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者开始讲解他是怎么杀的五条悟, 和咒术师一样,靠公开情报来增强自己的技能威力。
我对他那句话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 因为我觉得五条悟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 跟照桥心美那样的设定一样,在还未长成前就嗝屁的话,那这个世界也不能牢不可破吧。
虽然这么想, 我还是立刻伸手拔下了自己的抑制器,把心灵感应的范围扩大, 想听听倒地的五条悟大脑是否保持活跃, 尽管他若是晕倒的话我也听不到他的心声。
……听不到。
不,好像也有微弱的声音。
反正就是差不多要凉了的意思, 但又像小强一样垂死挣扎着。
比起我这边,夏油杰要不淡定得多,
“齐木, 理子妹妹交给你。”他丢下这句话, 眼神恐怖地对来袭者展开了袭击, 身体也冲了出去。
那个男人我见过,之前在赌马场的时候偶遇了,不过我们没有产生交集,我记住他还是因为我在这赚的盆满钵满, 他那边输的裤子都不剩,我获得的钱财有他的功劳。
他当时填的名字,好像叫伏黑甚尔。
这个世界唯一的天与咒缚(我不算), 我当然早有耳闻。
“啊——!”天内理子的惊叫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插上抑制器, 身形一动出现在了夏油杰身前。
他刚才冒然进入了伏黑甚尔的攻击范围, 试图收服缠绕在他身上的携带武器的咒灵, 但是却被伏黑甚尔弹开,并即将被他反手斩胸膛。
我提刀挡住了那道攻击,并把夏油杰一掌推开了好几米。
他捂着胸口痛苦地连连后退,堪堪刹住脚,然后剧烈咳嗽了几声,“你这是咳…哪边的?!”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用太大力了,误伤队友。
我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句,[抱歉。]
随后我对着伏黑甚尔露出了个挑衅的笑,[跟他打多没意思,天与咒缚要跟天与咒缚打。]
我接住他攻击的手稳稳地握住刀,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伏黑甚尔略微讶异的扬了扬眉,刻意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但我仍然没有露出吃力的神情。
“你刀不错啊。”他道,
[谢谢,我觉得你的也不错,如果属于我应该就更完美了。]
我们毫不留情的向对方展露了自己的觊觎。
我和伏黑甚尔试探性地过了两招,虽然说是并不怎么认真的比划了两下,仍让一边的夏油杰看得眼睛发直。
刀刃在空中碰撞的声音刺耳难耐,挥舞间划出白花花的影子,我和伏黑甚尔像是友好打完招呼一样各自退了两步,他看着我的表情说不上好看,
“你是天与咒缚?”他的唇边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五条家刚收回来的那个?”
[是。]我不置可否。
“给他们卖命的感觉怎么样?”他的语气变得嗤讽不屑,“不会吧,你难道是那种非要证明自己有用的可怜虫吗?”
他说这句话前不搭后语,可能别人听不懂吧。
但是他知道我能听懂,他猜测我一定能懂,凭他这几十年人生中经受的一切,凭他对咒术世家深切的认知。
[救自己的朋友也不算给他们卖命吧。]我说,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也不姓五条。]
这句话让他高兴了点儿。
[拿钱办事而已。]我闲不下地挽了个刀花,暗示我们的战斗要快点儿继续,[就像你一样。]
“……”伏黑甚尔眯了眯眼。
下一秒,强大的五感让我们感受到了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战意和危险性。
危险性我其实没感到多少,就像人类面对发威的猫一样,你能知道它炸着毛哈着气蓄力要攻击了,也会警惕着不要受伤,但不会产生自己被猫咬死的危机感,毕竟猫虽然矫捷,但一脚踹下去就会因为体格差异内脏破裂。
我们在夏油杰面前,从西边打到东边,地上打到天上。
仅仅发生在半分钟内。
他急促地用双目追逐着我们的身影,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屏住,天内理子扶着他的胳膊,焦急地看着他的脸色,“你的嘴边流血了!你没事吧!”
“咳,只是刚刚被推开的时候咬了自己舌头。”
“哎?”
“小心,我们离远一些。”
伏黑甚尔和我打得畅快不已,即使一开始没有这种想法,但战斗的大开大合还是带给了他伸展手脚的快意,从来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速度,也没有人能让他产生面对巨物的压迫感,恐惧的同时滋发出兴奋的战栗,他的眼神刷新一样变得认真起来,起码在这一刻,他的全身心都是属于我的。
我的感官倒也还好。
如果说我之前使用力气是像面对婴儿一样小心翼翼的话,现在就像在面对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稍微用力点儿也不会把他拍死的那种。
就算我不小心把地板劈出波状裂痕也是合理的。
“合理个鬼!”
嗯?我不小心把心理活动说出来了吗。
伏黑甚尔一边由下向上地冲着我的下巴捅来,一边说,“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怪力的家伙。”
他的额角甚至渗出了几滴汗。
我挥臂隔开他的手,刀刃碰撞的间隙便用双脚缠斗,突然,我感觉自己像踩中了什么橡皮泥一样……
“!!!”
