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我脚下一滑,忽兀朝前方扭了下去。
低头一瞥,心底瞬间紧张了起来。
我的脚好巧不巧的就踩在了刚刚我极力躲避的骷髅头上,这让我心中立马敲了警钟。
“小心,都散开。”我立马大吼说道。
徐文申如同一只炸毛的猫似得,身体高高跃起,巧之又巧地坠在了白骷髅头的缝隙之间,警惕地望着四处。
“喊什么呢,小子?”飞鸟道人身体虽然看起来衰老,可动作也反应很快,一个后空翻,双脚紧贴着。
我眼皮狂跳,望向了附近。
这也不过是栗山半山腰没多远,到处都生长着杂乱的芨芨草。
它平日里都是迎着风顺吹,像是人在抚摸动物毛发。
现在它居然逆风飞扬了起来,如宠物炸毛,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脚,地上的白骷髅头里居然无缘无故地钻出来了一只只黑蚁。
这些黑蚁都是从骷髅头空洞的双眼里面钻出来,如潮水似得涌向了我的脚下。
我脖颈多出一股冰冷的寒意,后方有冷风吹来。
窸窸窣窣的叶声响动,让我头皮发麻。
瞬间,我猛的回头瞪了过去。
何断耳手上拿着锣鼓,敌视的盯着眼前,一只纯黑色,模样像是缅因猫似得长毛猫,浑身毛发全部炸开,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咽了口唾沫,望向了天上,黑色的蝙蝠在我头顶盘旋,一只只如同琴瑟和鸣一样,叫嚷了起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瞬间,蝙蝠、黑猫,黑蚁。
阴气十足。
刘老爷子拔出缝尸刀,寒光闪过,劈头便向这缅因猫砍了过去,声音冷冽地说道:“装神弄鬼,吃我一刀看看!”
缝尸刀触碰到缅因猫的瞬间,它便被劈开了,却无内脏,浑身像是融化的冰淇淋,流出来了血水,四散流入了泥土地。
血水在泥土地上散开,忽兀化成了个笑脸,诡异地笑容像是拿到了糖果的孩童。
我咽了口唾沫,心瞬间绷紧了。
徐文申呐喊道:“初九,快点拿黑狗血泼它!”
听见这一声提醒,我才瞬间反应过来,这血水融入尽是白骨的泥泞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该拿黑狗血泼了镇煞。
这才想起来,手就摸向了我青麻布包,找到了装黑狗血的黑色铁盒,可我刚把它拿出来。
血水也彻底散开了,骷髅头融入了血以后,就化为了一个个的活人。
这活人身体渐渐地立起来了,一个个性别同模样各色不一。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这群人眼神都涣散不已,瞳孔无光。可肌肉却绷紧了,浑身的青筋撑起来甚是吓人!
我望了一眼,尖锐的指甲如利刃。
怎么办,难不成就让他们冲在我身边来,用利刃捅进我的胸口?
可以什么方法,能压的住这如同疯狗似凶煞?他们会争先恐后的扑过来,撕咬我身上的血肉,万一被咬到,我也会成为一个空躯壳。
瞬间,我大脑空白,一时间还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哪怕是百鬼夜行,也有对付的方法,可这群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似得,对我的冲击太大,我一时甚忘了反抗。
这些凶煞便已经将我团团围住了,一个个脸色狰狞不已,凶相毕露,气质卑鄙猥琐。本来涣散的眼神,也平白无故的多了一股戾气。
我掏出来哭丧棒,狠狠地敲在了靠我最近的一个男人脑壳上,打在了它有些鼓起的头顶。
耳旁听见一声闷响,如同西瓜似得,瞬间爆浆!
四散喷出,溅了我一脸的血。
这些血液像是会动的红色蚂蚁,也如粘液,居然不等我去碰它,就主动从我的身上滑了下去,渐渐地重新融入了地上,我浑身发麻,汗毛尽竖。
这凶煞岂能不死不灭?
我哭丧棒也无法压得住,难不成我真的要死在这里?
惶恐、不安、恐惧。
这种情绪弥漫在了我的心底,一时悲伤难以遏制,我眼角滑落下来了泪水。
唯一一丝丝的理智,让我扼住这种恐惧,它不属于我。
可我无能为力,这不像是我的身体。
当我要被绝望笼罩,在黑暗中丧失自我的时候,忽兀听见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偷寿老人桀然一笑说道:“初九,这些皆是小道,你本罗家子嗣,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啊,我乃罗家子嗣。
旁人能弱,我岂能弱?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飞鸟道人,他已经流出来了泪水,可却还是一巴掌拍飞一个行尸走肉似得凶煞。
飞鸟道人都能如此,我罗初九岂能不胜此人?
我强吸了口气,脑海瞬间清明了起来。
望着四处尽是凶煞的模样,咬了一口舌尖,想让自己清醒。
可当我清醒望之,也是如此,绝不可能。
我心底冷笑一声,若此地真有这么多凶煞缠身,那我们这些阴宅先生,也就不用混了。
凶煞这么难对付,还要先生做什么?都去改行好了。
我乃是阴宅先生,拿出定罗盘来,自看出些许异常。
定罗盘驱散黑气,镇压邪恶。
我仔细观望之,乃是鲜血笼罩着此地,黑色的血液邪恶且令人畏惧,显得无比恶毒。
不只是一滴血,是将近一盆黑血。
这黑血勾起来了这些骷髅头生前的恶念,让他们短暂化煞。
若是骷髅头被我打爆,这黑血还能再次融合。
难怪我怎样也压不住这骷髅头,原来是没从根源做起,只要我压了这黑血,骷髅头能成什么大事?
我从青麻布包里面拿出来了黑狗血,望着那浑浊不清,不知是以什么酿成的黑血,狠狠地就泼了过去。
霎那间,黑狗血同这黑血接触以后,恶念滋生,就连我也升起一股戾气。
可瞬间便被我自己的正念逼迫,再看过去,黑血已然消失,原地只有一股黑狗血的腥气。
瞥了过去,蝙蝠飞奔而逃,黑色的蚂蚁也渐渐地消失了。
骷髅头静静地瘫在原地,一动不动,无声的静默着。
“初九,怎么回事儿?”徐文申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将定罗盘收回兜里,极其警惕地说道:“刚刚那破玩意,不知是什么地方找来的鲜血,果然如偷寿老人所说,这地方的凶煞诡异不已,不好对付。咱们得打起精神来,小心应对,往下走!”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