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一拧,直勾勾地盯着沐子晴。
沐子晴有些慌张的抚摸了下双颊,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了,罗先生?”
我说道:“没事。”
这沐子晴是肯定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她们家的这房间,恐怕大有玄机。
阴气极凝重,从走入这房间开始。
我就隐约的有些不安,哪怕是看沐子晴,也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似得,让我发觉迷雾重重。
“她身上,死气很重。”我心底默默地念道。
我这话只是放在心里,也没有直接说出来,这小丫头胆子太小了,我生怕吓唬到她。
要想找出来找麻烦从什么地方来的,我还是得自己细细琢磨一番。
我在狭小的房间里头摸索了一会儿,确实是一穷二白,可还真没发现有什么端疑,凶煞之类的,我也没见着。
等走到了沐子晴的房间,这丫头声音有些颤抖地指着她哪一张小床,粉色的单薄床单,红色梅花的大红被子,哆嗦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道:“罗先生,姥姥就是在这房间,说……要把我带走的。”
我从兜里摸出来了定罗盘,平放在了手心,看着这房间的风水,自己估摸了一会儿。
这定罗盘上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完全不见这指针颤动。
“初九,怎么样?”徐文申在我耳朵后头问我。
我摇摇头说道:“这地方没什么问题,可能是死人没在这个地方。走吧,咱们跟沐子晴一起去她家的坟茔上头看看,要真是她姥姥闹事,我们就能看出来这坟茔的问题。”
“沐子晴,你家祖坟在什么地方,引我们去看看。”
沐子晴咽了口唾沫,眼神里头尽是恐惧,死死地瞪着窗户,肩膀还在止不住的哆嗦。
我回头望了一眼,这窗户啥也没有,定罗盘的指针也没动静。
这沐子晴肯定是回想起来了上次她姥姥吓她的事情,这会儿正在自己吓唬自己呢。
我这才忙安慰她说道:“妹子,没事。不要自己吓唬自己,等到了你家祖坟,这麻烦就解决了。”
要真是这沐子晴所说的,死人是她家姥姥在这里闹事儿的,那没那么难处理,无非是给她改下死人坟茔的事儿。
沐子晴弱弱地嗯了一声,用蚊虫可闻的声音跟我说道:“嗯。”
“我妈妈死的时候,就埋在我们家里头南头,从这穿过去几条街,就是我们疙瘩宝村的公坟,我姥姥的坟也在那地方。”
我嗯了一声,也点了点头,只要知道坟茔葬在什么地方就好办。
“走吧,咱们直接去南街公坟看看。”
我们出了房间,离开了这宅院,这地方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思忖一二,我还是没有直接离开,从青麻布包里头摸出来了一根牛筋线,我把它抻开了,绑在了这宅院的门上。
再用瓷碗盛了一碗黑狗血,就摆在了这房门的正门口。
要是有凶煞欲闯房门,肯定会直接被这黑狗血挡住,再有这个牛筋绳,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可以困住凶煞。
我把这一切做完了,才带着沐子晴一起,直奔坟茔去。
疙瘩宝村本来就小,我们就走了四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南街的公坟。
这里头都是葬死人的地方,我看竖起来的碑文一个挨着一个。
我望了一眼,公坟也是有龙脉的,都是以起伏为龙,环山为砂,出水之口为水。
这南街公坟的龙脉,还算可以。
龙从坤申方来,水则从乙辰方出。
旺、冠带龙入首。为龙通窍,只要合向,此地小地小法,既向稍差,亦发二三十年。过三十年后,行至外堂水运,方主败绝。
这地方龙脉风水还可以,难道说是穴口的问题?
我一念至此,心底带着一些疑惑,让沐子晴引着我们去她姥姥的坟茔处看看。
沐子晴引着我一块,正打算朝里头走。
正巧看见了个老头,白须白发,一口大黄牙。
我一愣,这不是老何大爷么?
“老何大爷,你怎么来这里了?”
