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查得水落石出,接下来就是等候朝廷的命令,做出下一步的行动了。
只是,山高路远,信使一个来回,最快也要四五天,苏念一行人只得在淮州城住了下来。之所以不直接去宁州,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宁王真要是有了谋逆之心,他们这些人过去,只能是羊入虎口。
“兰大人要怎么处置?”对于这个跟反贼通风报信的内奸,众人皆露出鄙夷之色。
霍修言身为钦差,自然该由他定夺。“先派人看押起来,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交由刑部量罪。”
“大人说的是。”
“这兰大人糊涂啊!名字那宁王心怀不轨,还给他通风报信!”
“兰大人这样的能臣不多,真是可惜了!”
有知道他跟纪家关系的,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想必是为了报答昔日的恩师。宁王若是造反,纪家作为宁王妃的娘家,势必会受到株连。”
“这牺牲也太大了!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他若被贴上同党的标签,他的族人可都要跟着遭殃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替这位兰大人感到惋惜。
京城里,朝堂上对宁王一事亦是争论不休。那些受过宁王恩惠的,虽不敢明着替他求情,但怎么着也要做做样子。况且,朝中各党派之争风起云涌,就算不为了宁王也是要针锋相对一番的。
“宁王素有仁善之名,怎么会谋反?!”
“就凭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证明他有不臣之心!”
“宁王世子还在京城,宁王绝不会冒这样的风险,置世子的安危于不顾!”
“知人知面不知心!宁王是有贤名,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谋反!”
“一个世子又算得了什么,以后想要多少嫡子都有!”
为此,皇帝感到头疼不已。
吵吵吵,就知道吵!
这些人就顾着自己争名夺利,根本就不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想到这里,他越发的念起霍修言和苏念的好来。只有这二位才是国之栋梁,最没有私心的!
一向温和的帝王,突然一甩袖子,在闹哄哄的朝堂上扬长而去。
文武百官都被他这一举动给镇住了,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如此一来,朝堂上的争论倒是偃旗息鼓了下来。
皇帝第二天便下了一道秘制,派出了一支黑羽卫前往宁州。黑羽卫组建有好些时日了,正是考验他们的时机。若能用最小的代价,将损失降到最低,那就再好不过了。
黑羽卫的存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皇帝命他们混在赈灾的军队当中,见机行事。
南方水患猖獗,百姓苦不堪言。那笔赈灾款丢失,更是雪上加霜。好不容易再次凑齐了一百万两,皇帝便马不停蹄地叫人送往了南边儿。
这一次,为了确保安全,他不但加派了军队护卫,还让几位皇室宗亲送来的子侄也一并前往,美其名曰想要看看他们的能力。
众人便以为这是皇帝在释放某种信号!
于是,各方势力开始把注意力放回了赈灾这件事上,都想要立个头功。届时,凭着这份功劳,说不定就能顺利过继成为皇嗣。
一时间,这些宗室子弟铆足了劲儿。
平息了朝堂上的争论,皇帝耳根子总算是清静了。
*
后宫这些日子,亦是暗潮汹涌,争斗不比前朝少。好些妃子在宫斗中不慎中招,贬的贬,罚的罚,就连皇帝的表妹贤妃都没能幸免。
“臣妾是被冤枉的!”贤妃被人押到皇后娘娘的寝宫,仍旧不停地喊冤。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皇后娘娘一改往日的慈和,面色冰冷。“你嫉妒郑贵人得宠,命人在她的饭食里动手脚,企图断了她的子嗣缘,你你简直罪无可恕!”
“臣妾没有!”贤妃狼狈地趴在地上,依旧不肯认罪。“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臣妾没做过这些事情!”
“贤妃娘娘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了!你只需收买未央宫的宫婢,让她们替你办事就行。”林嫔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她本就是皇后娘娘这一方的,自然帮着皇后娘娘。
“林嫔,你少血口喷人!本宫根本就不认识她们,谈何收买!”贤妃恨恨地瞪向她。
“那在宫婢住所搜到的珠宝首饰,又该如何解释?”林嫔指了指桌子上的证物。“那些东西,可都是太后娘娘赏赐给贤妃你的!”
这正是贤妃感到愤恨的一点。
因为那些珠宝首饰,的确是她的。可这些首饰她一直都是交给贴身宫女保管,怎么会落到那些卑贱的宫婢手里?!
“贤妃,你还是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皇后娘娘扶着额头,一副很是痛心的模样。
贤妃岂能认!
谋害皇嗣,可是杀头的大罪!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跟皇帝有多亲厚,罪名一旦落实,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不,死或许还是轻的,搞不好还要连累整个家族。
“不,我没有!”贤妃自称都改了,可见她有多么的慌张。
是,她承认,她的确是看郑贵人不爽。谁叫每天去承恩殿伺候的不是她,而是宫女出身的郑贵人呢!
她凭什么比她还要得宠!可她还没笨到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去害人啊!就算她有那个心思,也断然不会拿这些贵重的珠宝去收买一个贱婢!
一直低垂着头的郑贵人缓缓抬起头来,对皇后娘娘说道:“娘娘,这或许是一场误会?要不要,再仔细查一查?”
“郑贵人觉得哪里不妥?”皇后蹙了蹙眉,觉得她有些不识好歹。
郑贵人温声道:“这些证据,太过明显,反而可疑。”
贤妃没想到,最后替她求情的居然是郑贵人,一时间羞愤难当。
郑贵人容貌不算出众,却有着一副好嗓子。“以臣妾对贤妃娘娘的了解,她断然不会做这种事。”
“你倒是好心,居然替她说气话来了。”林嫔见郑贵人让皇后娘娘下不来台,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臣妾只是就事论事。”郑贵人不卑不亢道。“太后娘娘所赐,贤妃娘娘又怎么会舍得随便送人。再者,那两个宫女既是收了好处,也断然不会明晃晃地藏在箱子里,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么?所以,臣妾以为,这定是有人设局,想要栽赃贤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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