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组织要的就是权力和永生。他们收纳各领域的人才,  研究跨越时空的长生不老药,这种研究必然要花费大量金钱,甚至是非法实验。

    我总感觉老头子曾经和他们有一腿,  也就是被我叫停的活体贩卖那一套。

    水里掺了药物,是黑衣组织用来控制高层的那类,  要么让人渐渐神志不清,暴躁易怒,  要么让人染上毒瘾,被迫听从他人命令,反正,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和降谷零出了法院,那杯水自然是被倒掉了。

    降谷零本来以为出门就能遇到袭击,自己可能会被抓进审讯室,他听说过那个地方,或者连审讯室的流程都没有,他将被以叛徒的方式来处置。

    降谷零甚至还想象了下自己牙齿咬住台阶时舌头要怎么放。

    但是出来后,  直至坐上车,  我都一直没有动静。

    “boss,不做什么吗?”降谷零的语气异常冷静,甚至还有心情笑一下,  身为卧底,  他早就做好了暴露的准备,要说恐惧,  应该也是有点儿吧,  不过这都远比不上遗憾来得多。

    我挺有闲心的看了下他的体征,  发现除了在最初心率升高了一些,  此时已经连体温都降到了正常水平。

    [原本我是想派一队人追杀你,  做做样子的。]我靠在座位上,翻出一粒晕车药吞下去,[但是我现在不想了。]

    何必搞这么大的排场,费弹药还扰民,部下们应该也会奇怪我为什么放水。

    [回去告诉你的上司。]透过后视镜,我对上降谷零的眼睛,[别把心思打住横滨上,这里现在是我的。]

    横滨是我的。

    我关注着这里的民生,关注着这里的正反方势力,在黑夜中不知道保护了它多少次。

    如果说警校时期我拥有了声望,此时的我便拥有了权力和地位。

    虽然时常有人骂我,赞誉声比之前少了很多,但也有人把我当成了唯一信仰,这份忠诚是我从未得到过的。

    所以……

    [波本,今天就从港口fia消失吧。]

    降谷零握紧了方向盘。

    他从粉发青年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被看穿的,令神经都在战栗的可怖。那个人仅仅只是坐着,注视着他,便给他带来了难以忽视的威压。

    鬼使神差的,降谷零问道,“你不处理我吗?就这么放我走?”

    这句台词糟糕透顶。

    是任何卧底都不该说的废话。

    但是降谷零想到了被我逼下海的松田阵平,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格外仓促和疯狂,我白天的平易近人和晚上的冷酷无情,简直判若两人。回想一下的话,所有的节奏都被我拎着走,像在诱导人在不知情的状态下演一段未经排练的戏码一样。

    降谷零只是在想,松田阵平没那么容易对别人产生信任,尤其那个人是黑手党的首领。所以应该有什么是他所忽略的。

    [……你还挺期待进行一场追逐战?]

    降谷零:“……”

    [行吧,既然你觉得什么都不做的我更可怕的话,我也可以和你表演一场。]我说,[好好放你走不行,派人真的追杀你你多半就没了,你想要怎样的退场方式,隐忍不屈的?英勇就义的?还是胆小鬼临阵脱逃的那种。]

    降谷零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回头,皮笑肉不笑地看我,“你当拍电影呢?”

    [那你就悄无声息的退出。]我凉凉的回他,[或者我也给你一枪,你就能回去复命了,毕竟卧底失败,你的上司也只是骂你一顿,觉得你不中用而已。]

    “……”

    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降谷零开车将我送了回去,一路上相安无事,他匪夷所思的复盘了一下和我的对话,然后明白了——

    因为他处于弱势,我是能随意摆弄他小命的上位者,他被追杀只能是因为我,而我若是随心所欲的放过他,我们之间的局面便会诡异的平静。

    毕竟降谷零不会主动挑起与我的争斗,除非他想死。

    他倒是很想把我打包送进警局。

    与降谷零分别时,他已经在脑袋里想好了回去的说辞:任务失败,他预感到自己将会遭到黑手党的报复,所以提前溜了。

    这样就行。

    我在太阳的余晖中,看着他浅淡的发色,和眸光潋滟的眼睛。

    “又怎么了?”降谷零被我盯了太久,忍不住道,

    [……有点儿后悔。]

    有点儿后悔没多看他两眼。

    虽然我知道他和我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对我的好感度甚至只有可怜的个位数,也就是在学校里会发生校园暴力的程度,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他,因为他本质来说还是能吸引我的性格。其实真正要与他分别时我才意识到,他们在身边时,我还是高兴的。

    不过毕竟,再呆在一起已经不合适了。

    我对他们好,该不会对初始好友们不公平吧。

    有一瞬我这么心虚地想到。

    之后,我开始收拾飘了的酒井陆斗。

    这位异能特务科的卧底先生,因太长时间和我相处,自以为摸清楚了我的性格。

    他看出了我的“仁慈”,做事便会偶尔的不谨慎一些,他提前和我请了半天假,被降谷零上位当了我的司机,是因为他需要抽时间给他的真正上司递情报,也就是去面见接头人了。

    [你喜欢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我拿了两张好似酷刑的照片,一本正经的问他,

    酒井陆斗:“……”

    酒井陆斗用三秒钟推断我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因为我的表情太过严肃,但是他又见过不少次我耍别人的恶劣模样。

    随后,酒井陆斗头一铁,“右边的吧……”

    [行,那你去吧。]

    我把照片递给他,

    照片上是一个倒吊人,

    酒井陆斗僵硬地接过它,“请问我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到死吗?”