老何大爷笑的露出来了一口大黄牙,道:“俺早就听说你们要过来,奏是过来看哈。俺们疙瘩宝村人少,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容易被人当成贼娃子,我在这儿就好咧。”
我点点头,心里没当回事儿。
老何大爷是疙瘩宝村的村长,在这里杵着也相当于是定海神针了。
这村子里头把祖坟都看的很严实,有个啥风吹草动的,一般全村子的人都会过来看,这也是很平常的事儿。
祖坟对村里人来说,无异于是自己家的根基。
因为祖坟打起来的事情,都太多了。
我们要是真被当成了偷祖坟的,那被人打死都有可能呢!
老何大爷在这里看着,就没了这顾虑。
我从青麻布包里头,摸出来了定罗盘,凭借它来堪舆方位。
可让我眉头上挑的是,这定罗盘刚拿出来,它的指针就颤动了起来。
我精神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立马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太对劲。
看来沐子晴她婆婆的坟茔,说不定还真有些问题,要不然我这指针恐怕也不会无缘无故的乱动。
我走近了这一处坟茔,定罗盘的动静反而微弱了起来。
这却让我心中忍不住冷笑,更加坚定了我猜测的是对的!这死人应当跑不掉,就在这一处。
恐怕知道我是阴宅先生,所以吓得缩起来了。
“沐子晴,你姥姥的坟茔是哪个?”我忽然一声喊道。
沐子晴先是愣了一秒,才伸出手缓缓的指向了一处坟茔。
我望了过去,开始看它这穴口的风水。
这穴口,果真是凶穴!
我仔细端详了过去,却发现了这穴口的问题。
一边似抱一边斜,顺水流去不顾家。先受贫穷后主绝,这般坏穴莫下它。
这乃是罗氏堪舆之中,记载的凶穴之一,斜飞。
这穴口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穴,甚至来说极凶恶。
光看这穴口,先受穷,后主绝。
已经是险恶,再配合这地方的龙脉,三十年的运势,后主绝断。
这些年本已经极差,若是再等三十年,那还能得了?
若是葬在这种地方,难怪沐子晴她姥姥要闹的这么凶。
可若只是一个葬地凶穴,那改换坟茔不就得了。
为什么沐子晴她姥姥,要把自己女儿也带走呢。
不行,我得再看看她女儿的坟茔穴口。
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阴宅的事情,若是一件出了差错,那所呈现出来的结果,就会天差地别。
我心里笃定它有我说不出来的问题,于是乎我让沐子晴引着我再去看看她老妈的坟茔。
等我走到的时候,我心底难免愕然。
这地方穴口的好坏,也令人心头诧异。
有何不对呢。
它这穴口,居然是龙虎成冈。
龙虎两边成大冈,老山那边有穴场?粗煞未除阴气重,下后人败又家亡。
这龙虎成冈,要是单看的话,只是一处凶穴,下了以后家庭败退,人也会亡命。
光是这样,就已经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要是再细看,就更显诧异。
这龙虎成冈的穴口,如同拦路虎般,卡住了斜飞的水流。
硬生生的让斜飞倒流的穴口,水再逆覆回去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这斜飞本来该主绝的,可这水一顺流,立马顺应山势,不再是凶穴。
反而成了好穴。
可这么说来,也不应该啊。
这沐子晴的姥姥跟他们应该都是一家人。
她姥姥没道理让自己的女儿成了凶穴,把自己的穴口变成好穴。
这是怎么说都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为了后代,还是为了自己,都不应该用自己女儿的。
我猜想,这事情肯定不太对劲。
手上托着定罗盘,我渐渐的怀疑,这事情恐怕有第三者。
就当我脑海中要把这件事情慢慢捋出来的时候,却忽然诧异地发现,定罗盘的指针跳动忽然变得非常快!
“嘭!嘭!嘭!”
我的心脏像是要从我的胸腔里头蹦出来,这定罗盘的指针能够越跳越快,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凶煞离我越来越近了。
我下意识地回头朝我身后瞥了过去,却发现是呲着一口黄牙的老何大爷。
“先生,俺来看看你们弄着啥子风水哩。你口渴不渴,我拿马勺弄了点水拿过来。”
我心底一惊,眉头狂跳了起点,老何大爷离我越近,这定罗盘的指针,跳动的就越快。
“老何大爷,你是啥时候来这疙瘩宝村当村长得咧?”我忍不住问道。
老何大爷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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