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金枝的那一刻,裴瑾媛第一时间将手往身后藏。
柳金枝火眼金睛的望着她,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裴瑾媛摇头,慌乱的说:“什么都没有。”
柳金枝分明不信。
她上前一步,说:“让我瞧瞧。”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可能是那张卡带来的力量。
裴瑾媛平生第一次有勇气忤逆柳金枝,“没什么。”
柳金枝没想到裴瑾媛竟然还有勇气跟她顶撞。
她伸手就想去抓裴瑾媛手中的东西,被裴瑾媛用力一推,柳金枝不小心撞在了墙上。
望着柳金枝脸上的怒火,裴瑾媛有那么一丝后怕,但心中对柳金枝的恨意,以及对金钱身份地位的渴望压倒一切。
她对柳金枝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
柳金枝气结,“胆儿肥了是吗?敢顶撞我?”
这要放在从前,裴瑾媛肯定不敢。
可是刚才,她已经做了一次,俗话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一次,裴瑾媛已经没那么多的顾虑。
她不无怨恨的对柳金枝说:“都是你了,如果不是你跟司机乱搞,怎么会有今天?”
这句话像是下了一剂猛药,差点没让柳金枝魂归西天。
她震惊的看着裴瑾媛,说:“你,你,你想气死我啊?”
如果说裴瑾媛从前还不敢忤逆这柳金枝,那是她有撒娇的底气。
现在她明白,什么亲情都是假的,只有钱跟权势才是真的。
而那个有钱又有权势的人就是裴建国。
她必须要牢牢抓住裴建国,才有可能继续现在这样的生活,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裴瑾媛冷冽的目光盯着柳金枝,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你若不去偷男人,又怎么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你不仅偷男人,你还——”
“啪!”
柳金枝再也忍不住,对着裴瑾媛的脸甩了一巴掌。
响亮的把掌声惊飞门口树上停留的鸟儿,它扑扇着翅膀飞远了。
裴瑾媛捂着那被打红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金枝,“你打我?你竟赶打我?”
柳金枝气的心口痛,抬手指着大门口,说:“滚,你给我滚!”
裴瑾媛二话不说,转身朝外面冲了出去。
刚停好车子的柳舒服进来,就被裴瑾媛撞了个满怀。
他喊道:“媛媛,你怎么了?哎,媛媛?你去哪儿?”
回答他的是裴瑾媛越跑越远的身影。
柳舒服走进来,见柳金枝杵在那里抹眼泪,他顿时心疼的说:“姐,你们这是吵架了?”
柳金枝没好气的说:“你明知故问。”
柳舒服说:“我就停个车的功夫,你们就吵起来,这........”
柳金枝不想理他,转身朝屋内走去。
柳舒服追了进去,见屋内无人,他小声问道:“姐夫呢?你跟媛媛吵架,他就没出来劝阻?”
柳金枝白了柳舒服一眼,不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柳舒服皱了一下眉头,眼睛朝楼上瞟了一眼,低声对柳金枝说:“姐夫现在啥态度啊?你们没出问题吧?”
柳金枝冷哼一声,说:“你有眼睛,不会自个儿看吗?”
柳舒服抹了抹鼻子,说:“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你们咋想的?”
此时。
裴瑾媛正在公墓里看着墓碑上女子的照片。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母亲。
女子脸上的表情温柔不失端庄,即便有风吹雨打,也淋不去她那温和的笑容。
这样的女子,本该活在人间继续温柔她的人生,惊艳她的岁月的,可是,一场意外夺去了她的生命。
同时也改写了裴瑾言的人生。
裴瑾言的心里生出千般种滋味儿,每一种,都带着浓浓的遗憾。
原来,没有母爱的童年,注定是有缺失的。
她的手覆上母亲的照片,低声说道:“妈妈,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叫左御之,我想你见到他,应该会很喜欢他........”
她低声碎碎念说了很多关于左御之的事情。
末了,她擦去眼角泪珠,对女子说道:“妈妈,我想你也一定会同意我同他在一起的,对吗?”
回答她的是从耳边吹过的微风。
风里,似乎还有女子温婉的笑声。
正失神着,裴瑾言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盛亚楠打来的。
“言丫头,你要的有关阮玲燕的资料我已经查到了。”
裴瑾言第一时间问:“她真的有去过圣彼得堡?”
“没错,并且和你同住过一家医院。”盛亚楠说完,又补充一句:“你说巧不巧?”
当然巧。
无巧不成书。
如果没有她住进去,后面她跟左御之的人生兴许要改写了。
她问:“还有呢?”
“资料有些复杂,容我慢慢同你说。”
裴瑾言一边下山,一边听盛亚楠说着有关阮玲燕的一切。
裴瑾言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言语。
盛亚楠总结道:“我以为失去双亲对我来说够不幸运了,没想到有人拥有父母却比失去父母的人还要不幸。”
裴瑾言没有说话,内心在笑话盛亚楠带来的消息。
“言丫头,你说这个世界怎么了?有些人拼命的想让自己幸福,却成为不幸的源泉。”
末了,她叹息一声,“难道,这一切真的都只是命吗?”
是命运的安排吗?
裴瑾言不知道。
盛亚楠低落了片刻,又重新振作起来,“在我看来,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对付命运的方式就是,不管命运怎么折腾你,你只要永远保持活下去的心情,总有一天能战胜命运!”
谁说不是呢?
可是有些人往往在曙光还没有出现时就放弃了。
“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盛亚楠问。
裴瑾言说:“我还没想好。”
盛亚楠:“.........”
“需要我出手的地方别客气,”盛亚楠的声音十分清爽,让裴瑾言心生疑惑,她问:“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操心?”
盛亚楠顾左言他道:“我那不是怕你吃亏么?”
裴瑾言分明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喘气。
只不过她聪明的没有揭示她。
挂断电话,裴瑾言在车里想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手机,对左御之发去一个消息:
【晚上早点回来,我想快点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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