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相撞,发出不可思议的铿锵声,梵清跃起,后退一步,脚下不可抑制的向后划去,激起烟尘,他站直身体,提着剑手还在微微颤抖。

    云舒坐在亭子里和齐怜南一起喝茶水,见此情景,疑惑的说道:“项大哥怎么三天不到精进的这么多?”

    齐怜南抿抿嘴,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两下,小脸悄悄的红了。

    “齐妹妹。”云舒扭头看向她,挑挑眉毛,低声说道:“项大哥这几天是不是去了什么修炼圣地了。”

    齐怜南一愣,随后拿起手绢轻轻挥动,想要赶走脸上的热气,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说道:“你家就是徽州的,这有没有修炼圣地你还不知道吗?”

    云舒的疑惑没有解开,看着战况焦灼的练武场,若有所思的说道:“项大哥是个武痴,我师兄也是个武呆子,如此看来,这还是好事……”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梵清冲亭子喊道:“云舒,今日免了你下午的修行了!”

    说罢又提剑和项星河打的难舍难分起来。

    云舒冲着齐怜南一摊手,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

    项星河这边功力恢复了四成,虽然还不到全盛期,但是和梵清对打已经是绰绰有余,为了不伤到梵清,他甚至是一直收着劲的。

    梵清看起来心情大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和人对打过了。

    “看来你这几天确实想明白了,从现在开始,我模仿缠心岛的剑法和你对打试试吧。”

    说罢提起剑,脚下的步伐也变得缥缈,确实是缠心岛的剑法。

    项星河知道梵清是剑术高手,却不知梵清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剑术奇才,只要是他见过的招式,都能学个八分相似。

    项星河举剑做防御姿态,却听梵清说道:“我学的未必全然一样,但在我看来缠心岛剑中,迷惑的动作很多,比如此刻我脚步明明要向左踏去,但是剑却是向右刺出。”

    说罢梵清就展示了一遍他方才说得动作,他又接着解释道:“你我学武多年,惯会根据对方的手脚动作来判断出招方向,但缠心岛剑法的精妙就在于,他动作招式的一切,与咱们所学到的知识都是反着来的。”

    自从那日在徽州城外见过那帮山匪之后,梵清每天晚上都会在脑海中演练那些山匪的剑法,那群山匪剑法不精,但是梵清却能凭借自己的悟性,看得出他们粗糙的剑术下,缠心岛剑法的核心。

    项星河点点头,这一点他也有所发现,只是不能像梵清这样细致的描述出来。

    眼下梵清能模仿缠心岛的剑法,那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简直是事倍功半。

    “齐妹妹,我师兄和项大哥估计一下午都要泡在这练武场了,要不咱俩出去玩吧。”

    云舒见状说道。

    齐怜南点点头,她本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与其在这干坐着,不如出去看看。

    二人正往门口走着,却见一个小厮从远处跑过来说道:“少爷,我正想着去练武场寻你呢!”

    云舒停下脚步,见他喘着粗气,便问道:“怎么了?”

    小厮递给云舒一封信件:“外面来的信,写给您和梵侍卫的。”

    云舒疑惑的接过:“写给我和师兄?”他看着信封,上面写着:云舒,梵清收。

    他摆摆手屏退小厮,和齐怜南坐到廊下,皱着眉拆开了信件。

    云舒已经料到这信会是谁写的了,他出门多年,但是知道他家位置的人是少之又少。

    他皱着眉看下去,最后握着信的手都微微颤抖。

    齐怜南见他气的小脸通红,便问道:“怎么了?”

    云舒不说话,只是把信递给她,叫她自己看,齐怜南疑惑的接过,写信的人显然也是雾山剑派的弟子。

    雾山剑派的掌门祝余大师死后,剑派群龙无首,便有人动了心思开始拉帮结伙想要成为掌门,云舒和梵清不爱参与这些斗争,便早早下山开始云游。

    结果门派内部打打杀杀终于是出了一个掌门,这个掌门在祝余大师活着的时候便是个心思不正的顽徒,眼下要求雾山剑派所有弟子归山认他这个新掌门,凡是又不认的,全都被他挑了手筋,再不能提剑。

    写信的人知道云舒和梵清实力强劲,也许能和那假掌门一较高下,想让他们回雾山。

    云舒气的在地上直打转,齐怜南也跟着心里生起火来,说道:“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封的掌门还要让别人信服。”

    她问向云舒:“祝余大师下山之前就没留下些只言片语,说明属意的掌门人选吗?”

    云舒突然泄了气的坐在栏杆上,说道:“师傅之前一直很看重我师兄……”

    “梵清?”齐怜南开口道:“那当时梵清怎么没留在雾山?”

