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星河和裴三说明情况,裴三也很快展开消息网,去四处探查几月前在徽州的杂技班子现在何处。
那日齐怜南猜到缠心岛的伪装,项星河觉得马上就能救出她父亲,她该是高兴的。
但是最近几日,她总是显得有些紧张和害怕。
这天他和裴三见完面,回到客栈,见她又是望着窗外发呆,于是上前说道:“裴三接下来要在南凉国境内探查,会路过栾城,你有没有信件要交给你外公,我让他送过去。”
齐怜南想了想,点点头:“裴少侠何时动身啊?”
“明天一早他就走了。”
齐怜南走到桌边坐下,展开纸笔说道:“那我现在抓紧写出来。”
项星河上前摸摸她的头:“记得提醒徐老太公写封回信,让裴三一起带回来。”
齐怜南有点为难的抬头说道:“这不好吧,裴少侠毕竟有要事在身。”
项星河笑笑:“他脚程快,来回也用不了几天,再说他欠我好几个大人情,这种小事他不会不答应的。”
第二天一早,项星河就把齐怜南涕泪涟涟写了一晚上的信封递给裴三,说明情况。
裴三接过信纸,愤愤道:“组织上让我协助你,是为了铲除缠心岛,不是让我为你办这种不大不小的私事的。”
项星河抱着臂挑眉看着他说道:“怜儿心情不好,我便无心处理缠心岛相关事宜,你帮怜儿送了信,怜儿心情好了,我就能把心思都放在缠心岛上,这和组织上说得不矛盾啊。”
裴三伸手指着他,恼怒的说道:“好你个项星河啊,当年你初入组织的时候,我看你还是个憨厚的山村少年,我里里外外帮了你多少,这才短短几年,你也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了,行吧我说不过你,我跑这一趟。”
项星河笑笑,见裴三要出门去,赶紧补了一句:“最好十天内来回啊!”
裴三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向着项星河扔去,奈何他手腕无力,石头还没碰到项星河就已经咕噜噜的落在地上。
“十天!你想累死老子!”
裴三走后,项星河也忙了起来,眼看马上就要找到缠心岛的人,他起码要恢复八成内力,才能胸有成竹的去救齐老爷。
可若是想在那么快的时间内恢复八成内力,以口渡气是肯定不行了……但是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内力的事先按下不表,项星河已经很久没有和功力相当的人真刀真枪的比试过,眼下大战在即,他想着最好是能找人练练。
他本就是个武痴的性子,雾山剑法在江湖上名气很大,眼下这两个雾山剑派的大弟子就在眼前,没有比这更好的切磋人选了。
云舒一口就答应下来,到是梵清犹豫了一阵。
项星河的身份他已经猜到一二,若他真是自己所猜想的身份,那和他交手哪怕是收着劲切磋,也会有些危险。
云舒在他耳边整天念叨:“师兄,那项大哥是要救齐妹妹的父亲才要和咱们切磋的,这有不是坏事。”
“师兄,你是师傅最看重的徒弟,剑法精湛,你给项大哥陪练几天也没什么的。”
“师兄……”
梵清不耐烦的推开他:“你别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了,我问你要是你那齐妹妹不跟着项少侠来蔺府切磋,你还会一直劝我吗?”
云舒一愣,随后笑笑说道:“只要项大哥过来,齐妹妹肯定会跟过来,大不了你和项大哥切磋,我去客栈陪着齐妹妹。”
梵清无奈摇摇头:“那咱们说好了,我答应你做陪练,你以后不要再来我耳边念叨了。”
云舒笑的嘴角都要飞上天,赶紧跑到客栈去汇报喜讯去了。
第二天项星河和齐怜南就提着盒点心到了蔺府门口。
当年云舒出去学武的第一年,他爹就专门在蔺府给他弄了个练武场,眼下荒废了许多年,今天还是第一次如此有人气。
“齐妹妹你来就行了带点心做什么。”云舒一边把他俩往里面请一边说道。
齐怜南笑笑:“毕竟是来你家打扰了,怎么不见蔺老爷和海遥公主呢?”
“我爹前几日去了城外的庄子,我娘正处理府中内务呢,一上午都不得空,说下午会过来看看。”
三人到了练武场,梵清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四人先在练武场旁边的凉亭里坐下,项星河抱拳说道:“多谢二位少侠能成全!”
