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那成真的诅咒之言,我的初始好友们好一阵子都对我感官复杂。
他们觉得我的“好运”非常不合理,却又没有证据证明那不是巧合,而且诅咒这种事向来是损人的坏事,虽然我说的话像是幼稚的小打小闹,可万一下次我说“去死”然后实现了怎么办——当然,这只是他们脑内一闪而过的念头,他们完全没有当真并很快抛出脑后。
我的初始好友们经常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看着我,内心纠结的要死。
“你是怎么做到的?”终于,某天,降谷零忍不住了,“我检查过,地面没有凸起凹陷也没有水渍打滑,他们两人好好的,为什么能同时跌倒,更离谱的是有一个人还没端汤,可汤汁就正正好好的洒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我糊弄他,[你知道吸引力法则吗?]
“什么?”
[这是最近新流行的说法,当你越想某些事情时,某些事就一定会发生。]
松田阵平加入了话题,“你的意思是他们听到你的话,所以紧张了吗?”
[差不多。这种事是没有依据的玄学。大概每个人都经历过吧,课上你原本安逸的走着神,老师讲着教案却突然提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分明刚才也做过问答环节,但你在这时却突然警醒,每个细胞都在预感不妙,‘老师会叫你回答问题’这个想法充斥脑海,然后,预感真的成为了现实。]
“……”他们被我仿佛有理有据的说辞带歪了思路,真的顺着我的话考虑起来,
我一锤定音,[这就是吸引力法则。]
过了半晌,降谷零怀疑的看向我,
“……我为什么感觉你在驴我们呢?”
我顿时原形毕露,[没错,我骗你们的。]我对他们得意的笑,[傻瓜们,你们真好骗。]
“痞雄!”
松田阵平气愤的凑上来和我打闹,我一边躲着他一边笑嘻嘻的添油加醋,[因为我是天选之子,和你们不一样,哈哈哈哈。]
“什么天选之子啊,说这种话你不会害躁吗!”
他们面上虽然生气,但完全没有恼羞成怒,因为他们正在心里感叹自己琢磨不透我。
我说过了嘛,神秘才能勾起别人探究的欲望,吸引他们纷纷向我靠近。
他们被激起了更多的战意,甚至几人背着我讨论过,不惜联合起来,一定要把我拉下处处第一的宝座。
“什么没有不擅长的事,我们一定要抓出你的尾巴。”
他们信心十足的对我下了挑衅书,我毫不谦虚的接下了,
[输了的话,你们要怎么样?]甚至想将这场游戏变成一个深入的赌局。
诸伏景光率先提议,“就……答应对方一件事如何?”
[好老土。]
“喂,这条件可是完全向着你的。我们输了的话,有五个人供你差遣,你输了的话,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行。”
[没意思。]
我接连不屑道。
松田阵平咬牙,“既然如此,那你想赌什么?”
闻言,我玩世不恭的笑容收起,转而用最温和的目光看着他们,
我转变的神情使他们心一跳,
[输了的话,你们就成为我的挚友吧。]
——比齐木楠雄的挚友更好。
他们受了刺激,一副被触动心房的感动模样。
"痞雄,原来你……"降谷零凑近我,“你是口是心非吗?”
哈?他的眼睛是瞎的吗,我又不是齐木楠雄,我一点儿都不口是心非。
诸伏景光还赞同他,“你平常都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原来你这么重视我们。”
[……]
萩原研二像是完全没料到我的‘真实想法’竟然是这样,喃喃道,“我竟然没看出来,藏得太深了。”
松田阵平轻轻捶了下我的胸口,坏笑着抵住我的肩,“想和我成为朋友就直说啊,还拐这么大弯。”
伊达航班长更加直接,他上前握住我的双手,精神抖擞道,“我们已经是挚友了,将来我们还会成为共同工作的战友,是一辈子的缘分呐。如果你非要找个理由来靠近我们的话,我输给你一轮也不是不行……”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打住他们的热情,
[你们输的前提是能和我进行一场有趣激烈的竞争,现在只是有了开头没有过程更没有结果,如果这个赌约实在太没有难度,我可是不承认的。]
他们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
“我们懂。”
不,你们不懂。
[能成为我挚友的人必须是极优异的人。]我强调道,毫不客气,[否则我们的圈子很难融合。]
诸伏景光的细心性格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那痞雄,你找女朋友也是这个标准吗?”
