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见裴瑾言抱着电脑,左御之问:“要用书房?”
有过前车之鉴,裴瑾言生怕再发生擦枪走火的事情。
她忙说:“不用。”
望着她那泛红的耳尖,左御之意味深长地说:“哦,我不用。”
裴瑾言狐疑的看着左御之。
确定他不用书房,这才转身朝书房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左御之眸底泛起一抹深意。
他发现裴瑾言拥有一体两面。
在面对罪犯时,可以很冷静很有头脑。
在面对他以及盛亚楠时,却是不同的一面。
不。
他跟盛亚楠还不同。
如果说她在盛亚楠面前可以露出很真实的一面,那么在他面前却裹了一层面纱。
除非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摘掉面纱,他才有可能走进她心里。
裴瑾言看资料时,左御之就在外面看书。
说是看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借着看书的名义看她。
时光一点点向前流走。
左御之都翻完手中的书,裴瑾言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一看时间,竟然夜里十一点。
见裴瑾言坐在那里,未曾动过,他放下书,起身帮她倒了一杯水,来到书房。
目光越过她的肩膀,左御之看到裴瑾言的电脑,正是这里的规划图。
他问:“你要开发这里?”
他突然出声,惊的裴瑾言心头一跳。
回眸,对上他的目光,她说:“有这个想法,不过——”
左御之将水递到她面前,饶有兴致的问:“不过什么?”
裴瑾言很自然的接过水喝了一口,说:“我查到这个地方的使用权已经被人购买走了。”
“哦?”左御之挑眉,唇畔浮现出一丝笑意,“你消息挺灵通。”
裴瑾言只当他随口一说,并未探究这句话的背后藏着的意思。
她说:“不仅如此,我还查到有几家大型房产公司一直想开发这里,用了各种渠道都没有购买成功。”
左御之道:“也许对方是想奇货可居,准备大赚一笔呢?”
裴瑾言摇头,说:“我倒不这样认为。”
左御之在她旁边坐下,温声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我这几天调查了一下市场走向,要说火,前几年最火,这几年颇有下降的趋势,在前几年那么火的时候都没有对这里进行开发,你觉得他以后会屯着卖高价?”
左御之说:“在商言商,不屯着卖高价,那为什么还要买呢?”
裴瑾言正要开口,忽然狐疑的看着左御之说:“对哦,这里真要开发了,对你最有利。”
左御之反问:“此话怎讲?”
“你不就可以当包租公了?”
左御之盯着裴瑾言的脸,似笑非笑起来:“我当包租公,你脸红什么?”
裴瑾言捂着自己的脸,顾左言他道:“有吗?可能是天太热吧。”
其实都怪盛亚楠说她以后可以躺平当包租婆了。
左御之也没有点破,而是自顾自的说:“我要是城包租公了,你岂不是包租婆?”
本来裴瑾言就因为这句话而脸红。
谁知,左御之专门挑这句话出来说,就像是故意要令她难堪似的。
她放下杯子,合上电脑,起身,对左御之说:“那未来的包租公是否考虑一下,先接了这份设计工作?”
左御之摇头,“我都有一千万在手了,就不必为五斗米折腰了。”
裴瑾言:“.........”
她现在收回离婚协议书上的条款还来不来得及?
左御之回他一个已经晚了的眼神儿。
起身,端起裴瑾言刚放下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之后,转身朝沙发上走去。
裴瑾言顿时有种被人亲了一口的既视感。
她脱口而出道:“你用的是我的杯子。”
左御之停下脚步,转身,晃了一下手中杯子,皮笑肉不笑的说:“请裴小姐看清楚,这是我的杯子,上面盖了我的章。”
裴瑾言顿时无话可说了。
又被他给套路了。
第二天。
依旧没有柳舒服的消息。
裴瑾言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在工地里转悠。
林娜不解的问:“裴总,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裴瑾言道:“着急能解决问题吗?”
林娜摇头,想到什么,说:“我把柳总跟朴素家人签的合同带来了。”
裴瑾言问:“朴素肯给你?”
林娜说:“不是裴总说要尽全力帮助朴素一家么,我给他家人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病房,昨天又陪了他一下午,大约他心里过意不去,便将合约给我了。”
林娜话锋一转,忽然气呼呼的说:“柳总也太过分了,明着跟人签约赔偿,后面又不由分说的推房,真一点余地都不讲啊。”
裴瑾言埋头看文件,没接话。
林娜又说:“裴总,柳总这么做,就不怕给公司招来祸端?”
裴瑾言收起文件,对林娜说:“有时候一家公司的兴起,还真离不开这样的人。”
林娜摇头,“我不能理解。”
裴瑾言反问:“你见古代哪个王朝的建立,缺过柳总这样的人?”
林娜脸色一僵,忽然就无话可说了。
“裴总,工人们让我过来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工,总是这么闲着不是办法呀,都上有老下有小的,闲着不是事儿啊。”
望着前来询问的工人,裴瑾言道:“现在就可以。”
“可是,万一我们开工了,这做的不达标,验收不合格,不发工钱怎么办呢?”
“那就问问你们的柳总什么时候回来咯。”林娜说。
工人看了眼林娜,继续对裴瑾言道:“裴总,这样一天闲下来,工程可耽搁不起,到时候验收不了,可不是我们的责任啊。”
裴瑾言道:“你先去忙吧,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工人一走,裴瑾言就让林娜再次联系柳舒服,并交代:“倘若他继续不理会,就告诉他我让新的施工队进来。”
林娜是领教过裴瑾言的厉害。
没有任何怀疑的去执行裴瑾言的命令。
当林娜重新折回时,裴瑾言便明白了,柳舒服是笃定她叫不来开工的人,所以有恃无恐的继续玩失踪。
裴瑾言仰头看天,尽管阳光很刺眼,但她的目光却很坚毅。
柳舒服,你终于要撕破脸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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