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二人到了蔺府,就把消息告诉了云舒和梵清。

    四人一合计,当天在在徽州城内买了些补给,云舒再和爹娘吃一顿散伙饭,第二天一早就出发,去泰州。

    云舒原以为自己要远行,爹娘定是泪水涟涟的挽留,结果只见蔺老爷和海遥公主一时间却没什么表情,这下子反倒轮到云舒心里难受了。

    他泪眼汪汪的说道:“娘,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若是顺利讨伐了缠心岛,接下来我便和师兄一起去雾山了。”

    云舒本以为这话说出来,海遥公主定会说些叮嘱的话,谁知她和蔺老爷相视一笑,柔声道:“娘知道你是个呆不住的性子,想去边去吧,爹娘离世之前,你知道回来把家业继承了就行。”

    云舒一时愣住,随后磕磕绊绊的说道:“娘,那,那缠心岛凶险的很,万一孩儿……”

    海遥公主伸手捂住他的嘴,沉声道:“舒儿不可胡说,再说不是有梵清在吗,还有那项大哥,娘觉得他们都可靠的很,定能护得你的周全。”

    话音刚落,梵清就单膝跪在地上,正色道:“夫人放心,我定会好好保护少爷,不让他被伤到一丝一毫。”

    海遥公主笑眯眯的扶他起来,说道:“梵清,眼看着就是要做掌门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跪。”

    云舒来来回回的绕着海瑶公主喊娘,喊得她直皱眉,最后被梵清拽着走了。

    海遥公主回了卧房,忍不住拿出手绢擦起眼泪,又吩咐侍女多带了些药给云舒。

    儿行千里,哪有母亲是不担忧的呢,但孩子已经长大,若还是把他一味绑在身边,岂不是断他羽翼?

    ·

    清晨,天刚蒙蒙亮,鸟儿晨起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早餐摊子袅袅的冒着热气。

    项星河和齐怜南从客栈赶了马车,来到蔺府和云舒他们汇合。

    才要靠近,就听见蔺府门口有人争吵。

    “我要骑马!”

    梵清无奈道:“你向来都是坐马车多,骑马少,这路途遥远,回头磨的你腿疼,你又要叽叽歪歪。”

    云舒头一抬,眼一闭,还是那句话:“我要骑马!”

    梵清闭紧双眼,深吸一口气,握紧马鞭,克制着自己内心抬手的冲动。

    随后缓缓说道:“齐姑娘在马车里。”

    “我要坐马车!”

    云舒把缰绳往梵清手里一塞,朗声道:“师兄,这可是我这次回家新得的骏马,你一定要看好。”

    随后看着街口过来的马车,笑眯眯的搓了搓手。

    见马车还有些距离才能过来,云舒侧头对梵清说道:“近日来我看齐妹妹更添风韵,不知为何,就是看起来更加妩媚了。”

    梵清想起他给项星河放了那两天假之后,他回来时不经意间露出胸口的抓痕。

    再看看云舒满怀期待的小脸。

    “你想骑马就骑马吧。”

    云舒好奇的抬头,看着马上的梵清,不是说怕自己叽叽哇哇,不让自己骑吗,怎么又让了?而且师兄怎么用一副那么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啊?

    “不骑,我陪齐妹妹说话。”

    项星河赶着马车到了跟前,云舒略一抱拳,就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又转身叮嘱到:“师兄,那马可贵了,你可别骑啊,再给它累着。”

    梵清深吸一口气,闭眼默念:他是少爷,蔺家对我有知遇之恩。

    再想起自己方才甚至可怜了他,简直是……

    项星河见他一副怒而不发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梵清摇摇头:“无事,想杀人而已。”

    随后扬鞭启程。

    项星河知道云舒对齐怜南的意思,但是在他眼里,这俩人就像是两个凑到一起的少年玩伴,路途困顿,俩人一起说说笑笑,也是好的。

    “齐妹妹,你别再给我念你那些画本子了,我给你讲我和师兄大战黑店的故事吧。”

    齐怜南一撇嘴,不难烦的放下画本子,说道:“都是些打打杀杀的故事,我听得都腻了,不外乎就是,你俩出行,遇到黑店,平了黑店。有什么好玩的。”

    云舒也分辨道:“那你的画本子,也不过就是,一男一女,最后二人暗生情愫,最后要么成就良缘,要么就是负心男抛弃旧爱。这又有什么好玩的。”

    齐怜南杏眼一瞪:“去去去,出去和梵清骑马去,别在这气我。”

    说完就把小脸一撇,不再理他。

    云舒悻悻的出了马车,倒也没有去骑马,就和项星河一起坐在马车外面,抱着双臂生气。

    这才上路走了五天,二人边吵成这样。

    梵清和项星河相视一笑,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爱拌嘴的时候,这个时辰拌着嘴,下个时辰俩人又好的和亲兄妹似的。

    云舒坐在马车外,闲的无聊,又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便和项星河搭话道:

    “项大哥,缠心岛如此嚣张,现任的武林盟主怎么不做些什么?”

