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那都是后话了。
……
说回沈月乔这边。
她被那两个嬷嬷和步辇带到了寿安宫。
一路上靠着嘴甜会唬人,倒是从两位嬷嬷口中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那两位嬷嬷告诉她,寿安宫是宫里头老祖宗皇太后她来人家住的地方。
寻常时候可不是谁都能去的。
今个儿是宫里头诸位嫔妃以及公主郡主等入宫朝见的日子,陛下才特准她去拜见的。
沈月乔:“……”
她进宫这么多天了,寿安宫是太后寝宫,她多少还是知道的。
等等。
老头儿当时是摸了摸她的头。
头?
太后?
一个念头快速闪过脑海。
沈月乔:“……”
如此安排,皇帝是怕她听见风声之后逃跑,还是纯粹想让她死于非命?
随着内侍们的摇摇晃晃。
步辇也到了寿安宫门口。
两位嬷嬷伸手来扶沈月乔下辇。
她看也不看,自个儿跳了下去。
这玩意儿都放地上了,又不高,何必非要装模作样的来个人扶一把?
她是不能理解的。
两位嬷嬷也不能理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皱着眉头。
仿佛沈月乔已经是个瑕疵品了。
她也毫不在意。
招呼着冯玉蓉和采芹:“你们就在外头等我,没有我的吩咐,哪儿都不能去。明白么?”
采芹:“可是,姑娘……”
“没有可是。”
采芹蔫蔫儿的点头。
冯玉蓉什么都没问。
但沈月乔还是叮嘱她:“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能轻举妄动。”
这是在提醒冯玉蓉,宫里不同外头。
有些事,她不能出面。
冯玉蓉犹豫了下才点的头。
若是不出面,这位少夫人出了事,公子那边没办法交代。
可要是她一时冲动,或许会引来更严重的后果。
对,她应该相信姑娘的。
沈月乔打量了冯玉蓉一会儿,这才放心的跟着两位嬷嬷入内。
便是入内,也是入寿安宫的大门。
进了寿安宫,各处都显得清幽寂寥,不似后宫,倒像是个什么出家人清修的地方。
一路走去,竟又远远的听见了不同年龄段女性的笑声。
有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也有妇人娇娇的声音,还有颇为威严的女子声线。
还真如两位嬷嬷说的,每月一度,皇族这些女眷们入宫朝见太后老祖宗的日子。
两位嬷嬷带路,门外的人竟然也没拦。
就这么带着沈月乔跨入门。
高高的门槛,她刚跨进去一只脚,便听见熟悉的少女嗓音道,“站住!谁准你到这儿来的?!”
……
彼时。
沈隽和徐怀瑾离开鲤跃居之后。
采竹和魏妈妈也没有闲着。
经过连日来的静养,魏妈妈身子已经大好。
趁着沈隽和徐怀瑾出门的功夫,魏妈妈便吩咐采竹陪她去一趟陈霖如今住的小院儿。
她要去找陈霖大夫。
采竹虽然不知道她这是为什么,但还是带她过去了。
济民堂如今还在整修。
所以陈霖还住在之前沈月乔给他们安排的小院。
连吕小河如今也在那儿住着。
采竹带着魏妈妈一进门,便听见当归跟个二愣子似的缠着陈霖在问止血药的事。
那一次,他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虐的体无完肤,就一直惦记着要找回男子汉的尊严。
但他之前学的时候都不用心,压根儿就什么都记不住。
近日陈霖也都忙着照看吕小河这个病人,没功夫做别的事,他一直找不得机会请教。
这会儿难得陈霖得了空闲。他可不得使劲儿的缠着他不放。
“师父,您就再给我说一次吧,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记着好好学!”
“我……”
陈霖其实还有事要出门一趟,却是老好人当惯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不打击他的自尊心和上进心。
“这点事情还要陈大夫教你?我都背的滚瓜烂熟了。”
采竹推开大门,大步走了进来。
“止血药大概分为四种,第一类是凉血止血药,第二类是化瘀止血药,第三类是收敛止血药,第四类温经止血药。”
“其中第一类凉血止血药常用的有大蓟、小蓟、地榆、槐花、侧柏叶。”
“第二类是化瘀止血药,常用的有三七、蒲黄、五灵脂。”
“第三类收敛止血药中,常用的有白及、仙鹤草、紫珠、棕榈炭、血余炭、藕节。”
“第四类温经止血药中常用的有艾叶、炮姜和灶心土。”
之前姑娘给她说,其中,灶心土什么在临什么床当中,已经比较难于发现,所以常会用赤石脂予以替代。
不过。
后来姑娘又说这里不缺灶心土,那个就当她没说。
所以,她也就没说了。
采竹脸不红气不喘,说话都不带大喘气,一口气就背了下来。
当归脸上涨的通红。
不止是被一个小姑娘虐了的羞愧,还有在一个小姑娘面前颜面尽失的难堪。
陈霖也是愣了好一阵儿。
“你,这你都能记得住?”
采竹拍了拍胸口,自豪的道,“我家姑娘教的,我们哪儿敢记不住?”
言外之意是,会的不只有她一个人。
这句话就是故意说给当归听的。
当归:“……”
他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
太丢人了!
不过。
今个儿的主角根本不是他。
陈霖甚至都没来得及顾上他,魏妈妈便走上前,朝他行了个礼。
“陈大夫,老身想请您帮个忙,不知可否?”
“魏妈妈太客气了!”陈霖忙将她扶起来,“你是小师妹家里的人,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便是,不必如此多礼的。”
魏妈妈摇了摇头,也没多解释。
只问:“陈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就是要避开当归和采竹的意思。
“可以,可以。魏妈妈里面请。”
陈霖领着魏妈妈入内。
当归一脸懵。
采竹也一脸茫然,差点就追上去了。
有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难不成是,姑娘有什么事情单独吩咐给魏妈妈了?
这么一想,采竹又坐下来。
殊不知。
进了屋。
魏妈妈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的问陈霖:“陈大夫,老身想请您帮忙开一帖药。”
“什么药?”
陈霖问着,已经走向放着笔墨纸砚的书案,准备提笔来写。
谁知,魏妈妈只说了三个字。
陈霖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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