伏黑甚尔的表情裂了。
我也裂了。
我像楠雄碰到g君一样刷刷蹦出好远,整个肢体慌得如临大敌一样,三秒之后,我努力摆出了正经的表情,
夏油杰虽然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但见伏黑甚尔突然变得极其诡异的脸色,以及颤抖弯下的腰,脑电波精准接上一样明白了,
他捂住天内理子的眼睛,“理子妹妹,不要看。”
天内理子:“……?”
伏黑甚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你卑鄙!”
[这是失误。]我义正言辞,[而且就算是故意的也没什么,战斗的伎俩而已。]
听了我这话,伏黑甚尔阴翳地瞥向我偏下的位置。
我:[……]
我劝他,[你脑袋里的想法不太好。]
“你管我好不好?”
[反正都要输了。]调整好心态后,我一步步走上前,[你任务失败了,星浆体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才能击毙,你也知道我们高专的学生不是摆设,她现在被保护得如同拥有铜墙铁壁一样,你已经失去了机会。]
伏黑甚尔沉默地抿了下唇,视线滑到夏油杰那。
我们之间的战斗统共不到两分钟,他们没有离开,
天内理子躲在夏油杰身后,眼带泪花的问道,“那,那黑井小姐她……!你来的时候有没有……”
“黑井?哦,那个女仆啊。”伏黑甚尔浑不在意的回想了下,“大概是死了,我下手时并没在意她的死活,运气好的话,可能还活着吧。”
[别担心。]我对天内理子说,[她没事,虽然受伤了,但没有生命危险。]
我来的时候并不是直接瞬移到薨星宫殿内的,而是在大门口,毕竟我只知道大门口的位置。
我对倒在那的女性进行了简单的治疗。
听到我的话,夏油杰和天内理子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截。
而伏黑甚尔把刀一收,摆烂一样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所以现在,我被判死刑了吗?”
嗯?
我看了他一眼,
他真的在打算死,
因为对现状和未来毫无期望,在发现自己毫无胜算之后,竟然产生了终于如此的松懈。
咒术界会判处他死刑吧,毕竟他阻碍了星浆体和天元的同化,而且我听说他有个名号,术师杀手。
[你等会儿,死不死我还得考虑一下。]
我当着几个人的面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条绳子。
夏油杰:“……变魔术吗?”
[嗯,其实我还是个魔术师。]我诚恳道。
夏油杰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不开玩笑,你从哪拿出来的。”
我指了下刚才战斗中从伏黑甚尔身上扯下来的咒灵,[它肚子里的。质量不错,是个咒具。]
伏黑甚尔瞪大眼,“什么时候?!”
不,比起这个,不如说……
“你跟我打的时候还有余力?!”
[因为我比你强嘛。]我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不是也意识到这点了?]
天与咒缚拥有极强的五感。
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伏黑甚尔便在警惕。
他的每个细胞都在活跃叫嚣着:不可能的,打不过的,面前的人你战胜不了。他就算拥有再无害的面容,也比天灾都要坚不可摧,强不可破。
[而且,我打的时候也没有特别放水。]
话音落下,
“噗——”
伏黑甚尔腹腔抽搐着呕出了一大口血,他捂住嘴,浓稠的液体溢出了指缝,淅淅沥沥的淌了一地,
[是不是很痛?连简单地站着都费劲了?]我的眉宇压下,声音也阴沉下来,
[别啊,五条悟比你更痛呢。]
这一刻夏油杰才发现……
齐木痞雄的气愤不比他少。
我把重伤的伏黑甚尔绑好,交给夏油杰先看着。
[我先去找五条,速度比你快些,你的伤要麻烦硝子了,抱歉。]我用透视能看到他胸口皮肤上有一个明显的青紫手印,再透视几分,他的肋骨都被我推出了裂痕。
“你……”
夏油杰怔怔地凝视着我,
“你是痞雄吗?”
[嗯?你要叫我痞雄也可以,因为姓齐木的太多了。]
“你究竟是怎么……?”
[我说过了啊。]
我将绳子的一端交到他手上,眸子里的光灼目傲然,
[真实的我已经出现了,你怎么还没有适应过来呢?]
离开他们的视线后我便瞬移到了五条悟的身边。
这小子的心理活动好像比刚才多了一些,正在探讨宇宙奥秘。
我在他旁边蹲下,觉得不会影响他感悟咒术,便擦了下他脸上的血。
他有两个致命伤口,一个在脖子,一个在额头。伏黑甚尔下手很重,刀刃几乎全部没进,五条悟流的血在因战斗而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形成了水洼,这个凶杀案现场会百分百吓哭小朋友的。
然后,五条悟的呼吸变得肉眼可见了。
他的伤口在缓慢的复原,从我的透视视角来看,他身体流失的血液正飞速补充着,大脑正在经历坏死重生这么一个过程。
他怎么开始烧脑子了?
五条悟猛地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从未像现在这样疯狂,被血染红的六眼兴奋地震颤着对着天空,周身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
我:[你没事吗?清醒了吗?]
我怎么感觉他的精神状态有点儿问题?
“清醒?哈,我现在觉得无比畅快!”
五条悟的眼睛很大,很多时候他的瞳仁能完整的露出来,而现在,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转向我,像是振奋到极点,
他像个疯批一样道: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我:[……]
我:[……]
我:[哎吁。]
完了,坏了。五条悟脑子坏了。
我将给他擦血的手帕盖到了他的头上,
[你先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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