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陵和钱俊叹为观止,连连拍手叫好。
昨日出了舞弊那件事,他们都觉得面上无光。
怀瑾可给他们锦州、给山阳县的学子长脸了!
先前有人对徐怀瑾的文章受到夫子们一致的赞许还十分不服。
这几轮下来,大多数的人嘴都闭上了。
这人看着年纪轻轻,衣着打扮也是平平无奇,无非就是一张脸比其他人好看了一点……就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怎么就能毫不犹豫就脱口而出?好像那些文章诗词都刻在他脑袋里一样?
众人很是不解。
他们不知道,沈月乔倒是知道一点。
书里对反派大佬的设定就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惊才绝艳,多智近妖。
这个人自带有挂,本身就是bug。
其他人都是正常人,怎么跟他比?
但没想到的是,书里简单的几个形容词,变成真实的场景时,反派大佬会是这样的浑身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魅力。
总之。
他好像浑身都在发光一样。
朗星般的眸子,好像揉碎了星河,散发着万点星光。
熠熠生辉。
徐怀瑾一扭头,正好看见小姑娘眼神迷离的望着自己。
乌溜溜的杏眼微微湿润,跟小鹿似的,干净无邪。
嘴角还挂着笑容。
整个人可爱的让人恨不得把她藏起来。
徐怀瑾心头一跳,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玩下去了。
返身朝沈月乔走了过来。
所以,在旁人眼中看见的,就是徐怀瑾凭一己之力pk掉过半人数之后,就不屑再玩了,径自走到一旁。
沈月乔回过神来,忙问:“怎么不跟他们对了?”
“没什么意思。”徐怀瑾说着,有意无意的挡在她前面,隔开那些人的目光。
“累了么?这种场合是不是很无聊?”
“不会呀,很有意思的。”沈月乔摇摇头。
说话时,有些干涩的乌溜溜大杏眼眨了眨,别提多娇俏了。
徐怀瑾扭头看去。
两个跟他年纪比他大几岁的学子正在斗诗。
但长的,都不怎么样。
一个五大三粗的,一个羸弱不堪。
小乔居然说他们有意思?
兴许是他的嫌弃太过明显,沈月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恶毒女配的自觉让她立刻反应过来。
“怀瑾哥哥误会了!我不是说他们有意思。”
“那是什么有意思?”
“对对子啊。这么个对法,我也会的。”
闻言。
徐怀瑾眉头微微一扬。
没等他说话,旁边就有人开口了,“呵,好大的口气!哪里来的毛还没长齐的小鬼头在这儿大放厥词?!”
“你以为对对子很简单么?你知不知道里面几个平仄要对仗?又懂不懂什么叫韵脚?”
说话的人一身布衣,看的出来家境不是很好。
他在众人之中并不出挑,甚至在大家都有稍微捯饬之后,他就更显得不起眼了。
这里的人不少,除了原先就认识沈月乔的徐怀瑾等几人,就是昨日见过她的曾夫子和胡哲唐槐等。
其他的大多数人都是不认得她的。
何况她还穿的男装,从外表上看,确实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
沈月乔也没恼,“请问这位兄台,小鬼头得罪你了么?”
“哼!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便想走后门罢了。能有几分真才实学?”那人又哼了声。
沈月乔原本不是好胜心强的人,但这人张嘴就来,根本是无脑怼。
也不想想,她根本就没有参与过考试,全程旁观,怎么就招他惹他了?
这样她就很不高兴了。
“我是毛还没长齐的小鬼头,虽然我不是来考这书院的,可不见得我的学问就比你差多少。”
“你说对对子的平仄韵脚我不懂,我却觉得,若什么都只死守那点规则,那根本不是你在读书,而是被书牵着鼻子走。”
“哟,好大的口气!我……”随便一个手指头都比你这小屁孩强。
那人有一溜的话要说,但对上徐怀瑾冷如冰霜的眼神,顿时歇了。
“不要紧的,怀瑾哥哥。”沈月乔拽了拽徐怀瑾的袖子,“这点小事我要去应付不来,那可就要丢我大哥哥和三姐姐的脸面了。”
徐怀瑾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可对上小姑娘坚定的眼神,便笑了。
大掌在她头上轻轻抚了抚,笑道:“我信你。”
“嗯。”
沈月乔从椅子上蹦起来,径自走到中间去。
众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纷纷看向她。
曾夫子倒是一眼就认出了沈月乔,“……咳,沈小公子要做什么?可是有什么指教?”
在场众人差不多都吃了一惊。
吃惊的不是她居然这么大胆子,有恃无恐的去找曾夫子,而是曾夫子真的认得“他”,还对“他”如此客气。
“指教没有,就是有一事让我很不舒服,所以特意提出来让曾夫子您做个见证。”
曾夫子扫了周遭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徐怀瑾所站在位置。
“沈小公子请说。”
沈月乔指了指嘲笑她的那人:“我说对对子我也会,那位兄台不认同,说我不懂平仄韵脚,还说我要走后门进青河书院,所以我想请曾夫子做个见证。”
曾夫子白眼一翻,“谁说你要走后门的?你若是愿意,老夫立刻就能让你入学。”
抽气声此起彼伏。
曾夫子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他说话那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这小毛头居然不用考就可以直接录取的?
沈月乔:“……”倒也不必。
“曾夫子,我就是想让他看看,诗词对联这些东西,虽然有规则要守,但也不能只守着那点条条框框。”
“那沈小公子想怎么办?”
“我也不为难他,就请曾夫子随便定个题,我们比拼一番,若是他赢了,那我也认了。反之,他要为之前的冒犯向我道歉。”
“可以。”
曾夫子大方应允,把那学子叫了过来。
那人报了姓名之后,幽怨的盯了沈月乔一眼。
仿佛是在怪她小肚鸡肠,这点事还要闹开让他难堪。
自己心胸狭隘还怪人?怎么好意思的。
“……”沈月乔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但表面上还是非常客气的道,“请曾夫子出题。”
曾夫子一见着沈月乔,便想到她昨日送的那些糕饼点心,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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