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大夫,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你若是不信,可以立刻去找几个大夫过来佐证。若他们都说你家姑娘动了胎气孩子不好,我负责帮她养好胎!”
小姑娘浑身散发出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
彩蝶顿时觉得自己矮了一头,大气也不敢喘了。
沈月乔看着玉娇娇,接着道,“你虽然没有动胎气,但你怀相不好,大冷天的便不要再出门瞎逛了。在屋子里之类的暖和的地方多走动便好。”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千万不能再同房了,对孩子不好。”
这话一出。
半条街都死寂了似的。
“……”
……
众人的面色古怪到了极点。
挺着这么大个肚子还同房……
正经人家出来的姑娘能干出来这事啊。
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可现在想想,沈家姑娘说的句句在理啊。
哪儿有清白人家的姑娘会与男人无媒苟合,如今大年初一的挺着个大肚子上门来闹的?
什么样的人家也教不出来这样的女儿。
寻常人家的姑娘,要是被占了便宜,怕是羞愤而死的都有。
这女子的做派,可瞧不出来清白人家姑娘的痕迹来。
“……”玉娇娇也没想到沈月乔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当场羞愤的恨不能去死。
玉娇娇泫然欲泣,“你,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同房了。
“我是大夫。只会为了病人好,你若是执意否认,我也明白办法。”
沈月乔叹了口气,无奈摊手。
玉娇娇咬了咬唇,又气又怒。
偏偏自己此时正在扮演一个弱者的形象,又不能发作。
只能低低啜泣。
彩蝶听见她的啜泣声,顿时就来了精神……哦不,上头了。
“你这小姑娘怎么能胡说八道?”她指着沈月乔气势汹汹道,“我家姑娘跟你无仇无怨的,你干嘛这么坏她名声?!”
沈月乔也不反驳她,只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看玉娇娇那个高高隆起的肚子。
她不用说一句话,意思便再明显不过了:你家姑娘无媒苟合,野种都怀上了,还有什么名声可言?用得着我来败坏?
“……”彩蝶气的脸都绿了。
她虽然蠢,但还没蠢到看不懂别人眼神的地步。
“你满口的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了,我是大夫。”沈月乔直接打断了她的谩骂。
“我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是为病人做打算的。你可以不信,但你不能也没有资格质疑我的医术医德!”
彩蝶张嘴正要反驳。
沈月乔便接着道,“也许你孤陋寡闻,不知道本姑娘医术高明。但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魏通判的夫人便是我给治好的。”
彩蝶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倒是围观的这些人先议论起来。
“通判夫人的病我知道。前段时间还听说病的不轻,这几日都能出来走动了,瞧那气色,恢复的不错呢。”
“可不是,昨个儿不是除夕嘛,听说魏家今年的年夜饭是魏夫人操持的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好印证了沈月乔的话。
玉娇娇主仆三人一个躲在幕篱下面色狰狞,一个蠢不自知的彩蝶愤愤不平,一个精明无比的花婆婆满脸哀愁。
“……还请这位,大夫帮我瞧瞧伤,我实在是太疼了。”花婆婆虚弱的说道,说话都大喘气。
沈月乔露出个并无不可的表情。
“你是哪里疼,具体的描述一下。”
花婆婆小心翼翼的喘了口气,才说忙道:“就在左边,肋骨这里,疼,方才怕是,撞到地上了。”
方才玉娇娇那么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直接撞她身上了,众人都看见了。
她这么说也说的过去。
“我要稍微检查一下,若是疼了你就喊。”
沈月乔撸起袖子,在她左侧肋骨这边轻轻按压。
从上到下。
但是不管她碰到哪里,花婆婆都要叫疼。
沈月乔从最初的表情严肃,到后面逐渐笑了出来,“花听见你这么中气十足我便放心了。”
“放心吧,冬衣很厚,摔在地上成了缓冲,你的肋骨也没有断。应该只是软组织挫伤而已。回去拿药酒揉揉就好了。”
沈月乔说的很客气了,也没有当场戳破她这是又一出的苦肉计。
这个花婆婆看上去只是个普通婆子,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
若不是她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方才玉娇娇砸在她身上那一摔,要没有两床被子,不可能达成这种无伤的效果。
“软,软什么?”花婆婆被沈月乔说的新名词弄懵了。
沈月乔淡淡道:“就是跌打损伤,擦点药酒就好了。”
“……”花婆婆顿时满脸的尴尬。
还帮着扶花婆婆的人也赶紧松手了。
至此,众人也将这主仆三人的真面目看的差不多了。
原先觉得她们大冷天的在沈府门前吹冷风怪可怜的,敢情这主仆三人都是装的呢。
这也太会装了!
沈家四姑娘说的对,这几个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事情到这儿也就没有沈月乔什么事了。
她和沈汀乔交换了个眼神,便走到沈隽身边去。
沈汀乔走上前。
“既然人都没事,你们是要离开,还是继续留在这儿给沈家泼脏水抹黑?若是执意拿不出凭据又不肯走,我们只能去知州衙门断个是非公允了。”
沈汀乔的嗓音淡淡,但她毕竟比沈月乔还年长两岁,又是锦州城里有名的人物。
她往这儿一站,气势更是不容小觑。
她这话也是将沈家的态度摆上明面上了。
如果只是用苦肉计就想在沈家身上泼脏水,那是痴人说梦。
闻言。
原本还柔柔弱弱的玉娇娇忽然推开了扶着她的彩蝶,挺着那么大个肚子便要贵下去。
“沈三姑娘救命啊——”
冯玉蓉一个箭步上前,一把便钳住了她的胳膊。
玉娇娇原本往下跪的身子竟是动弹不得半分。
就这么生生给架在半空似的。
要下不能下,要上不能上!
她想挣都挣脱不开。
才一会儿,身子便受不了了。
“这位姑娘……你,你行行好,松松手,我,受不住了。……”
玉娇娇哀声求饶。
幕篱不知怎的就滑落下来,露出她那副我见犹怜的小百花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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