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枪口一转, 抵上了抢劫犯的脑门,[还有遗言吗?]
局势似乎瞬间逆转,中原中也笑了一声,不知是对我很满意, 还是单纯觉得被夺枪的抢劫犯太过滑稽。
冰凉的枪口牢牢抵在后脑的皮肤上, 源源不断的传来痛感, 这熟练的架势让犯人隐隐意识到不对劲,
他的同伴拉起了一名导购员,粗声粗气道,“喂!放开他, 不然这个人就没命了!”
然而被他选中当人质的导购员却没有惊叫和慌张, 只是摆出一张麻木的脸, 像是对眼前的闹剧缺乏知晓结局的兴趣。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保护人民的警察类角色吗?]
我持枪的姿势并未改变, 因对抢劫犯的做法感到好笑,我的声音染上了轻飘飘的颤意,
[说到底,你是以什么样的底气, 在港口fia的面前, 拿普通人的性命作威胁的?]
“什——”
屋内的犯人们齐齐一惊, 他们的心声在这一刻达到一致,全部都是对港口fia这个名号的骇然和胆怯, 而此时被我拿枪抵着的人,脸上几乎立刻褪去了血色。
这家店是中也管理走私宝石的其中一环,而且既然被开在最繁华的商业街,便是最器重的一家, 店员自然都挑的自己人。
混杂了一堆小组织恶势力的横滨, 犯罪率也是不小。
我说出了这句话后, 松田警官并没有多么难以接受。
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铺垫,只是眼前发生的紧张对峙让他知道,他不能轻举妄动。
——本来他是这么想的。
直到他看到我唇边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金色眼眸透着轻贱人命的无机质冷意,以及微微弯曲似乎正要扣动扳机的手指。
“齐木!”
松田警官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不要冲动,他罪不至死。”松田警官几乎用了全部握力制止我,“就算怎样,让法律来惩罚他。”
(嗯?)
中原中也惊异的微微睁大了眼,
(这个人已经知道boss的身份了吗?)
[罪不至死?松田警官,我面对的可是持枪歹徒,就算刑警在场也可以当场击毙的情况。]
松田警官被我的语言惊醒,他意识到刚刚自己在心急之下陷入了思维误区。
因为已经先入为主的得知我的身份,将我放到了恶人的一方,进入店中的黑衣人们更是比罪犯还像罪犯,两方势力看来,竟然是我这边更加强大,仿佛局面已经被我所掌控。在这种对比下,抢劫犯好像成为了被宰的受害者。
[我倒是也明白你的想法。]我说,[因为我现在的行为的确算不上是正当防卫。]
硬要说的话,就像在黑吃黑。
法律总是对歹徒更加宽恕,因为歹徒首先是个人,对人的保护同样适用于歹徒身上,除非这个歹徒已经罪大恶极到不能被称之为人。
松田警官抓住我的是手腕,我的手指仍然自由,我转头看向他,[你不是已经猜到结果了吗?还要对我保留幻想?]
松田警官微微一怔,与我对视引偏了他的注意力。
“砰!”
与第一声警示性的枪声不同,这一声枪响透着骨寒毛竖的杀戮感,因为有物体被穿透的不幸声音。
但并不是我打的,因为我的确被松田警官劝阻了,虽然只是一秒钟,我本想当着他的面崩一个人的。先我一步开枪的是一名黑衣人,属于中也的手下,但因为中也现在的职位还很低,下属自然也没有多么丰富的经验,那一枪是走火,而且还是因为看见我被一个普通人拉上了手,太过惊讶导致的。
[啊,他差不多快死了。]
我处变不惊地说道。
拉着售货员的那名抢劫犯被穿了胸,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喘息。
“喂,我让你动手了吗?”中也对他的擅自行动很不满,压低声音责问道,
“抱歉!中原大人。”黑衣人知道自己闯了祸,低头说道,“回去我便领罚。”
这声枪响像是一个信号,抢劫犯们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纷纷扣动了扳机,只是相比起我们这些所谓的人质,他们想先一步解决掉持有武器的黑手党,这样才有逃生的希望。
中也的手迅速抬起落下,身后的属下们很有fia风格的开始进行人体描边,阿不,开始枪战。
我一脚踹倒了松田警官,他也带歪了身边的屉原空,确定无关人员都矮着身子紧贴在地上后,我一手将柜台搬倒横在了两人的身前,然后在枪林弹雨中神态自若地擦了擦自己刚刚摸了别人枪的手。
这个举动几乎让边躲避子弹边抬眸看着我的松田警官头皮炸开。
(他疯了吗?!!)
他在心里骂我。
我的下属们自然都会想方设法的绕开我的方向开枪,但屋内的空间太小,总是有碎片和弹射开的子弹,我走向几位人质的那条路落在别人眼中比电影还要心惊肉跳。
“别,别杀我们!”
