之支点,这样一来就能万无一失。
徐文申看向了陈军,说道:“快去弄辆车来。”
陈军立刻就点点头,他转身就要往街里头走,可就在这时,街道另一头却匆匆走来了一群人。
当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还跟着一个男人。
这两人分明都和何玉洁有几分相似之处。
尤其是那女人,眉眼之中更像是何玉洁。
陈军脸色变了变,他身体僵住没动了。
“陈军,在给玉洁办丧事?这么简陋?”
他们走到了近前,那中年女人眉头一皱,手便搭在了棺材上头。
那男人也是冷哼了一声,冰冷地看着陈军。
“爸……妈……”陈军脸色明显有几分难受。
明显,这不可能是陈军的爸妈,应该是何玉洁的爸妈,只不过是陈军的岳父岳母罢了。
我脸色并不太自然,因为自陈军刚才的那番话。
何玉洁能落得这个下场,多亏了她父母将她接走,出事儿了,一尸两命了才告诉陈军。
而下一刻,那中年女人才冷冰冰地说了句:“别叫爸妈,我们可当不起。”
“丧事办得这么简陋,你也对得起玉洁?另外,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准备好了没有?钱呢,赶紧拿出来,过几天玉洁她弟就要结婚了。”
陈军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咬牙说道:“妈爸……能等玉洁丧事办完再说行吗?我请来的陈先生和罗看事,要送她去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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