    [嗯?不是。]我好笑的看着他吓得汗毛竖起的模样,[麻烦你画三千张给我,我会数数的。]

    酒井陆斗:“……?”

    酒井陆斗:‘画画?三千张?!’

    现在的人越来越习惯用电脑工作,我见酒井陆斗中指的茧好像消去了一些,好心的帮他稳固一下。

    我的日常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平静。

    我带太宰治混进过一所小学的体育祭。

    那里充满了朝气,小鬼们为了给比赛的伙伴加油把应援词喊得惊天动地,喊到嗓子破腔,这种热血场景我也经历过,我还不负众望的包揽了一半项目的第一,另一半我没参加。

    “来这里做什么?”太宰治撑着无精打采的眼睛问我。

    我掏出吊牌,[赞助商,受邀前来。]

    “这种活动没有意义吧。”

    [意义是我赋予的,虽然赚不了几个钱,但是赚个经历也够了。]

    “讲台演讲的经历?”

    我指了指耳朵,太宰治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我又说,[学生们比较可爱。]

    太宰治被我的形容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想起来了,你喜欢小孩子。”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我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有别的意思。]我耷了下眉,[我有个愿望就是养孩子的。]

    太宰治露出了见鬼的表情。

    嗯,我给初始好友们说这件事的话,他们应该也是这种反应。

    “齐木哥!”

    人群中传来了彻叶惊喜的喊声,他向我拼命招手,我也点头回应了他,于是他兴高采烈的冲了过来。

    他前方两米有一颗小石子,我预感到他将百分百踩中,百分百磕破膝盖,百分百参加不了接下来的短跑比赛。

    我的眼里一瞬间亮起了光。

    那颗石子啪的飞远,彻叶安然无事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哇,你已经这么有钱了啊——!”小鬼拖着长腔惊叹,对我的赞助商身份带了严重的滤镜。

    [来看你比赛。]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脸上挂着称得上宠溺的笑容,把区别对待表现得明目张胆,[我有预感,你今天会过得很顺利。]

    “好!”彻叶干劲满满的嚎了一声,又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分失落,“但是我总是会出状况……上一次我参加投球比赛,结果球打到了我的脑袋,我一直昏迷到体育祭结束。”

    [今天不一样。]我鼓励他。

    因为今天有我。

    太宰治曾有一瞬想看到幸运的彻叶。

    那么今天我便来当他的守护神。

    体育祭开始时,不远处想飞来几只鸟。我恐吓它们滚远一点儿。

    半小时后,上场的彻叶鞋带毫无预兆的松掉,我把它们又缠了回去,他跑动的步伐使得鞋带乱晃,没人发现这点。

    一小时后,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天空乌云密布。

    太宰治抬头望了望天,“他的厄运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如果下雨,整场体育祭都会被迫终止。

    太宰治转头,惊愕地发现了浑身湿透的我,“你?”

    [没什么,我去了趟对流层。]我撸了把贴上额头的刘海儿,把它们全撩到了脑后,并对着太宰治邪魅一笑(),[怎么样,是不是也很帅。]

    太宰治无情地鼓掌,“帅,帅呆了。”

    为了彻叶的幸运而努力的人当然帅气。

    那场体育祭的最后,彻叶并没有拿到冠军。但是他没有受伤,衣服也没有脏,还得到了我分发的参与奖。

    大概乐得能睡不着觉。

    我看着小鬼比以往还要闪闪发光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开始揉太宰治的脑袋,[……养孩子真好啊。]

    太宰治:“……?”

    中也学机车学得非常快,带着可能会和我偶遇的心思,一连好几天,他都在没有任务的空闲时间沿着海边的公路骑行,这条街道是他第二次与我见面时走过的,也是他唯一知道的一条,我会骑机车压过的线路。

    他那么期待,我当然是满足他了。

    我在那天夜晚,一身酷炫的和他来了个不期而遇。

    中也见到我的第一眼,脑海里便蹦出了,(阿呆鸟该哭了),这句话。

    就算和我一起溜海,他还时不时的在脑袋里提阿呆鸟的名字,比如我和他说了什么话,我和他看了什么风景,全都被他划点标清的牢牢记住,等着向阿呆鸟显摆。

    [你们是有多不对付。]我不禁吐槽。

    “嗯?你说什么?”中原中也没听明白。

    随后,他突然一阵心悸,“齐木!”我的名字脱口而出。

    嗯?

    我不明所以地皱了下眉,[你叫我做什么?]

    然而中原中也的心声中夹杂着不分缘由的难过和恐慌,如同预感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下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齐木小雄和我的联系断了。

    断了的话,只有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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