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御之不禁问自己:
他能做到淡定?
答案,显然是不可能。
就在左御之憋着一口气时,耳畔传来林丰的声音。
他说:“何六姑已经动手了。”
许是刚才林丰的形象太不正经,以至于左御之看都懒得看他。
他掀起一只眼皮子望了一眼林丰,表情在说,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林丰自动忽略掉左御之的表情。
继续说道:“老爷子这次利用生病的噱头打了一个回马枪,清理掉一部分对他不忠的人,不得不说这步棋走的漂亮,真的是又稳又狠。”
左御之看都没看他,眼睛盯着直升机的屏幕看着,好像林丰就是一个局外人似的。
林丰也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当真有种真的不拿自己当外人。
他继续对左御之说道:“你真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
那个位置就相当于古代的皇帝。
当真是万人之上。
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那个位置,表面上看一团和气,内里则斗的你死我活。
否则何老爷子也不至于没病给自己整出一个病出来。
这一整不要紧,一下子拿掉不少觊觎他那个位置的人。
何老爷子其实内心清楚,即便他再坐那个位置,其实也坐不了几年。
年纪摆在那里,就算他思维再开放,手段再雷厉风行,可扛不住时间的摧残啊。
终有一天,他会彻底老去。
到那时候,算账的算账,要命的要命,他能安然无恙的过完一个晚年生活?
别做梦了!
何老爷子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不断的测试集团内那些能够有点能耐的,且又能被他拿捏的人。
而令何老爷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试探来试探去,他竟没有找到真正合适的!
有能力的,不听从他管教。
没有能力的,则希望能够通过何六姑而端上他那个金饭碗。
这让何老爷子犯了愁。
其实集团内核心成员几乎都明白何老爷子钟情于左御之。
但左御之自从上次炸死之后,就再也没有插手过集团内部的事情。
就在他隐居洛城期间,所有人一度以为他真的死了。
谁知,秦池却带回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左御之居然还活着?
虽然他们不确定左御之那样的人轻易会死掉。
可当左御之还活着的消息传到京城时,还是引起了某种骚动。
有不仅觊觎老爷子位置的,还觊觎左御之的位置的。
同样,还有两者都觊觎之外,还觊觎何六姑的人。
何老爷子这么多年的经营,手里没个千亿,也有百亿。
那百亿,可不只是数字那么简单,而是这一辈子享用不完的荣华富贵,以及许多的无法放在明面上来说的特权。
试问,但凡自认为有些能耐的人,谁不眼馋?
当然,他林丰与局中人左御之却是个意外。
他并非集团里的核心成员,属于独立出来的部门。
而左御之又反感集团内的勾心斗角,一心想要隐退。
结果隐退不成,反而愈发的被众人推到台前。
现在何老爷子利用这次“病情”,特地点名要左御之回去。
于情于理,左御之都没有继续留在洛城的理由。
否则,一旦左御之再次拒绝何老爷子的要求。
那么,等待他的则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麻烦与危险。
这可比柳舒服那种小打小闹要严重许多。
否则,这段时间来左御之也不会一直忙着部署。
“还有多久?”
左御之忽然的开口打断了林丰的心绪。
前面开飞机的人回答道:“还有五百多公里就能追上了。”
林丰惊讶的说:“陆以琛那小子开的是战斗机吗?怎么飞了那么久,还有这么远?”
前面开飞机的人说道:“真要是战斗机的话,早都没影了,哪里还要我们追上?”
林丰悄悄看着左御之,说:“喂,一会儿到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对付陆以琛?”
左御之看了他一眼,给出一记反问的眼神儿:你觉得呢?
林丰自说自话道:“五马分尸,还是大卸八块?”
左御之说:“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是话痨?”
林丰面色一顿,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现在知道还不晚啊?”
说完,他朝左御之伸出右手,说:“重新认识下,林丰。”
左御之连一个眼神儿都懒得施舍给他,眼睛继续盯着屏幕。
林丰讨了个没趣。
不过他可不是甘于寂寞的人。
他再次对左御之开口说道:“你知道的,何六姑对你念念不忘,得知你背着她娶了裴瑾言时,她虽然什么都没做,可明眼人一眼都能看的出来,她是怒了的,否则,也不会再回京城之后,一下子将那些人一锅端了。”
林丰说这些,其实是为了提醒左御之,要把裴瑾言带往京城,是要考虑风险的。
左御之岂会不知?
他有些烦躁的对林丰说道:“你什么时候成了一只八婆?”
林丰张嘴就来:“我不是一直都——”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短暂的沉默过后,林丰瞪大眼睛看着他,说:“你形容我是八婆?”
天!
他明明是关心左御之,怎么就变成八婆了?
你才是八婆,你们全家都是八婆!
林丰内伤。
真是的。
他明明是在关心左御之,怎么到了他这里,他就成了八婆呢?
林丰不能理解,左御之自然也不想去参透林丰心中想什么。
他对林丰说道:“从上来一直到现在你说个不停,不是八婆又是什么?”
林丰哑口无言。
他嘴上没说,心中却在抗议,还不是关心你?
但左御之接下来这句,更令林丰吐血。
只听左御之说道:“恭喜你解锁了新职业。”
在林丰期待的眼神儿下,左御之说道:“媒婆!”
林丰:“........”
现在,轮到他后悔上飞机了。
他就不应该来。
左御之要遇到危险,纯属他自找。
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会儿他应该在自己的院子里,泡着一杯茶,听着小曲,或者,身边再有一位可心又听话乖巧的女人伺候着他。
想到自己的美丽人生。
他内心忽然感慨起来,放着那么多享受生活的事情不去做,跑这里受什么罪了?
活该被左御之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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