云舒笑笑:“项大哥言重了,我也是想着铲除缠心岛是大事,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
梵清在一旁点点头,神色凝重,正色说道:“我虽答应了云舒会与你陪练,但还是不免要探一探你的底,咱们虽然走了一路,眼下我和云舒的情况你都知悉,但你的情况我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的。。”
梵清话音刚落,云舒就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梵清根本不理他。
项星河也正色道:“这是应该的,梵少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
梵清见他态度端正,心里还是放心些的,于是说道:“那就请项少侠先自报家门吧。”
“我师从心渊道人张本奇,属清静仙宗,外功学的是大小清河,内功学的是神元心法,师傅也教过些无名剑术。”
梵清那天在徽州城外是见过他的招式的,所以项星河乍一说自己属于清静仙宗他虽惊讶,但是也在意料之中。
到是云舒惊呼道:“竟是那疯魔道人……”
话说道一半他就赶紧捂住了嘴,项星河笑笑:“师傅死后,我才下山,这才知道师傅当年的行径,若是二位因为这件事而不愿意再与我接触,我可以理解。”
梵清皱着眉想了想,随后说道:“心渊道人和我恩师祝余也算有些交情,师傅当年对心渊道人犯下血案一事也有自己的见解,总之此时与你无关,我自然不会牵扯到你。”
他见项星河态度坦然,心里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加上这一路走来他确实也本本分分,不像是坏人。
三人说罢就开始练剑,连午饭都是仆人送到练武场吃的。
齐怜南看着也不觉得无聊,雾山剑派讲究刚柔并济,以柔克刚的同时还要兼顾以刚制柔。
一招一式身形流畅自然,看上去十分养眼。
齐怜南正看的出神,就听身后一个少妇的声音传来:“哎呀呀,年轻真好啊!”
她赶紧站起身,垂首行礼:“草民见过海遥公主。”
海遥公主笑意盈盈的拉着她的手坐下,说道:“这么客气做什么,快坐下。”
云舒见海遥公主过来,也顾不得自己一头大汗,跑进凉亭笑嘻嘻的叫了声母亲,随后就在凉亭坐下。
远处梵清和项星河也冲着海遥公主弯腰行礼,海遥公主笑着摆摆手,对着齐怜南说道:“我最后悔的就是只生了舒儿一个,总想着要是能多生几个孩子家里就热闹了,所以我见了你们就高兴。”
齐怜南微笑着说:“公主不嫌弃我们时常来吵闹就好。”
“哈哈哈,你这孩子,舒儿甚少带朋友回家,我巴不得你们天天来吵闹呢,要不这小子就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他项妹妹如何如何,要我邀请你来府上做客。”
云舒并没有和父母解释齐怜南的事情,蔺家不是武林世家,很多事要是和他们解释要费好多吐沫星子,所以云舒干脆就懒得解释。
云舒听见母亲的话,低着头娇羞的看了一眼齐怜南,低声说道:“母亲说这些做什么,项妹妹就在这呢……”
海遥公主后知后觉的看了他俩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哎呀,项姑娘就当我没说过这些话。”
说完又问道:“今年多大了?”
齐怜南一下子就知道海遥公主的意思了,低着头答道:“十七了。”
“舒儿今年十八,那他确实该叫你一声妹妹。”
海遥公主早早的就看出云舒对齐怜南的心意了,她不在意出身,若论出身,海遥公主出生于皇家,那是天底下最尊贵的身份,若比家世,她嫁给蔺晏深,整个南凉不会有比蔺家再富庶的人家。
所以她给自己挑儿媳妇,只要云舒喜欢她就不会多说什么,加上齐怜南的模样谈吐,样样都是她喜欢的,她更愿意促成这件事了。
齐怜南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海遥公主一直拉着她的手,她紧张的手心都有点出汗了。
眼下云舒就坐在自己对面,海遥公主就坐在中间,怎么看怎么像是……相亲。
“你老家是哪的,在老家可曾许亲吗?”
听到海遥公主这样问,再看着对面云舒红彤彤的脸蛋,齐怜南觉得,自己既然对云舒无意,那话就要说明白了才好。
“我……老家是临安的,已经……已经许了亲了!”
她鼓起勇气,最后一句几乎是喊着说得,远处的梵清和项星河也停下手里的动作。
云舒脸刷的一下就变白了,海遥公主笑容也僵住了,这……这傻舒儿,怎么没提前打听打听啊。
海遥公主尬笑着说道:“嗯,许亲了好,等结了亲一起来徽州玩啊。”随后又想起这话怕是伤了儿子的心,于是站起身,边走边说道:“我好像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小孩子们玩吧。”
说完就走了。
云舒坐在桌前,低着头,看不出神情。
齐怜南试探着喊了一声:“云舒……”
只见他抬起头,眼圈红红的:“齐妹妹,方才练剑的时候汗水进了眼睛了,我去洗洗再回来。”说罢就逃跑似的冲出去了。
梵清将剑立在地上,看着远处亭子中的场景,对着项星河缓缓说:“你害的我小师弟伤心,我要替他报仇。”
项星河:“……”你怎么知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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