人质见我在他们身边站定,缩着头闭紧眼,“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我们今天晚上甚至没有出来过!”
[嗯,这样就好了。]
我挨个给他们来了一香蕉,以防万一,每人又平均多分了三下。
我删除了他们关于这一段的记忆,至于他们脑补出什么别的剧情也无伤大雅,因为若是他们聪明些,知道不要招惹黑手党,便会带着捡回来的小命将这个秘密烂在心里,若是太耿直了,找警方报案,也会因为记忆混乱没有其他证人而不具备参考性和价值性。
确定超能力生效后,我用迷药送了他们一个安详深沉的睡眠。
嗯,这玩意儿我当然也是有的,毕竟黑手党最不缺这种东西。
做完这些,这场本来便没有什么可比性的一边倒枪战也结束了。
抢劫犯倒在血泊中,身上或多或少带着窟窿,汩汩血液很快染红了地板,这个装修高档的宝石店顿时变得堪比恐怖片。
断气了。
我透视了一下他们的身体,他们的心脏连神经性抽搐都没有了。
[中也,剩下的交给你处理。]
中原中也绕开地上的血迹,轻巧地来到我的身边,他的眸子低垂,落到正准备起身的两位公安身上,“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这句话在这时说出来,总能让人联想到糟糕的地步,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中原中也的下属们甚至已经根据以往经验,自发调整了枪的角度。
屉原空立即接话,“中原大人,我是新加入组织的屉原空。”
他表现得十分稚嫩,像是拼命往大人物面前挤的新人,一手却死死地按住松田警官,我觉得他青筋都要冒出来了。
“这个人是……”
[我的追求对象。]我说道。
“那还真是麻……啊?”中原中也噎住,随即腹诽我模糊不清的用词,(是追求boss的对象,还是boss追求的对象……不对,不管哪个来说都不对吧!)
而听到我这么说的屉原空,意识到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的声音发颤且僵硬,“boss,他受伤了。”
弹反的子弹很不幸的射入了松田警官的腹部,屉原空死死按着他的伤口,勉强止住了血,青年的灰色眼瞳因焦急而微微失神,却要硬撑着不将情绪表现出来,在黑手党的包围下,他知道唯有我才能救松田。虽然这不符合常理,几率很渺茫,甚至有暴露他的风险。
[中也,你的车在附近对吗?]
“啊,是。”
[借用一下。]我走到屉原空的面前,[走吧,把他扶上车。]
得到我应允的屉原空松了一口气,而松田警官直到现在也不发一言。
卷发青年的目光怔怔盯着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几名罪犯,他们被几个黑衣人拖着脚,按照里世界的普遍处理方式,大概会被扔到乱葬岗一类的地方去,没有身份,没有来处,他们在社会上将会成为不明失踪人口。
可若是没有被杀死,那么人质,当时被抵住脑袋的齐木痞雄,以及将来可能还会被牵连进他们的犯罪事件的普通人,都会迎来悲剧。
而齐木痞雄……
松田警官看向身边面容镇静的青年,
他没有一丝对死者的敬畏,仿佛对杀戮这种事习以为常,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对满地的脏污鲜血表露嫌弃。
这个人,手里已经不知道染上多少鲜血了。
[别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你想也没有用。]我一手撑住松田的另一边胳膊,他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对我的触碰没有抵触。
这算什么……
松田警官低着头,漆黑的瞳眸微微偏转,悄然注视着我,
这层纸都已经捅得这么彻底了,为什么还能如此相安无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而且……
——我的追求对象。
这句话其实并不带有缱绻的意味。
这是一种掩饰和保护,在黑手党的注视之下,对他刑警身份的伪装。
我们坐上了中原中也的豪华轿车,松田警官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一个小鬼竟然配有他都买不起的豪车。
司机自然还是屉原空,只是在他启动车子前,副驾驶座的门被从外打开,赭发少年弯身跨了进来,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boss,我跟着你一起。”
哦,我尽职的保镖先生上线了。
中原中也从车里自带的储存箱掏出晕车药,像是这东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心里窃喜着递给了我,
我:[……]
奇怪,我好像没告诉他我晕车,他什么时候偷偷打听过吗?
车子平稳开动,松田警官捂着腹部和我坐在后座,他嘶了口冷气,我看到伤口处似乎又喷出了一小汩血液。
我掐上了他那块肌肉。
“!”
松田警官痛呼了一声。
“你!”
他想骂我,但是又顾及着身份忍住了。
现在不管是松田还是降谷零,心里都在打鼓,他们觉得自从我撕开那层布之后,行为举止便令人捉摸不透起来。这是当然的,他们本来都有着【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这种信息差带来的安全感。他们认为之前的我还会为了和平表面而伪装成普通人,所以做事自然往合理的方向去。
我不动声色的用治愈能力给松田警官的伤口恢复了一下,只是一点点,能让他不轻易嗝屁的程度。
[你不会以为我要救你吧?]
