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友好”协商,最终商定,上午由杨万里带徐怀瑾去看那三处宅子。
吃过午饭之后便出发去青河书院。
去叙州青河书院差不多要走百里地,按照马车的时速20公里也就是四十里地算,一个时辰正常能赶路八十里地。
就算是这种大冷天走不快的,两个时辰也能到了。
算起来,不比去平安镇还近么。
魏妈妈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林氏原本还担心只有沈汀乔和沈月乔姐妹俩带着丫鬟去,归途会生波澜。
如今多了徐怀瑾同行,她便放心了。
徐怀瑾照例去宁福堂拜见了沈老爷子,也不知道他跟沈老爷子说了什么,老爷子便点名让沈隽也陪着徐怀瑾一起去。
为了赶时间,三个人骑着马去的。
但徐怀瑾出门之前,一直叮嘱沈月乔好好吃朝饭,好好休息,最好再去睡个回笼觉。
她深深感受到了反派大佬为了跟她去青河书院做出的让步与妥协。
还为了不让大哥哥缠着她,他也是拼了。
啧啧啧。#@$&a;
男人心,海底针啊。
“三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徐……怀瑾哥哥怪怪的?”
沈汀乔不解:“哪里怪?”
“他上次送我簪子,这次又非要跟我们一起是叙州,你想啊,我还没到戴簪子的时候,要送不是应该送你么?”
“呸呸呸!童言无忌。”沈汀乔气得重重拍了她的手背,“徐公子送我簪子那成什么了?”%&a;(&a;
沈月乔捂嘴,“我错了。口误,只是口误。”
她诚然觉得,虽然道义上来讲,反派大佬有跟她的这层关系在,看上三姐姐是很不合适的;但从逻辑上来讲,也不是不行。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就是说不上有哪儿怪怪的,是心里么?
近午,徐怀瑾他们才回来。
三处宅子都去看了。
城南那处宅子虽大,但家里有老有小,太过嘈杂不好。
城东宜兴坊住的读书人虽然多,但地方太小,跟如今平安镇那个小院差不多,太过逼仄。
最后选中了城西那一处。
至于是租赁还是准备买下了,徐怀瑾便没说,杨万里和沈隽也没提。
沈月乔便没问。
吃过午饭,便出发了。
沈隽和徐怀瑾一辆车,还带了书童恕己。
沈汀乔和沈月乔一辆车,还带了青青、青萝和采芹采竹。
魏妈妈年纪大了,便没让她跟来。
听松则是自己骑马。
一路上顺风顺水,很顺利就到了叙州。
也就走出百里地,沈月乔便觉得叙州没有锦州那么冷了。
书院坐落在城郊的半山腰上,他们在镇上略作休整,正好吃饭歇脚。
算着时辰,书院那边差不多也要下课了。
好些人会下山来吃饭。
沈隽包下了雅间,但还是有人在门口就认出了他那辆招摇的马车,过来叙旧。
但因为沈汀乔和沈月乔在,沈隽只在门口与他们寒暄了一番,说明有女客不便入内,明日书院再叙。
人家也就客客气气的走了,一眼不带往里探的。
“我一直以为我大哥哥这样的,会在书院里被人孤立。”四下没外人,沈月乔除了帷帽,托着腮若有所思。
沈隽挺直腰杆道,“你想多了。”你大哥哥是那种人么?
确实。
他会经商会读书,这种人左右逢源八面玲珑,怎么可能被孤立。
他不孤立别人就不错了。
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徐怀瑾……
大哥哥跟生人勿近天天脸上挂着“莫挨老子”的反派大佬完全是两种人。
吃过饭天色已经不早,沈月乔原本以为她们要在镇上找客栈住的,沈隽却说不需要。
书院附近也有可租赁的小院和食肆,以及极少数的客栈。
入乡随俗,一切听大哥安排,他们便一起上山了。
这里的山路是开拓过的,可以骑马走马车,不用徒步爬山,一路上山,从马车里就能看见错落有致的一些小院。
沈隽解释说,“有些学生家中条件不错,会带着书童和下人来读书,但书院是不让进的,他们要么回去,要么只能在附近租赁院子住下。”
“那些小院就是为了方便他们而准备的。租赁的银子不便宜,但以他们的家境,倒是也能负担的起。”
沈月乔点点头,他不就属于家境不错,带着下人来的么?
如她所想,沈隽在书院附近租赁了个院子,他们过来可以直接住过去。
书院那边快关门了,沈隽将沈月乔等人交给书童恕己和听松安置,便先带着行李过去了,约好了明早过来接他们进书院的。
租赁的院子不小,但这一趟过来的人不少,沈月乔姐妹俩便挤一间房,四个丫鬟两人一间。
徐怀瑾一间,听松和恕己挤一间,两个车夫一间。
门房那儿住着老仆。
行路累人,沈月乔洗了澡之后便赖在床上不想动弹了。
还抱着被子嘟囔:“这里山上都没锦州冷。”
沈汀乔拿她毫无办法,“可不是嘛,叙州地势偏低,又在锦州的南面,”
“那我要是在这里住下,母亲不会同意的吧?”
哪怕暖一度都暖很多了。
今日有徐怀瑾随行,沈汀乔自然而然就想到,徐公子还没考上青河书院,小乔就盘算着跟过来了。
啧啧啧,女大不中留啊。
“母亲肯定不会同意的。”让她帮徐家是一回事,跟着徐怀瑾一起来读书,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月乔要知道她是这个想法,一定会跳起来大声解释:不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什么,沈月乔睡熟之后又做梦了。
这次梦里还是徐怀瑾,是他金榜题名之后,披红挂绿的跨马游街。
她就站在人群里,远远看着他。
突然间,他就纵马冲她奔来,明明街上有那么多人的,她就是觉得他是冲他而来。
气势汹汹!
他是想踩死她吧?!
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可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呢?
转眼间,骑着高头白马披红挂绿的徐怀瑾还是将她堵在了街角。
“饶命啊!”梦里的沈月乔瑟瑟发抖。
“怀瑾哥哥,咱们有事好商量嘛,你看我都为你做了这么多了,又治好你母亲的你病,又帮着你寻到便宜又舒服的院子,是不是……网开一面啊?”
“网开一面?你为我做的,不都是应该的么?是你自己愧疚,你是在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赎罪啊。”
沈月乔哭了,“对对对,都是应该的,我为怀瑾哥哥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沈汀乔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身边的妹妹手舞足蹈的夸张动作给踢醒,正好就听见她唯唯诺诺的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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