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霁跟陈幼薇要在这个月完婚,而且就在三姐姐及笄礼那天?!”这是成亲还是过家家呢!
沈月乔看着面前红色的帖子,一脸震惊。
震惊之余,她下意识往沈隽那里看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这件事跟她便宜大哥有关系。
“……”沈隽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生气。
薛霁他缺根弦么?跟他说人家以逸待劳不是为了让他往死里折腾的。
陈幼薇若是硬着头皮跟他拜堂了呢?他们家沈汀乔成什么了?
脸上一阵懊恼一阵怒,衬着他身上青色的袍子,颇有点变脸的意思。
“……这件事,三姐姐知道么?”沈月乔问。
林氏一脸平静:“这帖子就是她拿过来的。”
沈月乔再度震惊:绝了呀!
薛霁这是想唱什么大戏?
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还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们就不怕万一对方是能豁出一切的狠角色,最后没套着狼把自己赔进去了?
都不知道该说他们是病急乱投医还是艺高人胆大。虎是真的虎啊!
林氏显然看穿了她的心思,“随她去吧,真要走到那一步,那也是她的命。”
先前冒出来个陈幼薇,为了大乔她已经跟薛家闹翻过一次了,可如今看来,大乔还是舍不下薛霁那孩子。
女大不中留,儿大不由娘,能做的她这个当娘的都做了,剩下的路就要她自己走了。
沈月乔:“……”
虽然母亲说的洒脱,但依照她的理解,母亲的意思是,三姐姐想做什么尽管去,背后还有他们。
看似放手不管,实则是准备化明为暗。
为了三姐姐,她怎么也得掺和一脚,推波助澜。
至于结果如何,那可真就看命了。
林氏早已屏退左右,此间没有外人,兄妹俩又将他们方才分析的一番当着父母的面说了出来。
沈泰林氏夫妻俩得知薛家的那个陈幼薇很可能是假的,而且跟琅琊有关系,都大为震惊。
“你们确定?”
沈月乔又将陈幼薇身上诸如她的行为举止,一身无瑕肌肤,以及她言谈间所提的地方等种种疑点都说了一遍。
沈泰林氏夫妻俩脸色越发凝重,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深深的担忧。
难怪薛家如此反常,那个女子会是琅琊王的人么?
竟然将手伸到锦州来了,这是要对薛家下手的意思?
沈泰正色道,“此事暂且不要声张,你们都先回去吧。”
沈隽沈月乔兄妹俩都老实巴交的点点头。
很可能牵扯到朝廷,他们是万不敢乱说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沈隽虽然没有沈月乔知道些剧情的便利,也没有父母亲见多识广,不知琅琊王也可能牵涉其中。
但也觉得,薛家与沈家相互扶持共同发家多年,薛家被人盯上,沈家很可能也被盯上了。
先是沈冕扯出了个欧阳先生,带出来科举舞弊,然后是薛家危机四伏,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沈泰林氏夫妻俩看着两个孩子走出门,相望苦笑。
若薛家那个女人真是琅琊王的人,如此平静的日子,很快便要到头了。
沈月乔这边人刚出东华苑,宁福堂便派了人来请,“四姑娘,赵大夫在老太爷那儿,老太爷请您过去一趟呢。”
亲爷爷派人过来,又有师父在场,沈月乔爽快的就答应了。
沈隽也非要一起去,沈月乔便欣然挽着他一起走了。
十三岁的小姑娘穿了一身桃红,粉面桃腮俏丽无比,愣是把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动作给带出几分天真娇憨来。
暗中观察的祁文非常认真负责的在将沈家发生之事誊写好之后,将沈月乔兄妹手挽手的细节也写进了飞鸽传书中。
惹得远在平安镇的某少年大吃飞醋,然后就大胆的做出了搬家的决定。
隔着这么大老远的,做什么都不方便。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沈冕被沈老爷子踹了一脚,回去就起不来了。
赵大夫来看过后,让他好好休息,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他很不配合,还骂骂咧咧的说了些老爷子偏心没把他当亲孙子的话。
赵大夫不爱听,索性几针给他扎晕过去。
等沈冕醒过来时,他已经被连人带床铺搬到了东北角最偏的慎独院里了。
他大喊大叫也只把看护他的小厮和护院叫进来。
“这根本就是软禁!”
美其名曰让他静心养病,根本就是要彻底把他和所有人都隔开了。
“二公子慎言。”小厮“好心”提醒道,“这个院子可是二公子你最喜欢的,求了老太爷好几次。”
“这次老太爷是看在二公子病了的份上,想让二公子顺心才命人将二公子搬来的二公子要惜福。”
“惜福你个头!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小的是惜福之人,否则在被派来照顾二公子时就该撂挑子了。”
多倒霉才得来照顾二公子啊,他都这么任劳任怨了,还不够惜福么?
沈冕本来就黑黄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狗东西!
沈月乔和沈隽可不知道沈冕的事情,兄妹俩在宁福堂见到沈老爷子和赵大夫,果然是赵大夫想见她。
师徒俩到旁边悄悄说话,赵大夫意味深长的提醒她,“下次注意剂量,虽然那药事后能排干净不留痕迹,但他底子虚,排毒的速度没你快。”
噗!
被看出来了。
“多谢师父指点。”沈月乔笑嘻嘻的道。
“不必谢,老头子也不能白担你这句师父。”
沈月乔吐吐舌头,“师父不教训我?”
“你这丫头鬼灵精的,哪儿轮得到我教训你。但是,这种小手段开开玩笑便罢,小心惹祸上身。”
沈冕的伤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避开重要部位,踹在了软肉上,而且控制了力道,只是感觉疼而已,并没有实际大的损伤,最多淤青几天就好了。
这一看就是沈老头的手笔。
他刚投军那会儿,就被他们营里的老人用这种法子欺负过,他们天天刀枪剑戟的练着,摔摔打打的哪儿能没点伤,所以告都没地方告去。
沈月乔乖巧称是,暗暗记在心里。
悄悄话结束。
沈月乔便把之前自己做的药妆方子也给他过目,“小乔刚入门,哪里不对还请师父帮忙指正。”
赵大夫捋了捋他的胡子,狐疑的打量了沈月乔一番,“这方子真是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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