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御之回到家里时,就闻到一股香味儿。
见到那在厨房忙活着的裴瑾言,他眸底泛起一抹柔软。
裴瑾言刚好盛汤出来,四目相对,空气里多些耐人寻味的味道。
她耳尖一红,冲左御之说:“你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都说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左御之有些意动。
裴瑾言开枪时那冷静的样子跟现在这个手执烟火气息的人确定是同一个?
然而,又偏偏是同一个。
不管哪一种气息的她,都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望着她那泛红的脸颊,他真想上前将她狠狠揉进怀里才好。
裴瑾言放下汤碗,说:“快去洗手。”
这语气颇像平时左御之说她的口吻。
他嘴角微微上翘,乖乖去洗手,过来盛饭。
裴瑾言解掉围裙,坐在那里看左御之的反应。
这算是她第一次为人正式做饭。
许是盛亚楠对左御之评价太高,以至于裴瑾言担心翻车。
望着他那清隽俊朗的面孔,嘴里不断的嚼着第一口菜,裴瑾言问:“怎样?”
左御之眼眸微微眯起,浩瀚如海的眸子盯着裴瑾言,正要讲话,就被她给打断。
“你别说,”裴瑾言道:“就算不好吃,也只能这样了。”
左御之挑眉,表情带着一丝笑意。
裴瑾言接着说:“我的手艺当然比不得天香楼蔡师傅的手艺,所以,你将就一下吧。”
说着,裴瑾言夹起一块芹菜,放进嘴里,正要去咬,下巴忽然被人捧住。
抬眸,便对上左御之的目光。
那一瞬间,裴瑾言脑海里冒出一句话:
你的眼睛里藏着大海,山川,星星,月亮,
但却没有我的眼睛好看,
因为,我的眼睛里藏着你呀!
裴瑾言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说他是千年狐狸精都委屈他了,一万年还差不多。
这样动不动就散发着魅力的样子,裴瑾言有些招架不住。
“干什么?”
她用舌头卷着芹菜准备去嚼时,只见——
左御之探过头来,凑到她面前,直接咬断了那已经被她咬在口中的芹菜。
裴瑾言瞪大眼睛,心砰砰砰乱跳起来。
她定定的望着左御之,一时间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他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一想到左御之吃着带着她口水的菜,裴瑾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体内像是窜出来一团火,不断的烧着她的身体,像是要将她烧成灰末。
短短几秒,裴瑾言像是一颗熟透的西红柿一样,从里红到外。
那样可心的样子,着实令左御之意乱情迷。
他发现,面前的丫头当真诱人。
他真的很想将她揉进怀里,好好的,狠狠地,欺负她。
在裴瑾言那羞赧的目光的注视下,左御之终究抑制住内心的情动。
他意味深长的回了两个字:“好吃。”也不知道是在说芹菜好吃,还是裴瑾言好吃。
裴瑾言:“........”
这人不走寻常路的样子,着实令裴瑾言无语。
按照正常的反应,她应该非常之严肃的批评他。
可,那批评的话她居然说不出口。
而内心竟然还不排斥。
甚至,她心里还生起一抹不知如何描述的期待感........
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与左御之的关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不一样了。
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还是一个坏的开始?
裴瑾言还没来得及深入去想,耳畔传来他那低沉性感的声音:“想什么这么脸红?嗯?”
望着他眉眼里流动的光彩,裴瑾言差点没破防。
忽然觉得说他是万年狐狸精都有些屈才了。
前面应该再加一个期限:两万年!
未免让他得寸进尺,裴瑾言故意说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对女孩子?”
左御之立即摇头。
裴瑾言不信。
他释放魅力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就好比古代招摇过市的骑马少年,满楼红袖招。
左御之目光落在裴瑾言那微翘的粉嫩的唇上,轻轻滚了一下喉咙,说:“一般人我不给她这个机会。”
裴瑾言心头一跳。
一般人不给这个机会,那不是一般人的人有了?
想到他有可能跟着某个女人在一起,裴瑾言的心里忽然不是滋味儿来。
总觉得有什么是不对劲的,却又说不出来。
最终的话变成了,“放心,我们的合同一年后会正式结束,你会有机会的。”
此时的裴瑾言没发现她的语气有多么的酸。
落在左御之耳中,别有一番滋味儿萦绕在心头。
他都快差点说他长这么大,也只给了她一个这么近距离靠近他的机会。
但话到嘴边却成了,“如果一年后你舍不得了呢?”
裴瑾言惊讶的看着他,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仿佛在说,她会舍不得?
左御之点头。
那漂亮的瞳孔里满满都是她的样子,以至于裴瑾言败倒在他的目光里,缴械投降,铩羽而归。
“吃饭。”
她埋头,扒拉着饭菜,心中却感慨。
这是打哪下凡的妖孽?
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钩引人的样子。
纵使她脸皮再厚,心脏再强大,也受不了他这动不动就“发情”的样子。
裴瑾言心中叹了一口气。
默默的伸出左手算了一下日子,嗯,还有五十一周整。
裴瑾言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左御之的目光,端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他嘴角上翘,再上翘。
不管怎样,两个人一起“尴尬”,总比他一个人“意乱情迷”要好。
期间,裴瑾言再未开口讲话,甚至,连抬头看一下左御之都没有。
一直在埋头吃饭。
“我吃饱了。”
裴瑾言正端起碗,准备去厨房,碗被人按住,耳畔传来左御之的声音:“我洗碗。”
裴瑾言抬头,一下子撞进他的目光里。
只觉得他目光浩瀚如海,上面泛着无数星光,好看的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沉沦进去。
迷失在他目光里的裴瑾言没看到,她的手正在被人“毫无节制”的“揩油”!
左御之眉眼流光溢彩,似笑而非的说:“只是洗个碗而已,裴小姐不至于感动的要以身相许吧?”
他特意加重“以身相许”这几个字,听的裴瑾言面红耳赤。
胸中忽然就窜出一团火烧云来,沿着她的目光,直接烧在了左御之身上。
察觉不对劲,裴瑾言低头,发现他的大手不知何时正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那略带薄茧的掌心,明明是咯在她的手背上,却烫在她心上。
说时迟那时快,她猛然抽回自己的手,嗔怒的看着左御之,想说什么,又发现言语无法描绘。
左御之依然是那副狐狸气十足的表情看着她,说:“裴小姐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早就对我心怀不轨?”
噗!
裴瑾言当真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她咬了咬牙。
又磨了磨牙。
用一种冷静到极点的语气说:“我对你心怀不轨?”
左御之很认真的点头,语气半是蛊惑,半是勾引,“不然,你脸红什么?”
裴瑾言:“..........”
当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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