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为难，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确实有点为难了。
“……老夫刚问过小沈大夫，说徐公子你颇有才情，若能名师好生教导将来必成大器。她的意思是，收不收学生全在于老夫。”
言下之意说，我也不是特别为难，主要还是要看小沈大夫的意思。
徐怀瑾偏头沉吟了片刻，“嗯，小乔向来善解人意，她若是这么说，那就全凭田老的心意了。”
田老：“……”你这前面刚说完要为难我，马上就说全凭我的心意，这合适么？
徐怀瑾面无表情的对上田老的视线，仿佛是在说：不合适么？
田老立刻：“小沈大夫说的是，是老夫要收学生，自然是要看老夫的意思了。”
若是不去细究他眼神有些闪躲心虚，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徐怀瑾点点头。
翌日。
田老便将沈隽和沈月乔徐怀瑾三人一起找来。
赵大夫不放心，便也跟着过来。
他主要是担心田老昨日才开刀，便经历了一连串的事情，今日又要见这个见那个，怕他恢复的不好。
不过，此时田老的气色瞧着已经大好，面色红润健康，比起之前的蜡黄，简直判若两人。
赵大夫的担心歇了一大半。
“田先生，能否让老朽给你把一把脉？”
“赵大夫请。”田老客气道。
赵大夫便不客气的上手了。
只见他把了左手的脉又把了右手的脉，好一会儿，还是不敢置信的道：“……田先生恢复的好快，便是年轻人也没有恢复的如此之快的。”
此话一出，田老和田管家诧异的看着赵大夫。
“咳！”沈月乔右手握拳抵着唇轻咳一声，提醒道，“师父，田老一直吃着咱们配的药，里头可加了不少珍稀的名贵药材，田老想恢复的不快也难吧。”
赵大夫这才反应过来，忙附和道，“那是。那些药材十分珍贵，都是恢复气血的大补之物，便是田老这个岁数，也能有奇效。”
田老和田管家这才点点头。
所幸圆的快，他们并没有起疑。
沈月乔松了口气，主动问道：“田老，您今日找小女和我家兄长以及怀瑾哥哥一起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田老在心里忙道：不敢说吩咐。
但脸上也只能绷着，不紧不慢的道，“谈不上吩咐。是老夫仔细考虑过小沈大夫的提议，觉得可行，便想再问问徐公子……和沈大公子的意思。”
“徐公子天资卓绝，沈大公子才华横溢，若能好生教导，将来必成大器。老夫有意收两位为入室弟子，不知道两位公子意下如何？”
田老虽然说的很客气，但眼神一直看向徐怀瑾，拼命暗示：我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徐公子若是拒绝，老夫很没面子。
徐怀瑾当然没有拒绝，而是俊颜带起一丝笑容，转向沈月乔道：“小乔以为，我该拜田老为师么？”
沈隽也道：“对，小乔觉得，大哥哥应该拜田老为师么？”
这还用问么？这可是捷径啊，登云梯啊！
拜了这么个帝师作老师，皇帝都是你们的同门师兄，以后考上功名当了官那不是横着走啊！
你们两个放着这么好的条件不要在犹豫什么？
沈月乔在心里呐喊，画了一点点红痕胎记的俏脸却作出懵懂乖巧的模样，“怀瑾哥哥和大哥哥想要拜田老为师么？”
“我听说田老可是帝师，是德高望重的儒学大家，很多书院的夫子甚至是山长也都只是旁听过田老的课，便一日千里呢。”
“若是能拜田老为师，于大哥哥和怀瑾哥哥日后科考，定是有大有裨益的。便是不为功名，能跟着田老学一些诗书画和为人处世的道理，想来也是极好的。”
她这番话可谓给足了田老面子，田老心中暗自窃喜道，还算这个小丫头识趣。
徐怀瑾则朝田老看了一眼，像是问道：她这么说你可还满意？
田老哪里敢不满意，轻咳了一声。
田管家说道，“两位可想好了？我家老爷可是连皇子都拒绝的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收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这话听起来十分高傲不客气，田老却怕徐怀瑾生气，赶紧拼命咳了好几声。
赵大夫还以为他是不舒服了，连忙再次上前查看，“没事吧，田先生？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昨日刚做好的手术，田老您别太激动了。”沈月乔跟着劝道。
田老抚了抚心口，摆摆手示意赵大夫不用看了，“没事，我没事。”
徐怀瑾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向田老深深一拜道：“学生拜见老师。”
沈隽：这个人好生狡猾！
他虽然愤愤不平于被徐怀瑾抢先一步，但就像小乔说的，能拜田老为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他自然不能白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这也是沈家重回朝堂的大好机会。
沈隽心中无数腹诽，但面上依旧一派沉稳，上前行礼，“学生沈隽拜见老师。”
“好，好。”
田老看着眼前的徐怀瑾和沈隽是越看越顺眼。
能亲近徐公子是首要的，但这位沈家大公子也绝非浪的虚名。
锦州首富沈家啊。
有了这层关系，他也能名正言顺的去拜会姓沈的老匹夫了。
田管家命人端茶上来，徐怀瑾和沈隽便先后向田老敬茶，也定下了师兄师弟的名分。
沈隽暗暗的吐槽：怎么就成这姓徐的师弟了。
可怎么办呢？年龄有大小，入门分先后。
田老一下收了两位称心如意的学生，嘴角怎么都管不住。
“这不算正式的拜师礼，待我身子好了，再张罗一番。虽然老夫退隐多年，但收学生此等大事，还是要操办一番，让大家都来瞧瞧我的好学生的。”
拜师礼这事，自然是田老说的算。
徐怀瑾和沈隽都没有什么意见。
沈月乔趁机说道：“田老，您一下子收了两个好学生，对我这个推荐人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田老顿了下，打量了她一番。
十几岁的小姑娘满脸纯真，大大的杏眼里头却写满了狡黠。
好一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呢。
“是啊，多亏了小沈大夫的推荐，否则老夫便错失这么好的两个学生呢。不若小沈大夫说说，想让老夫如何感谢你？”
沈月乔圆溜溜的杏眼一转，说出一句让大家都啼笑皆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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