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教授沉默了片刻，竟然是笑了起来：“好，好，你跟小柔……真的很像。”
只是那笑容中带着些无奈，也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小柔？”阮晨星忽然从吴教授口中听到个陌生的名字，眼底冒出几分疑惑来。
“我很反对女孩子走这条路，并不是因为我看不起女孩子。”吴教授的指尖按在自己面前的笔记上，轻轻摩挲。
纸面有些粗糙的触感让他的目光深远起来：“小柔是你们的学姐，我之前的学生。”
“她……”阮晨星听到这话，忍不住心底咯噔一下。
之前她就觉得吴教授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态度有些不太对劲，那种怀念的眼神，像是在透过她跟韩清玫在看另一个人。
难道就是自己的这位学姐吗？
“嗯，她已经去世了。”吴教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小柔她是个很聪明也很机灵的孩子。虽然是女孩，但却比很多男孩子都要勇敢，不少大新闻都是她亲自深入去调查的。”
阮晨星静静地听着。
她能感觉到吴教授现在的心情很哀伤，已经努力在保持自己话语里的冷静。
就如同吴教授当初劝说她们时候所说的一样，她的这位叫做小柔的学姐主动深入一个犯罪组织调查证据，成功帮助了警方。
因为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所以才降低了那群人的警惕心。
但那群丧心病狂的人的警惕性极高，在一次活动之后察觉到了不对劲，强行拍了小柔的不雅照作为要挟，想让她老实一点。
即便是面对这种情况，小柔依然没有畏惧，虽然自己已经藏起来痛哭过无数次，但依然能够振作起来，继续想办法搜集犯罪证据。
她本来能逃掉的。
就是为了把最重要的资料跟自己录下的影像都交到警方手上，才在最后关头被抓到，惨无人道地杀害了。
面对那么多人，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尽管学习了防身术，在那种时候也完全派不上用场。
“她在录音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说她不后悔。”吴教授把事情说完，十分沉重地叹了口气，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她说她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她是光荣又勇敢的。”
低着头，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他却还是会因为想起这句话而觉得热泪盈眶。
视线中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
阮晨星拿着手帕递到吴教授的面前，声音一如往常，沉稳且冷静：“我认同小柔学姐说的话，她是光荣又勇敢的，是我们的榜样。”
“是的，她……永远是让我骄傲的学生。”吴教授接过她的手帕，不知道为什么，手指有些颤抖起来。
“我知道您心里的担心，可您也该想想，如果大家都因为害怕而逃避的话，那还有谁能站出来呢？”
“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是一样的。面对这种事情，没有性别上的差距，只是有没有这份坚定跟勇气的区别。”
“我们真的没有了解过这个行业吗？当然不是。但我们了解过，还这样坚定的选择走这条路，是因为我们有自信跟勇气，也会为了做出应有的贡献而不断努力，不是您眼中眼高手低，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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