    项星河不太熟知江湖事,只知道自己当年接过一单刺杀前任武林盟主的人物,虽然是费了点功夫,但最后也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他不知这件事,也就如实摇摇头。

    到是梵清在一旁说道:“咱俩一同在外云游,难不成你这耳朵涨来是个摆设?”

    云舒瞪了他一眼,就不再言语。

    还是齐怜南掀开马车帘子,笑眯眯的说道:“梵少侠给我们解释解释吧,我也好奇呢。”

    梵清想了想,解释道:“现任的盟主不是武林大会选出来的。”

    齐怜南好奇的问道:“可武林盟主,不就应该是武林中最强的吗?”

    “上一任武林盟主,是他爹。”

    云舒哑然失笑道:“这还能世袭的吗?我南凉武林不是崇尚以强为尊?哪怕他爹是武林盟主,那他也应该靠自己的实力,凭借武林大会去选上才行啊。”

    梵清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上一任武林盟主是个能人,论武功,确实是天下第一,但是坐上武林盟主之位之后,便利欲熏心,动了歪心思。他就这一个儿子,于是当上武林盟主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改了竞选武林盟主的资格,要求说,如果武林盟主任期内发生了意外,而又没到武林大会的时候,那这武林盟主之位,可以由武林盟主亲自选人继承,直至下一届物联大会开始。”

    齐怜南想了想说道:“这规则到是也没什么,武林中打打杀杀的事情多了,武林盟主更是一顶一危险的职位,这条规定,一时间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梵清点点头:“的确如此,之前有过武林盟主在任期内被杀,所以江湖中不得已时隔两年就再开武林大会的时候,所以这条规则一处,各大门派也没说什么,便同意了,只是加了一条,继任的顺序,有当年武林大会的淘汰顺序而定。”

    齐怜南好奇道:“那就是,他儿子是那年的第二?那也算是又能力的呀。”

    项星河在马车前方笑了笑,说道:“想要成为这天下第一很难,但若是想在武林大会上取得第二,那便简单不少了。”

    梵清看了眼他,点点头说道:“这个确实,当年武林大会一结束,各大门派收的金条,都是用马车拉出去的。”

    云舒惊诧道:“现在的武林盟主,原来使用金子捐出来的?”

    “确实如此,所以他一上任也不想着别的,只想着疯狂敛财。”

    “原来如此啊。”齐怜南喃喃道,过了一会又问道:“可是前任的武林盟主,怎会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在任期上呢?”

    梵清也没想到这一层。

    确实,若前任武林盟主没料定自己会死,那他花了那么大的价钱,把儿子送上武林大会第二的位置,岂不是白费心机?

    一时间梵清,云舒,齐怜南三人都疑惑不解。

    项星河架着马车,一甩缰绳,随口说了一句:“那规定便是儿子逼着他爹定的。”

    梵清皱皱眉:“难道说?”

    项星河点点头:“没错,也是他儿子雇的杀手。”

    云舒愤愤道:“这不是养了个白眼狼!”随后又说道:“可居然有杀手能暗杀武林盟主,那这杀手的实力岂不是能做下一任武林盟主?”

    项星河没说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晚上入了夜,四人就找了块空地支起帐篷。

    齐怜南睡在马车里,剩下三人轮流留一人首页,剩下二人便睡在帐篷中。

    轮到项星河守夜的时候,便听见马车里细细索索的声音。

    他掀开帘子,便看见齐怜南眯起眼睛,手臂支着身体做了起来?

    “怎么了怜儿?可是梦魇了?”

    齐怜南摇摇头,刚醒过,略带撒娇的语气说道:“我还以为是在客栈里,醒来寻你不到,吓了我一跳。”

    项星河笑笑,将马车帘子卷起,自己坐在车边上,陪着齐怜南说话。

    “今日我听你说那武林盟主的事,难不成是你杀了上一任武林盟主?”

    齐怜南头枕在项星河腿上,问道。

    项星河不自在的点点头,齐怜南又接着问道:“可你不是只听裴少侠给你传信吗,雇你之人,要杀之人是什么身份,你不是一概都不知道吗?”

    项星河想了想说道:“唯独那次,雇我的人说要亲自试试我的身手,我们便见过一次。我当时不知他是谁,但要杀的人却是住在武林盟主的宅子里,方才听梵清一说,才意识到,是儿子杀了爹。”

    “那现在缠心岛如此猖獗,武林盟主那边却没什么行动,看来还是要怪你,若不是你杀了武林盟主,怎会让这样一个没能力的人上位。”

    项星河笑笑,解释道:“他想弑父,找我只是一个办法,就算我失手了,他也会想别的办法,毒杀之类的,总之他就是要让他爹死。”

    齐怜南叹了口气:“怎会有如此狠心的儿子。”

    项星河摸摸她的脸蛋,解释道:“在他眼里,爹是爹,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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