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太太这话可当真？”
沈汀雪不悦道：“难不成我母亲还能再变出一个跟魏夫人一模一样的人来？”
“……”问话的那位夫人识趣闭嘴。
沈汀雪转向林氏，“没事便好，小乔呢？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她救人累了，三丫头送她先回去了。”
也就是说，这及笄礼的主人不出席宴席了。
有宾客唏嘘。
沈汀雪皱着眉头看过去，那些人便赶紧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先去林氏让沈汀雪跟其他宾客一起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让她稳住这些人，纵观周遭，井井有序不见一丝杂乱，林氏便心生宽慰。
沈汀蕙也上前安慰了几句，不忘了夸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沈月乔。
林氏含笑点头。
黄氏这个平日里总爱出点什么风头的，今日却难得老实了一回，啥话都没说，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坐着喝茶。
因为出了魏夫人的事情，沈府原定的宴请也被打乱了，好在没有出人命。
宣布了魏夫人已经醒来的消息之后，原先安排好的便继续了，只等厨房那边准备好，便可以开席了。
男宾那边也得到消息说魏夫人醒过来了，而且是被沈家四姑娘给救活的，众人诧异震惊之余，对传闻中的沈家四姑娘也都重新刷新了印象。
若不是她面貌生得丑陋，就凭她能把那样的人给酒醒过来，娶回家都是个保障啊。
可惜了。
准备开席时，突然有个丫鬟过来，低声对林氏道：“二太太，二老爷有事找您。”
林氏也不疑有他，问了地点，便将这边的交代给沈汀雪，离开了。
旁人只当他们沈家出了魏夫人惨叫后当场昏迷差点送命的事之后，她是去善后的，倒也没人过份在意。
更多的是被今日的菜色所吸引。
下人端上来那么大一海碗的鱼，远远的他们便闻见香味儿了。
等到了跟前一看，瞧，那鱼片的薄薄的，与酸菜在同一碗里，闻不见寻常吃鱼的腥味，倒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
不过，席上看似人都齐全了，却有些人悄悄就离席了，只是因为不显眼，所以离开了也没人主意。
后院暖阁。
“夫君，你找我有何……”事？
林氏推门而入，不但没有看见沈泰，反而看见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凳子上。
这是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啊！
“周怀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屋里的男人也就是周怀生，看见是林氏来了也是一愣，但很快便笑了，“难怪要请我到这里坐。”
林氏是个聪明人，马上就从周怀生话里听出了猫腻，“谁请你到这里坐？”
“我……”
不等周怀生说话，另一个声音插话进来，“母亲，先离开这儿再说。”
林氏诧异的回头，便看见本该回梧桐苑的小女儿就好端端站在门口，三女儿也站在她身边。
“你们这是……”
“我们边走边说。”沈月乔姐妹俩一人一边带着林氏往外走。
留下暖阁里的男人愣了愣，却笑出声来：“沈家的两位姑娘倒是聪明的紧。”
徐怀瑾避开沈月乔母女三人从后窗跳进来，听见他这话，冷冷提醒道，“不想给沈二太太惹事就跟我走。”
周怀生定睛看着他，“你又是何人？”
“阻止你恩将仇报的人。”
“呃……”
周怀生诧异之余，双手费劲的撑着桌子站起来，随徐怀瑾往外走。
仔细一看，便能发现他的右手只剩下四个指头，大拇指的位置空空如也。
而他的左腿走动时也有些跛，像是断过再接的。
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沈泰便带着人过来了。
结果暖阁里一个人都没有，沈泰扭头问身后的下人：“不是说二太太在这儿等着我么？”
“这……小人也不知道啊。”那人支支吾吾的，眼神闪烁，分明是心虚的模样。
“不知道你心虚什么？”沈泰经商多年，一下就看见有猫腻了。
“……小，小人没有心虚啊，二老爷明鉴，方才确实是有个丫鬟说，二太太在这儿等着您的。我我，小人……”
沈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还不老实交代，你是哪处的下人，我夫人呢？”
“小人不知道啊！”那小厮打扮的年轻人都要哭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沈隽气势汹汹而来。
……
彼时，前院。
男女宾分席，在中间隔着个屏风，左右两边各四桌，一共八桌。
众宾客正在享用沈家特供的各种新鲜吃食，吃的津津有味。
明明都是鸡鸭鱼肉，可做出来的全是他们从前没吃过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哪位神厨的神来之笔！
黄氏对桌上的吃食不感兴趣，只要是二房的人准备的，她都不稀罕。
她这会儿就一门心思的想看林氏出丑。
可她左等右等，等到桌上饭菜都被一扫而空，只留下碗盘时，也不见有人来请沈老爷子过去。
席上宾客个个吃得肚圆，又好看又能吃饱，当真没见过吃的这么实在的宴。
临别前罗夫人还问起林氏，沈汀雪只说：“母亲兴许是有事耽搁了，今日招待不周，改日沈府一定再设宴款待。”
“不不，今日的吃食就很好，已是难得一见的美食了。”
沈汀雪好不容易把人都给送走，也发觉事情不太对劲了。
沈老爷子差人过来寻她，还有沈汀蕙和黄氏，她便带着邱明若一道过去了。
她随着沈老爷子一起进的东华苑，刚进门，便见两个妹妹都在，还有一脸怒意的双亲。
地上更是跪着一男一女，瑟瑟发抖，看打扮应该是府里的丫鬟和小厮。
沈老爷子倒是不问缘由，来了就径自上座。
黄氏一瞧这阵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转身就想走。
“三弟妹平日里最是热心，难道就不好奇这里都发生了什么，顺便替这两个下人求求情么？”林氏凉凉道。
沈国富也发现黄氏想跑，莫名其妙的道，“下人犯错你走什么？”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黄氏恨不得拿个布把沈国富的嘴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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