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吁了一口气,回了个好字,然后收起来了手机……
临了听到震动,我也没去回复,而是躺倒下去闭上眼休息。
这一夜,我就没做什么奇怪的梦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算不上太晚。
阳光没有多刺眼,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差不差不多七八点钟。
从房间里头出去,我妈和奶奶正在院子里头忙活着,院子中间支棱起来一张方木桌,其上摆着吃食,熬得喷香的大米粥,几碟子卤肉香肠,还有油条和花生米。
何断耳已经醒了,他却坐在院子门槛上头,手中端了一碗粥,他看着门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还是想什么。
“初九,先吃点儿东西,等会儿妈就回家了,李德来接我,他在半路上,估摸着要到了。”我妈冲我招招手,面带笑容的喊了我一声。
奶奶也对我点点头。
我的确是饿了,匆匆过去之后,端起一碗粥来,便夹了菜,顺着送粥。
这段时间出来看事儿,其他的学会多少不知道,狼吞虎咽的本事强了很多。
吃了片刻钟,奶奶也去敲了徐文申的房门,将他叫了起来。
又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徐文申的精神状态明显更好了不少。
他和我妈闲聊了几句话,显得气氛没那么凝固。
其实我妈的意思是她暂时不想回去,想跟着我们去村里头看看,还有我爸的事情,她想去祭拜,更想知道谁是凶手,可她也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不能去添乱。
她说这话的时候,比较平静,但是手一直在发抖,眼皮也跳个不停。
我心中轻叹,她是可怜人,我爸一样是。
看似罗家看事的名头不小,实际上他这辈子过的很悲凉。
老婆生了孩子就走了,他把我养大,还没看到我成家立业,就命丧黄泉,还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徐文申劝她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回李家,修整修整,等这件事儿弄个水落石出,沥口村安全了,我会去接她回去。
我妈临了看了我一眼,不过她明显更小心翼翼,只是一眼之后,又收回了目光。
早餐吃罢了,我妈去收拾碗筷,奶奶则是回房间收拾起来了别的东西。
我整理了一下青麻布包,这对比我刚带出来的时候,里头的东西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有很多东西,虽然罗氏堪舆上头有做法,但我毕竟还是个半吊子,从家里头拿出来的是我爸早些年准备好的,更专业的多,不过这也提醒了我,得慢慢准备一些自己能做的家伙事儿了。
差不多八点半的时候,李德的车停在了我家门外。
我妈走的时候头也不回,可我晓得,她必定很不舍,不想走。
自她离开之后,奶奶则是开始催问徐文申,我们什么时候回村?
徐文申也没有再做什么耽搁,说现在就能走,他一样要收拾几样东西,让我们先上车等他。
约莫到了九点钟的时候,我们才从徐家口出去。
朝着沥口村回去的路上,我最开始还比较平静,可走了一半之后,精神就略有压抑起来,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似的。
我努力调节自己的心绪,可是却一直不怎么能调节过来,稍微一平静,就想到我爸的断头尸体……要不然就是回想起来当时我爷爷在破庙之中被烤着尸油,又被那些猫借命诈尸。
差不多用了一小时左右,车接近到了沥口村外的马路上……
到了这里之后,因为已经十点多钟,阳光开始变得刺目。
从窗户照射进来,眼睛生疼。
可让人惊疑不定的是,路上我竟然看到了几个村民行人……
这就见鬼了,因为当时我们离开村子之前,全村的人都逃了出来,大家都在逃命……
我爷爷的事儿没能解决,根本不可能有人敢进村!否则进去一个死一个!
这些村民,怎么一副才从村里头出来的模样?
并且我还真认得,他们就是沥口村的人。
奶奶明显神色不自然,徐文申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何断耳忽然说了句:“村里头,已经有人回去了?那罗老先生的尸骨,未必还在闹祟,应该是被人解决了。”?“血煞……那葛白事没那样的本事,方圆百里,我都没听过有这种能耐的人。还是说,是害了罗家,把罗老爷子挖出来的人,又动了手?”徐文申的车速放慢了更多,他喃喃自语。
可这就让我更压抑了。
村里头竟然能回去人……可我和奶奶都不知道,这绝对和我们与村子的关系太差有关……
以至于没有任何人通知我们,而且我们也把村子当成了龙潭虎穴,根本没说回来看看……
如果我爷爷的尸体,已经被人带走了呢?
我死死的握紧了拳头,指甲都快陷进去肉里了。
“暂时不晓得那人是什么目的……不过他肯定还是不想放过初九,我们回去了看看,以不变应万变,他如果还在,肯定会找上门来,如果不在了,那就比较麻烦了……不知道有没有留下来什么线索。”徐文申再一次开口,和何断耳说道。
何断耳摸出来了一根烟,他缓慢的点燃,送至唇边吸了一口,辛辣的二手烟,呛人的味道在车内缭绕。
忽然何断耳说了句:“未必是他走了呢,或许是他想要人回去,就是等着让人觉得没事儿了,所以让初九回来呢?”?“又或者说,他需要活人做什么事情?”?何断耳这话,不惊死人不休,我被吓了一大跳,顿时脊梁骨都是冰寒一片。
接着他嗬嗬的咳嗽起来,好似他身体承受不住这浓烈的烟,整个人咳的蜷缩在一起,让人觉得他都要将肺咳出来了。
等他好不容易好一些,他才将手放下来,闭上眼,嘴唇微颤的说了句:“万事小心一些吧,这种情况,反倒是最复杂的,是个人都可能有问题,是个人,都可能出事,切莫大意了,总归,除了咱们几个人,谁的话都不能听,谁说的都不能信,晓得了吧?”?徐文申点点头,我嗯了一声,奶奶也微微点头。
车临近村口,我下意识朝着路边看了一眼。
这里就是当时我爸出事的三岔口。
在路边却立着一根幡旗……其上用朱红色的笔墨写了几道符文,阳光照射之下,朱砂还在反光,颗粒感极为强烈……
当时我脸色就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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