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麻烦,越闹越乱。
老式家族,本就保守不住秘密。
尤其是黑煞一闹,动辄掐人脖子,半夜恫吓将人惊醒。
裴家是人心惶惶,谣言更是长了翅膀似得,乱飞。
有人说裴家家主造孽,早年生了个私生子,要回来争家产,气死了母亲。
儿子知道了这事情,也自杀了。
也有人说。
裴畿儿子是在山上,遭野兽吃了,裴畿没救他自己跑了。
还有人说裴畿儿子是为情所困自杀了。
这一点因为太简单,所以没人相信,被大家首先排除了。
老幼妇孺,都在传着这些故事。
裴畿的公信力,也遭到了不少影响。
只是一直没听见裴家家主有动静,在食堂遇见。裴畿也是一副风轻云淡地模样,毫无一丁点慌乱。
刚鸡鸣破晓,天也刚亮堂起来。
裴筠就敲门进了我的客宅,跟我说时已到,可以办事儿了。
我心底有些激动,忍了这么久,就是在等着今天。
喊了徐文申、何断耳、刘老爷子。
我们也都戒备森严,去了裴家宅院门口。
一眼看过去,只有裴筠跟裴不允两个人。
见我们来了,裴不允挥手说道:“罗先生。”
我走近身问道:“人呢?”
“这几天,裴家从上到下,大多人已经是我们得了,钱花出去了。从旁系到族老,没一个人是他裴畿的,咱们去主宅,人都在等着我们了。”
我见裴不允的双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才点点头说道:“走吧。”
一行六个人,浩浩荡荡的冲着裴家主宅而去。
我不怕裴不允反水,裴家真是闹祟,麻烦都已经深入骨髓。
若不解决麻烦,他们都得死。
这三天闹祟,我相信任何一个裴家人,都再经不起这种折腾。
莫说他们这种普通人,就是我一个阴宅先生,要是被黑煞一直折腾,也受不了。
我们进入主宅院以后才发现这地方空旷不已。
原本在这里的嫡系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裴不允一招手,七八个小伙子便走了过来。
我见他们毫无恶意,心底悬着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裴筠领着这七八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就闯入了主宅里面。
等我们进入主宅以后,却发现这地方空无一人。
裴不允脸色一冷,挥手说道:“找出来!裴家想要平安,裴畿就不能再掌权。”
我分明从他的话中,听出一股冷冽的寒意。
七八个人,几乎是将主宅掏了个底朝天。
可仍旧是没有找出裴畿的踪迹,这让我心底咯噔一跳!
裴畿难道还能跑离裴家不成?
一下午的时间,裴畿仍旧没有任何踪迹,也没有再出现在裴家中。
这让我心底有些忐忑,他去了什么地方。
裴畿怎么说,也是个大家族的家主。
或许有后招。
裴不允却让我放心,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彻底的掌控了裴家,笼络了各处的人心,重新将裴家的利益做了分配,大家都对裴不允当新家主很满意。
等到夜晚。
我在宅院里面,仍旧有些心慌。
正焦灼煎熬的时候。
“初九!”徐文申突然手持两把缝尸刀,奔着我劈砍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余光一瞥,徐文申正拿着缝尸刀,对着脸色惨白的黑煞。
这黑煞,正是裴畿的儿子。
黑煞一脸怒火,毛发还在滋生,明显是过来讨说法的。
我这才记起来,说好了要给他重修坟茔,却拖沓了一天。
“莫要慌张,这么多天都等下来了,还差这一天?明日我便启程去乙山,帮你重修坟茔,无非是环砂之上,简单。”
这一句话说完,我才看见这黑色绒毛渐渐地退去,男人眼神也没那么歹毒凶狠。
等送走男人以后。
徐文申额头都是冷汗,他心有余悸地说道:“初九,下次最好别用这种手段。这男人刚刚已经想要你的命了。”
我一阵后怕,也深深的明白,跟这群人合作。
无异于与虎谋皮!
哪怕是最凶恶的老虎,也会在你能看见的地方,扑向你!
可这种凶煞,随时会攻击你。
或许是在睡着的时候,或许是在做梦的时候。
这群凶煞也毫无底线,这一秒还在当朋友,下一秒就会暴起杀人。
“咚咚……”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靠近宅院门,顺着缝隙看过去。
发现是裴筠。
拉开门让裴筠进来。
“怎么了?”我问道。
裴筠如今看起来神气不已,裴畿走后,压在他们父子身上的一座大山,彻底倒了。
“罗先生,裴家所有族老,如今都已经不认他裴畿。所以你不用担心,哪怕是他回来,也没用了!裴家绝对不可能跟他这个老古董,一起走向坟墓的。我们有梦想,要自己发动起来,带领裴家走向富强!”
“若是有什么计划,明日就可以去做了。有我们在,这省北无人能阻止你。”
我点点头,从兜里摸出来了手机,打给了李冕。
晁方给我介绍的抬棺匠,这会不用,什么时候用?
“李老哥,省北有个生意,是这样的,明天你能不能来一趟……”我在电话里,简短的将事情交代了一下。
李冕也满口答应。
略作交流,我便挂掉了电话。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明日我便打算登乙山,去挖裴畿儿子的尸体,重新葬入穴口。
只是这消失不见了的裴畿,令人有些心慌。
他像是一根针,尤其是这三天,裴家分明已经大乱。
可裴畿却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我有些忐忑。
他有什么后手,可以让他这么自信?
如今最依赖的裴家都快散了。
裴畿人已经不见了,我也只能猜测。
想了很久,也想不到结果。
只能去找了个地方睡了,等到天亮以后。
我便让裴不允摆白事儿宴席,给裴畿重新办一场葬礼。
按理说这不符合老式家族的礼法。
不过他们都已经被骚扰三天,人人自危,谁也不敢插嘴说打断葬礼。
只是办葬礼的时候,我看见了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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