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终于来了!”
一看到殷九,白堂主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激动。
“白叔不要多礼,请坐。您叫我来,可是有事?”殷九上前坐下,看着他悠悠问道。
“有事。其他各个堂主也都赶来了,大家都催促着,想尽快见一面少主,心里才踏实。不知少主怎么安排?”白堂主说完,脸上有些不自然。
殷九没回话,就那么盯着他看,直到白堂主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殷九才移目光。
看来,有些人,并不是想早点看到自己才会踏实。
他们,这是想试试自己的深浅呢!
像白堂主一样,那么快接受自己的人,估计不多。
试想一下,他们经营这么久的靳门,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来摘桃子,他们心里怎么会服气?
即便有离叔打下的底子,可人心易变。
有像白天一样多年如一日,恭恭敬敬忠心效忠的;也有养大了心,开始打各种小九九的。
再说了,离叔已经多年不在靳门露面,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殷九从来没有天真地想过,她会轻轻松松地得到靳门上下的一致欢迎。
这一场鸿门宴,她在承认自己是少主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之前就不怕,更何况现在!
殷九已经做好了打算,靳门她必须打造成铁桶一块,它就是自己以后发展壮大的根基。
她要是重新培养一支人马,时间上显然来不及,‘使者’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光临,更别说在短期内收服人心让人忠心耿耿。
龙卫他们虽然是自己人,可他们修炼时日太短,暂时还担不起大任。
所以,离叔送给她的大礼‘靳门’,她接下了!
至于有人不服?
那自己就打到他们服为止!
她专治各种不服!
有异心的,踢走就对了,难不成还要留着他们在自己背后插刀子?!
殷九眼神流转,看着低头不自然的白堂主,显然,白堂主也在期待自己怎么收服那些有刺的人。
这是人之常情,殷九并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强者为尊,这是修真界亘古不变的道理。
武力征服,她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可有些变质了的人心,并不是单靠武力就可以掰正的。
长得不好的枝条,只管剪掉去,她可不是园丁,有负责矫正他们的义务。
“既然早晚都要见,择日不如撞日,那就现在吧。白叔您说呢?”殷九一手玩着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道。
“可!少主您放心,要是有言语过分的人,属下一定帮您。”白堂主眼神坚定,真切实意。
“嗯。那就走吧。”殷九起身,率先朝外面走去。
在殷九两人到达议事大厅时,大厅里已经候着很多人,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大家神态各异,一致转头看向进门的殷九。
有审视的,有轻慢的,有看好戏的……可就是没有人站起来行礼。
总之,她就像只突然闯入的猴,大家在不遗余力地观察研究。
猴?
殷九心里冷笑。
看来,这些人老早就在这里等着她入局呢!
这下马威,给的可真足!
就这架势,要是她不来,估计下一步就是强迫自己出席了。
殷九站住扫了一圈众人,没有言语,没有表情,然后迈步径直走到上首的位置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看着下首的众人。
下面的人,除了夏子文兄妹,其他人全都是陌生面孔。
兄妹前面和夏子文有些相似的一中年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估计就是他们的父亲夏仲。
父子三人包括他们身后的人,都安安静静地观察着大厅的动静,还时不时看一眼殷九的反应。
结果就是,殷九没反应。
“子文,你认为这位少主如何?”夏仲给儿子传音,现场考教他。
夏子文沉默几息,想到少主有可能好色,可这对男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缺点。
于是,他俯首在他耳边轻声道:“父亲,少主此人还是有点本事的,他有可能就是最近出现的那个四品神秘炼丹师。而且,白叔对他很看重。”
秘术传音,只有到了金丹期才可以,他目前只在筑基中期,所以只能很谨慎地回话。
虽然他猜测少主是那个神秘的炼丹师,可在心里已经肯定了。要不然,少主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四品丹奖励给大家?
“嗯。你要记住,任何时候不可小看任何人。还有,看在门主的份上,不管他是谁,咱们都应该站在他身后。至少,不能给他使绊子。可记住了?”夏仲一脸平静地传音。
“儿子记住了。”夏子文恭敬地回话。
这时,好多人开始叽叽咕咕,或摇头或点头,时不时地瞥一眼上首位置上的殷九。
刚才在外面,殷九就收起了身上不觉中露出的威压。
这会儿,她看着就像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普通人。
白堂主不知道殷九打的什么主意,可现场的反应,比他预料的还要严重。
他看了一眼始终不言不语,漫不经心的殷九,心里发苦。
在自己的主场,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不给他面子。
不管如何,他都得打圆场。
白堂主站在殷九跟前,用力拍了三下手掌,示意低头窃窃私语的大家安静。
掌声停下的同时,大厅里瞬间安静一片。
白堂主高声道:“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拜见少主。少主回归,是咱靳门的一大喜事,更是咱靳门的一件大事。请大家起身拜见少主!”
白堂主话落,除了疾风堂和炼器堂的所有人外,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起身向殷九行礼。
“属下见过少主!”
殷九看着所有人,一个一个瞅过去。
右手边的,是四个堂的堂主以及他们的人。
右手边第一位的白胡子老人以及他身后的人,应该就是药堂的药老及高层管理者。
白老淡定地坐着,不过他旁边却有一人站着行礼。
右手边第二位那位,他满脸杀气,手里把玩着一个物件,偶尔不屑地看向自己。
他后面的人,也是杀气满满。
就这状态,殷九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千仞堂的一众人。
为首的,就是堂主夜莺了。
他们所有人都黑着脸坐着,竟然没有一个人起身。
他后面的首位空着,应该是白堂主的位子。空位置后面是炼器堂的一众人。
右手边最后站着的,便是夏子文和他父亲,疾风堂的堂主夏仲以及高层管理者。
左手边,依次是大长老风云,二长老尚清,三长老文峰和四长老骆化,以及他们的门徒。
左手边,只有大长老和三长老他们起身行礼。
打量完众人,殷九平静地道:“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大家原位坐下。
好些人本来还想看殷九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过看殷九并不在意,就知道是没戏看了。
他们的眼神在殷九身上瞄来瞄去。
殷九看着下方心思各异的众人,每个人的大体情况她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她刚才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弱者,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地展现出真实的一面。
当然,有些人可能隐藏的深,一时之间发现不了什么。
自己又不是神,就这么三两下可以摸透他们。
不服自己可以,有傲气也可以,但不能有叛心。
就在这时,二长老身后有人大声嘲笑道:
“少主,不知道你有什么能耐当我们的少主?难道仅仅靠的就是门主那点余威吗?
真是可笑,门主都多少年没有露面了,您说是少主就是少主了?
再说了,靳门的一切,可都是在座的各位拼命拼来的,门主都没发言权,您算个求!”
“就是,要想当我们的少主,可有问过大家的同意吗?”
“平庸之辈,真是异想天开,做白日梦呢!”
“看来在坐的各位都不同意呢,这少主名不正言不顺啊!”
“哈哈……以为披张虎皮就是老虎了,还嫩着呢!”
“赶出去,赶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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