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摇头,说:“抱歉,我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她说的是事实。
阮玲燕也走了一段时间了,她也的确很久没有见到本人了。
裴瑾言以为阮玲燕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会非常的难过。
谁知。
出乎裴瑾言意料的是,她不仅没有难过,反而脸上浮现出一丝庆幸。
她自言自语道:“去过她自己的好日子吧,最好永远别再回来。”
裴瑾言设想了许多结果,没有任何一个结果是这样的。
在阮玲燕口中,她母亲是一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
然而。
从她母亲的行为来看,这跟阮玲燕口中的人,又相去甚远。
裴瑾言都有些搞不明白究竟那个人更是真实的。
不。
应该说谁是正确的。
阮玲燕母亲歉意的朝裴瑾言点了点头,然后跟随警察一起往里面走。
裴瑾言多嘴问了一句:“您好,请问这件案子究竟会怎么判决?”
警察看了眼裴瑾言,沉思片刻,说:“故意杀人,严重危害社会治安,要看检察院那边的最终量刑。”
裴瑾言点头。
但见阮玲燕的母亲一脸镇定的样子,裴瑾言明白她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人一般很少有能够接受自己命运的。
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抱怨命运的不公。
真正接受命运的人有多少呢?
目送他们离开,裴瑾言折身朝自己的车跟前走去。
就在裴瑾言出大门,准备去开车时,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望着来人,裴瑾言心中涌出一种“狭路相逢”的感觉。
梁少眯起眼睛打量着裴瑾言,说:“真巧,来警察局都能碰上面。你说,我们的缘分究竟有多深?”
裴瑾言说:“不巧。倘若真说有什么缘分的话——孽缘。”
听裴瑾言用这两个字眼来评价他们之间的缘分,梁少的脸都绿了。
他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京腔,没好气的说道:“您这话说的忒伤人了吧?我招你惹你了?”
裴瑾言说:“究竟是谁拿着上好的翡翠碰瓷我的?”
梁少嘿嘿一笑,自动忽略碰瓷那俩字,而是就着前半句说着:“看来你识货啊,也知道那块翡翠价值几百万?”
裴瑾言听出他话语里故意调侃自己的意思。
望着面前“来者不善”的某人,裴瑾言想到什么,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你叔叔的这件意外?”
梁少说:“不是谋杀吗?”
没等裴瑾言有所反应,梁少猛地凑到她面前,距离之近,差点碰到裴瑾言的鼻子。
裴瑾言猛地后退两步,说:“你干什么?”
“嘿,我问题还没有问出来呢,你心虚什么?”
裴瑾言心说,谁心虚了?
还不是因为你凑的近的缘故?
裴瑾言正要开口讲话时,离她不远的位置,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辆汽车忽然发生了爆炸,紧接着,火光冲天。
梁少瞪大眼睛看着案发现场,从牙缝里蹦出来一句纯正的国骂:“卧槽,谁特么在警察局门口行凶?”
一同吃惊的还有裴瑾言。
听到他的话语,裴瑾言说:“你怎么确定这是行凶现场?”
梁少指着那起火的汽车,说道:“要不是行凶,干嘛会烧的那么凶猛?”
裴瑾言语塞。
望着那起火的位置,她觉得熟悉。
突然就想起,这是她刚才停车的位置。
幸好,她被梁少拦住,如果不是被他给拦住了去路,那么,刚才爆炸起火的瞬间,肯定会波及到她!
裴瑾言脊背冒出一丝冷汗。
她转眸看向梁少。
梁少也扭头看着她,说:“你干嘛这种眼神儿看着我?”
裴瑾言抿着嘴不说话。
梁少看了看起火的位置,再看裴瑾言面对的方向。
他恍然大悟的说:“你的车子该不会就停在那里吧?”
裴瑾言心说这姓梁的脑子转的够快,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里。
他抹着下巴嬉笑一声,说:“你不用回答了,一定就是的,现在知道了吗?我特么就是你的贵人啊。”
裴瑾言说:“你这么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梁少嘿嘿一笑,说:“那也得看是谁啊,是你,那就另有一番说道了,不管怎样,我刚才也算是救了你,千万别跪下磕头感谢我,我可不吃那一套。”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为难。
看了看裴瑾言,皱着眉头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状态,随即一拍大腿,夸张的口吻说道:“那干脆急以身相许吧?”
裴瑾言果断抬脚,不相信理他了。
真是越说越离谱。
把她当什么了?
梁少一把拽住裴瑾言的手臂,说道:“哎,你别走啊,事情还没完呢?”
裴瑾言抽走自己的手,回头看着他,说:“不好意思,我已婚。”
梁少一怔,大约是没有想到裴瑾言结婚了,总之,他十分吃惊的说:“像你这样的美女,就没有等到我再结婚?”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裴瑾言心中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人脑子不正常。
梁绍华也是。
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句话又在梁少身上体现的淋漓极致。
裴瑾言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我说,你要是办事,赶紧里面去,别在这里贫嘴。”
梁少一本正经的说:“我哪里贫嘴了?我十分正经,一百分严肃好吗?”
得。
裴瑾言觉得跟他说不通。
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现在裴瑾言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
爆炸发生的那一刻,警察立即前往灭火。
待火灭了之后,一检查,才发现那辆车子里的后备箱里装了一瓶液化气。
初步检查是液化气爆炸导致车子爆炸,继而引发汽油燃烧车辆。
燃烧的车子波及了周围几辆车。
还好,裴瑾言的车子没怎么受损。
尽管火险基本上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但真的要下结论,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见他们已经将现场围起来,拉起了警戒线,开始逐步检查。
裴瑾言感慨,这是意外呢?还是有计划的谋杀?
心里刚这样想着,耳畔传来梁少的声音:“你说这是谋杀啊谋杀啊还是谋杀啊?”
这问了等于没问。
裴瑾言深吸一口气,说:“你内心已经认定这是谋杀了,不是吗?”所以,还要问什么?
梁少嘿嘿一笑,说:“冲着你去的,我救的你,所以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啊?”
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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