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的目光刚从电脑上收回来,便瞧见a从房间里出来,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她不由得问道:“你要出去?”
a笑着解释说:“长丰的实验室已经建好了,所以我过去看看。”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问道:“你要一起去么?”
裴瑾言合上笔记本,问道:“我有选择么?”
a目光凝视着她片刻,然后摇摇头,说:“好像没有。”
裴瑾言道:“那不就结了。”
a深深地看着裴瑾言,发现她脸上除却那副他所熟悉的冰冷之外,并未有别的表情,他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担心裴瑾言会因为ice的到来,而会有所改变,但是,陆以琛都已经走了很久,他都没有从裴瑾言身上发现她有不对劲的地方。
因此,他的心也放下不少。
见裴瑾言起身,a问道:“你这是——”
裴瑾言回答的很干脆,“这不是要走了么,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说着,她丢下电脑,离开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a目送裴瑾言离开,目光落在她放下的电脑上。
他顺势打开电脑,找到刚才裴瑾言浏览过的历史痕迹。
历史痕迹还原了裴瑾言先前的浏览记录,单从痕迹上来看并未有什么,但实际上裴瑾言做了什么,a却不得而知。
毕竟,她现在真实的身份是ice,而不是裴瑾言。
相较于裴瑾言的那个身份,ice这个身份要复杂的多。
认识她那么多年,他至今都没有弄懂她。
回到房间里,裴瑾言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眉眼依然是那个她所熟悉的眉眼,但又有什么地方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的脑海浮现出陆以琛先前说过的那些话,本来看似云淡风轻的她,表情一下子深沉起来。
天知道,这会儿她的心里正在经历什么。
都说煎和熬都是生活让我们变得这更美味的东西。
对裴瑾言来讲,煎熬则意味着她的生活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a没有等太久,裴瑾言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在她粗来的那一刹,a立即观察起裴瑾言的眉眼。
他想要看看,想要看看她身上的变化,亦或是,哪里有让他起疑的地方。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裴瑾言脸色平静的好像陆以琛根本就未曾来过一般,
迎着a探究的目光,裴瑾言径自来到他面前,说道:“走吧。”
a道:“就这样走?”
裴瑾言纳闷的看着他,说:“那你还想准备什么?”
a摇头,说道:“我只是想说你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他话是这么说,其实内心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
裴瑾言听完a的话,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说:“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磨磨唧唧。”
a心口一噎,抬手指着自己说:“你说我婆婆妈妈,磨磨唧唧?”
裴瑾言果断点头。
a想反驳,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从解释。
他停顿了足足五秒,随即无奈的笑出声来,说:“你说的都对,我婆婆妈妈磨磨唧唧。”
裴瑾言回眸看了他一眼,一副她严重点头的表情附和着她。
他们上船离开小岛的时候,裴瑾言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海绵,一脸思索的样子,只能看出她在想问题。
至于想什么问题,a猜来猜去都没有猜明白。
都说女孩子的心思难猜。
在a看来,裴瑾言这种不像女人的心思比一般女人更难猜。
他都想不到,左御之的死亡对裴瑾言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是这丫头功力见涨,还是自己看透人心的水平低了?
a显然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察言观色水平不够。
毕竟他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其中,所有岛上的生意运营都是他亲手推进的,这么多的管理,怎么可能是他水平低了?
因此,a怎么都不可能承认,他拿裴瑾言没办法,而是因为自己能力的问题。
既然不是能力问题,那就一定是其它问题。
裴瑾言发现,a一直在盯着自己,她忍不住问道:“我脸上有花?”
a哈哈一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说:“比字还要好看。”
裴瑾言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目光落在那茫茫的公海之上,语气带着一丝沙哑,她问道:“你说我们多久才能走出这个公海?”
a认真想了一下,说道:“这片海域的范围比较大,想要走出这片公海——”
a说到这里便不说了。
裴瑾言么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也明白,即便是左御之还活着,但是——
活下去的希望实在太渺茫了。
毕竟这片公海有那么大,他又那样的掉进了海中,手里又没有个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浮起来的........
裴瑾言没有深入地往下想了。
因为她怕,怕自己的所有猜想都是错的。
所谓的错误,便是严肃的现实。
因此,她用力压下那股子感觉,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而,越是让自己平静,她心中那股子愤怒,那股子不甘又像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当真折煞人。
a发现裴瑾言眉眼处的风云变化,但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内心世界正在为左御之的事情而烦恼着。
他说:“ice,你有没有想过,这片公海那么大,一直都没有产生真正的王者将它占领呢?”
裴瑾言从自己的思绪里抬起头看向a。
她认真思考了一番,说:“你想占领这一片公海?”
a笑了笑没有讲话,目光却看向裴瑾言,不躲也不闪,而是赤裸裸的将自己的危机意识转嫁给裴瑾言。
a感慨的说:“用占领这两个字眼实在太绝对。”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对裴瑾言说道:“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一下,这个公海的海域那么大,不是谁三言两语说占领就占领的,一旦真的去占领了,那么.......”
那么后面是什么,a没有说。
即使他不说,裴瑾言也已经明白,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从陆以琛,不,应该说从秦池与盛亚楠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再加上左御之同何六姑......
想到左御之,裴瑾言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拿着刀子往她心尖上狠狠地戳了一下,偏生又没有血流出。
然而,疼痛却是实实在在的。
裴瑾言微微垂眸,心道,还真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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