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突然就被一双手掐住了,我脸很快就涨红了,如同窒息了一般。
胸口肺叶子快被我用烂了,也吸不到一口气。
我费了老鼻子劲,想要挣脱这男人的双手,可他就死死的掐着我,毫不动弹。
难怪我看他鼻息是凉的,原来是个死人!
闹凶煞的,恐怕也就是他,这条街裴家的下人不走,恐怕也是差点被折磨死过人。
我咬牙说道:“伤及性命,戾气过旺之怨鬼,不入地府之门,无投胎行人之桥!我知你含冤而死,放开我为你主持公道,若是害我,则是自寻死路!”
男人却怨气惊人的嘶吼了一声,好似恼羞成怒了一般。
我费力的移动着身体,余光瞥着他的脸,已经成了完全陌生的样子,脸上血肉模糊,只剩下黑色的瞳孔,周围密布血丝,死死地瞪着我,就好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看见他这模样,我心底也狠了下来,既然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不怕给他上手段。
“何叔,你敲锣,我要镇了他!”我见这人身上只不过是青色的毛发,最多只是个青煞罢了,我要镇压他这点怨气,还不容易么?
何断耳的锣鼓声在我耳旁狠狠地响了起来,震人发匮。
男人呆愣了一瞬间。
徐文申的缝尸刀便剁在了他的胳膊上,如同肢解一般,就将他的胳膊拆了下来,毫无一滴鲜血流出来,男人胳膊掉在地上就如同被高温烫的融化了一般。
我伸手从兜里飞速的拿出来镇赊符,狠狠地贴在了男人的脑门上。
伸手以哭丧棒,蘸了黑狗血。
男人在地上瘫着,我伸手以哭丧棒在他的身边画了个圈,以狗血写了个震慑的震字。
我冷声问道:“何人,是何死因?”
男人却嚎啕大哭,眼底里流下来了血泪,令人心酸不已,感同身受!
我反而火了,狠狠地一棒子打在了男人的脑门上,冷声说道:“这是对你不好好说话的惩罚!”
哭丧棒上还有黑狗血,男人被打的独臂在地上滚来滚去,面目狰狞无比的惨叫,狠辣地瞪着我。
鬼话连篇,若是我不挡住他,肯定要以话来蛊惑我。
男人哽咽着,居然浑身上下,都如同镜子般碎裂,消失不见了。
这让我极其疑惑和纳闷!
男人想要凭空消失,极难。
我以黑狗血画下来圈,将他震慑在此地。
若是想要出去,凭他那点怨气,肯定会被浓重的黑狗血困住,无法逃脱。
可现在男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似是一场雾气似得散去了,恐怕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我警惕地瞥了一眼四处说道:“徐叔、何叔,咱们得小心,这地方附近可能有人来闹事儿!”
徐文申跟何断耳各自在我身边护着,哪怕成了阴阳先生,在他们眼里我也只是个毛头小子。
“初九,要去哪里?”
我思忖片刻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刚刚我记住了这个人的面相,倒不如去找一趟裴家人,问他这人是谁,我们查查他什么来历。再试着查探一下他的死因,到时候层层查过去,必然能水落石出,知道问题的根源在什么地方。”
“可以。”
既然他们默认,我便直奔内厅而去找裴熹。
喊了一个下人,本来说裴熹已经睡着了,等他去通报以后。
裴熹便匆匆忙忙地走到了内厅议事的地方来找我。
“罗看事儿,大半夜匆忙而来,所为何事?”
我直接了当问道:“裴家主,你们家族有没有善画画之人,最好是写实,能将人脸画好的。”
裴熹苦笑说道:“罗看事儿,我们裴家也不是靠书画传家,怎么可能有这种人。不过族中也有小辈喜欢学画画,这种人可以吗?”
“可以全叫来,让他们一同来内厅,我有事情要跟他们谈。”
裴熹点点头,拄着拐杖就一瘸一拐的出去了,陪伴他的,还有朦胧的鬼月亮。
我心底一寒,刚刚我们出门都这样,这裴家宅院可不安宁。
裴熹如今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摔一跤都可能会死。
若在宅院里折腾出什么麻烦来,裴家人都得把这事情怪在我们头上。
“裴家主留步,我同你一起去。”我同裴家主一起。
裴家家主挥手,便有七八个手持着灯笼的下人陪伴,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入了嫡系子嗣的小宅院内,只有嫡系子嗣,有这种闲情逸致学习绘画。
裴熹吆喝了一声,一群看起来半大的小伙子,都从小宅院当中走了出来,他们仍揉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这群小伙子们虽然有怨气,不过不敢违抗裴熹的命令,却有人瞪了我几眼,似乎是责怪我打断了他们的美梦。
我对此则是不屑一顾,若是不打断他们的美梦,他们就有可能全家族做一辈子的美梦。
等到了内厅之中,这群怀有怨气的小伙子们拿着纸笔绘画。
我在旁默念说道:“这男人天堂饱满,双腮紧致,眼若鼠,身形如猴……”
渐渐地我将男人的一切样貌特征,全部描绘了出来。
裴熹在旁边拿着家法鞭盯着。
十几个学过绘画的嫡系小伙子,动笔如风般,极快的在纸张上画出来了一个男人的草率图。
这一副副的图就摆在这加长的旃檀木桌上,我一眼望过去,千奇百怪,长相各不相同。
唯有一个戴着眼睛看起来颇为文气的男人画出来的,倒是有那男人的几分神韵,长相还真是有些相似。
我手指在它上面点了点说道:“裴家主,这男人你认不认识?”
裴熹年事已高,眼神似乎不怎么好,双手捧起画来,都快把眼睛凑了进去,这才瞳孔一缩,画卷啪叽一声就摔在了桌子上。
“罗看事儿,这是我们裴家调查嫡系死人的管家,只不过已经死了。不知罗看事儿在哪里见过他?”
我说道:“裴家宅院,小巷当中!”
语罢,雅雀无声。
裴熹脸色惨白,裴家每个后生小子,都嘘声若襟,额头都有汗水滴落。
若是常人,自然不会害怕这种事情。
可裴家已经闹祟几天,哪怕是再阳刚狂妄的人,听见这消息,也会吓得发抖。
“不知罗看事儿,要让我们做什么……”裴熹声音颤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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