我冷不丁说道。
车里的两位刑警先生滑下了冷汗。
中原中也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我的表情,然后环着胸静静望着前方。
松田警官的胸腔颤动,闷闷笑了下,那个笑容里透着淡淡的讽意,他的神情全然没有了亲近和暖意,只是撇过头,用被眼睑遮住大半瞳眸的冷冽眼神,不善地盯着我,“那你想怎么样?”
[你感到生气了吗?]
我和他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我的脸色也很不好,似乎透着风雨欲来的沉重压抑,
[你被我戏耍了,刑警先生。]
我对他说道。
[很可惜,我本来想时间再久一些的。]
“戏耍?”松田警官知道这场对峙免不了,他不想落于下风,“港口fia的首领这么无聊的吗?还是说你们已经缺人到这个地步,需要首领亲自上马探取情报了?”
一般而言,接近警方的也就这一个目的了,利用情感骗取信任和便利的身份,得到警方的机密资料。这对黑手党来说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你算盘打错了,就算你不是黑手党,我也不会告诉这些的。”松田警官捻了捻指尖黏糊湿滑的血,观察着便于逃跑的路线,他想以降谷零的心思,一定会把车开到对他们有利的地方,“说到底,算上这次,我们不过也就见了三面而已。”
[是嘛。]我淡淡道,[我想你似乎对黑手党不太了解,嗯,毕竟你一般都只负责拆弹。]
“你什么意思?”
[你的父亲,好像叫松田丈太郎。]
松田警官猛地睁大了眼,
我继续道,[蛮可怜的,因为被误认为杀人犯而被警方逮捕,错过了重要的拳击比赛,从此一蹶不振,这样的人基本废了吧,不过他尚有价值,毕竟还有你这个刑警儿子……]
我的话音渐渐消失。
中原中也倏然暴起,迅速翻出腰包里的枪上了保险,枪口直冲着松田警官。
而松田警官,明明因为失血而双臂发软,却仍然带着脱力的冷汗,将不知何时藏在身上的枪抵上了我的太阳穴。
“喂,你可要想想后果。”中原中也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你是不要命了吗?”
“命不命的,难道你们会放了我吗?”松田警官的神情透着灰败和决绝,他的肩膀因气息不稳明显浮动着,“用家人来做威胁,果真是黑手党惯用的把戏。”
[你真的要开枪吗?]我不为所动,[你也知道的吧,开枪不会有什么用,你只会惹怒我的组织,糟到更疯狂的报复,所以你什么都不会做。]
我对他恶意的笑了下,[怎么样?亲朋好友因你而陷入危险的感觉,想要打击我却毫无办法的,走投无路的绝望感……]
松田警官的手颤抖起来,
[除了你的父亲,你好友的姐姐,你的同事,你的同期,这些资料都摆在我的办公桌上,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世界的某处。]
[你应该意识到了吧,港口fia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小组织,我们有绝对系统化的官方证书,商户贸易也走了门面,还有无所不能的公安官,至于那些犯罪……]我刻意顿了下,似是要勾起松田警官刚经历不久的记忆,[如刚才一般,发生在黑夜,终止于黑夜,或许明早就会有新闻,说几个抢劫宝石店的罪犯因为意见不和互相残杀……你又能怎么办?]
证据呢?没有。
证人呢?也没有。
“所以,你就这么一直一直……”松田警官近乎咬牙切齿道,“齐木痞雄!你还有人性吗?!”
是不是效果太好了一点儿。
我看着好像都快被我气哭的松田警官,出戏的这么想到。
[所以,松田……]我偏转过头,完全不把双眸前方的枪口放在眼里,好整以暇地说道,[你要不要……]
松田警官手腕一转,枪响顿时划过夜空。
降谷零浑身僵硬,好久他才发现,握住方向盘的手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酸痛麻木。
我紧紧抓住松田警官的手,硝烟的味道弥漫开来,防爆玻璃上裂开了纹路,
我的语调陡然提高,
[你脑袋坏掉了?!]
就在刚才,如果我再晚一步,松田警官就在我面前完美地上演了自杀戏码。
[你以为你自我了结后一切就能结束吗?!]我觉得心脏好像开始不受控的乱跳起来,[不会!那只会让黑手党感受到怒气无处宣泄的憋苦,因为你要么死在我的手里,要么加入我的组织——]
松田警官表情一滞,
中原中也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松田阵平,这是我给你摆出来的唯一一条生路……]
而这时,原本平稳行驶的汽车突然加速起来,惯性使我们齐齐向后一仰,
中原中也转头对屉原空呵道,“喂,你搞什么!”