    云舒有点为难的说道:“当时我执意下山云游,师兄觉得我学艺不精,不放心,所以要跟着我,加上他本来就是当年我父母选出的武学苗子,作为我的护院陪我上山学艺的,所以就和我一起下山了。”

    齐怜南心中有些惊讶,怪不得梵清有时会管云舒叫少爷,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

    她接着开口道:“那这种情况,于情于理你们师兄弟二人还是该回去的,祝余大师是你的恩师,雾山剑派现在被那一群人搞得乌烟瘴气的,你俩理应回去肃清门派。”

    云舒点点头,又说道:“可是我和师兄还想帮齐妹妹你救出父亲。”

    齐怜南笑笑:“你有这份心我都已经很感激,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把项大哥牵扯进来已经是无奈之举,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把你和梵清牵扯进来了。”

    云舒着急的说道:“怎么能叫牵扯呢,是我自己自愿的,那缠心岛对我俩来说也是杀师之仇,此仇不报,我和梵清还算什么雾山剑士。”

    齐怜南想了想,确实如此,对于缠心岛,云舒也有自己的恩怨在,那她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云舒深呼吸了一口气,郁闷道:“眼下还是得让梵清定夺,看他愿不愿意回去。”

    他摇摇头,勉强提起兴致说道:“走吧,我们出门吧。”

    齐怜南疑惑道:“不用先告诉梵清吗,或者你要是心情不好,咱们也不必非得出去的。”

    云舒笑笑:“他和项大哥打的难舍难分,此刻就算我递了信过去,他也不会看的,等咱们逛一圈回来,他俩打完了再说,也不迟。”

    -

    出了蔺府,云舒心情好多了,这事怎么着也轮不着他犯愁。

    徽州城内可玩的地方很多,云舒走的时候年纪又小,对徽州城也是这几天才熟悉起来的。

    二人坐着马车到了城里最大的一处戏楼,云舒下了马车兴奋的说道:“前一阵我听项大哥说你喜欢看画本子,昨儿我听说那《莺莺传》被人编排成戏,今天正在演呢。”

    齐怜南马上也来了兴致:“那咱们赶紧过去占座吧,别去晚了只能坐后面了。”她带上帷帽,就迫不及待的要出去。

    马车略高,云舒伸出手臂,让齐怜南扶着下车。

    二人刚一下车,就听见远处传来笑声,听这声音云舒也猜到是谁,不欲理他,带着齐怜南就想进戏楼。

    那伙人却凑了上来,其中领头的男子穿的一身仪表堂堂,看上去和云舒差不多的年纪,一身火红镶金线的直缀,腰间挂着价格不菲的玉牌,手中又握着一副玉骨扇,看上去珠光宝气,晃得人睁不开眼。

    “蔺家是倒台了不成,堂堂蔺家公子,竟穿的如此寒酸?”说罢转过头去,看看身边的人,大声笑了起来,人群中有人忌惮蔺家的势力,不敢嘲笑云舒,就他一人在街上放声大笑,显得有些尴尬。

    见他开腔,云舒翻了翻白眼,还是不想理他,但侧头向齐怜南解释道:“这是我家生意的死对头,许家的人。”

    那人见云舒不理他,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上前一步挑衅道:“听说蔺公子是出门学艺,怎么还带了个女孩回来,难道学艺是假,出去诱拐良家妇女是真?”

    语毕,他抬手就要去掀齐怜南的帷帽,他见这少女身形优美,又见她衣袖下露出的手指更是葱段一般,早就起了色心。

    他手刚伸出来,就被云舒一把握住,云舒是练过武的,比起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云舒眯起眼睛,双目似剑,冷声说道:“你这只猴爪子,我看你是不想要了。”

    许公子疼得五官都挤在一起,膝盖一弯,差点跪在地上,旁边的人赶紧上去扶住对着云舒说道:“这可是许家的公子。”

    许公子此时也回过神来,大声喝到:“你敢伤我,我父亲不会饶了你。”

    云舒一笑,手上用力,嘎巴一声掰断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摔在地上,背过手去,用看蝼蚁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说道:“许家的人在我蔺家面前提鞋都不配,你倒是不知羞耻,时时把家族身份挂在嘴边。”

    说罢一转头,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对着齐怜南说道:“走吧齐妹妹,我们进去。”

    许公子躺在地上,华服沾了灰,玉佩也碎了一地,他眼神渐渐变得阴翳:“蔺云舒,你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走在后面的齐怜南骤然回头,她轻轻拨开帷帽,露出一张倾城倾国的脸,眼神冰冷,嘴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不自量力。”

    说罢放下帷帽,快步跟上云舒。

    许公子愤恨的从地上站起,旁边的公子们讨好的为他拂去衣服上的灰尘,却被他一脚踹开,他推开围观的人群,翻身上了马。

    蔺云舒幼年离开徽州,徽州的世家公子中一直唯他许公子马首是瞻,这么多年哪受过这种委屈。

    他暗自咬牙,蔺云舒害得自己这样出丑,他定要找回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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