降谷零:“……”
松田阵平:“……”
这两人沉默得好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哎。
[女朋友……不一样。]我说道。
毕竟齐木楠雄还没有女朋友,只要我比他早先一步,我就赢了。而且世界上大概没有第二个照桥心美。
和其他学校相比,警校的确更加有趣一些,因为他的课程花样繁多,对学生的综合素质有很大的要求。
对我下战书的五个人,各自拥有着不同的才能,他们联合起来足以形成五边形战士,我稍微感觉到了危机,这种架势有点儿像齐木楠雄和哥哥的比赛,需要提起精神应对。
体训课上要比谁跑的最快最持久,射击课上要比谁的环更中间,搏击课要比谁结束战斗的时间最少,法学课上要比谁引经据典知晓的案例多,理论课上要比谁的脑瓜子转的快背的最熟还能灵活的学以致用。
他们认真起来真的很投入,得到的效果也是肉眼可见,我要承认,他们是一群万里挑一的人才。
虽然比不上我,但各自成为警校传说也是可以的。
顺带一提,现在的警校传说是齐木痞雄和追逐他的五个男人们。
没错,他们闹得动静太大了,全校皆知。
因为我是一个自开学起就表现超神的人物。和你同龄同水平的某人如果做出了什么成绩,你可能只会觉得他运气好,他付出了你没付出的努力,然后不屑一顾或者觉得自己也能行,而如果那个人实在优秀到让你望尘莫及,你只会心服口服,由衷赞叹。
我在大部分人眼里是第二种,而在初始好友们的眼里,是第一种。
不愧是我,眼光真好。
“齐木,你是怎么做到所有方面均衡发展的,有什么诀窍吗?”
“对啊,你看上去还轻轻松松一点儿都不累的样子。”
“我哥哥新开了一家日式料理,你要不要来尝尝,给你免费哦。”
我的普通同学们经常想和我套近乎,一般来说我会来者不拒,但是因为他们实在太普通,而且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接近我,想着我在往后的学习生涯及职业生涯上照拂他们,我就很兴致缺缺,没几回这段关系就不了了之了。
而因为我在成绩上没有缺点,我的普通同学们开始寻找我身上其他的不足。
“他的脸不够硬朗。”
“肌肉不够结实。”
“态度这么轻浮,简直是侮辱警察。”
人类就是这样,一边承认着别人的好,一边又要在背地里诋毁他。
不过我非常习惯,齐木楠雄就是听着人们的恶意心声长大的,拥有他全部记忆的我也是如此。
幼年的齐木楠雄曾因为人们的恶念而痛苦不已,不止一次的想过人类为什么要存在,是妈妈用爱感化了他,妈妈将他抱在怀里,温柔的对他说:
——因为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好人。每个人都很渺小,每个人都会犯错,每个人都在努力的生活。他们可能被迫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比如维持人际关系,比如放弃梦想追求平稳,因为被社会夺取了太多自由,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就允许他们在心里抒发一些自己的不满吧。
他们只是想得糟糕,但是没有做糟糕的事,他们通过行为在表达善意,所以他们就能算是好人。
齐木楠雄自此学会了忽略漠视恶念,逐渐长成了处变不惊的模样。
我这点儿和他相似,只不过我应该没他这么好心。
我和初始好友们的比赛仍然天天进行着,我们的期限是到警校毕业。
这是长久的拉锯战,一般人可坚持不了这么久。
某一天,我在松田阵平和降谷零的心声中听到,他们去了信息室违禁搜查了我的档案。
胆子不小。
我的档案当然是清白的,他们只是十分好奇我曾一嘴提过的那位“利用我的最亲近之人”,他们觉得我只是面上不在意,其实内心受的伤害很大。
他们这个年纪就是莽撞些,降谷零性格认真不知变通,松田阵平我行我素不服管教,他们两人担心我有苦难言。
而且……
松田阵平:“你不是说你一月内脱单吗?”
降谷零:“那个和你联系的女生呢?你们进度怎么样了?”
他们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对我说,即使担心我受过情伤。
距一月期满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周末。
我在学习成绩上一往无前,在情感关系上也作着努力。
小田切赤子,我未来的女朋友,我们每天都使用通讯设备聊天,现在的科技还挺落后的,只能通过手机短信发送问候,短信太多的话还会自动清除日期最前的,所以我们到现在只有早中晚问候……
嗯,好惨。
我匪夷所思的盯着手机,对自己的战果无法接受。
三周多了,我和小田切赤子还停留在早午晚安上!在最初认识的时候她还会和我发一些诸如“今天的训练好累”,“为什么俄罗斯女孩儿的身材基因都这么好”,“有女明星回母校了,她真的好漂亮”等等这些小事,但现在,每天的消息仿佛机器人定点发送,我和她完全没有进展。
我抓着头发十分不解,身边就有一个擅长撩妹的社交达人,可我不想找他。
我决定主动出击,打破这僵硬的局面。
我在周末换下了自己的警校制服,再次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闪闪发光的潮酷帅哥,出门前对着镜子自恋了一会儿,然后气势汹汹的出了宿舍。
等着我,我的爱情——!
在找王子的路上,我被鬼冢教官拦下了,他深沉的望着我,目光复杂的难以捉摸。
我愣住了。
“齐木,你跟我过来一下。”
他的心声告诉我,小田切赤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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