“不是!”屉原空急忙否认。
不是他。
我从他的心声中可以确定这点。
“刹车失灵了,这里正好是下坡,我们——”
“好好的为什么会刹车失灵,除非……”中原中也突然顿住,他很快反应过来,“该死!我的车被人动手脚了。”
同时,不详的滴滴声传进我们的耳朵,不急不缓,像秒针永不停歇地转动,如同炸弹的倒计时一般。
松田警官脸色一变,“这个声音——在车底!”
我往彻底透视了一下,果然看到了被固定的炸弹,且倒计时已经开始,还有三十秒。
中原中也伸手拉车门,不出所料的没有拉开,窗户自然也无法下调,我们四个人被锁在了里面。
异能力为重力的他向来习惯借助外力攻击,而被困在逼仄的车间里影响了中也的发挥。
就在中也头脑风暴想拆了椅子砸开车门的时候,我的瞳孔泛起了光环,紧闭的车门立刻自动滑开了锁。
我靠近松田警官,青年完全被抵在了我和车门之间,他惊愕地看着我,直到被我抱紧还没有想通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拉开了车门,喊了声,[跳车!]
然后率先带着松田警官跃了出去。
中原中也揪住屉原空的领子,紧随其后打开车门,将人拽了出去。
因为我们两个的保护,两位刑警先生除了一些擦伤外,都没有大碍。
“砰!”
巨大的爆破声几乎响破天际,火光照亮了我的侧脸,车子不受控的冲破护栏跌落桥下,翻滚的浓烟被震起的水花吞没。亏现在是凌晨,没有其他车辆,否则免不了一场交通事故。
我爬起身,松田警官脸色苍白地看着我,我从我们一路滚过来的那条线上看到了血迹。
他的伤口是不是因为颠簸裂开了。我刚想透视,却发现有东西糊住了我的眼睛。
……嗯?
我慢半拍的眨了眨眼,伸手抚上了眼睛,
然后我把手摊在眼前,
血,
我的血,
头上流血了,血流进了我的眼睛里,
奇怪,什么时候伤到的。
我迷茫地擦了擦,然后立马摆正了脸色和气势,
中原中也来到我的身边,关切道,“boss,没事吧?”
[没事,小伤罢了。]
“所以……你就一直生活在危险之中吗?”
我看向发出声音的松田警官,青年的卷发凌乱的贴在脸颊,让他的神色看不真切,
[正常的组织之间的交火而已,]我说道,[如你所见,警方保护不了我,我只能壮大自己的势力,不然早就什么都不剩了。]
“有什么意义?”松田警官站起身,攥紧了垂下的手,“生活在杀戮和被杀之中,齐木痞雄,这就是你的坚持吗?”
[无所谓什么坚持不坚持。]我捡起了他掉在地上的枪,[我和你不同路,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变得同路。]
我对他浅浅笑起来,[对吧,我的追求对象。]
松田警官也笑了起来,这个笑除了讽意,还有些落寞,“不可能的。”
他说,并一步步后退,
“我不会加入黑手党,我的生命,早就给了国家。”
我的笑容淡了下去。
[你后方就是海。]
“你明明就能猜透我想干什么。”松田警官的眼神透着死寂,拒绝生路的他说着最后遗言,“你曾经还骗我说,想当警察,还真是把我耍得团团转。”
[……]
[因为没有办法。]
我轻轻说,
[有些时候,当警察有太多限制,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做不到的事情,其实都很显而易见。
比如上一个周目被推上来当成牺牲品的机动组,比如炸死萩原研二和一整层楼刑警的犯人在外逍遥了整整四年,都没有被无能的警方抓住。
松田警官似乎看透了我的难言之隐,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怔松,
我抬起了枪,身后的降谷零紧张地向前了一步,“等等,boss!我来劝说他——”
“砰!”
枪响,降谷零呆住,瞪大眼眸看向子弹飞往的方向,
和黑手党作对的刑警先生受到子弹的冲力,身体后仰翻过了栏杆,
(松田!!!)
降谷零的呼唤只有我能听到。
大概被恨上了吧。
我想到。
随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
松田警官和黑手党首领的拉扯被斩断了,他只会成为被恶势力威胁的受害者,仍然保持初心不曾屈服的坚韧英雄。
并且,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从此,完全的形同陌路。
[走吧。]
我对着发愣的两个下属说道,[中也,回去找找什么人对你的车动了手脚,你太不小心了。]
我好像一个没有心的机器。
降谷零这么想到。
明明前一秒刚杀了人,后一秒就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般,不受影响地责问下属。
这种人……太可怕了。
我接过中原中也递过来的手绢,安静的擦着脸上的血,他正在联系下属再开辆车过来。
我看了眼平静的海面,里面正有个清醒着的,悄然游进桥底隐匿的松田警官。
你还没当警视总监呢……
我抿了抿唇,
好了,子弹也还给你了。
什么都不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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