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乔按住她的胳膊,“三姐姐别慌,那是在煮东西呢。”
“……煮、煮东西?”
沈汀乔有些懵了。
这里也没有灶,更没有火,连锅也没有,如何能煮的了东西?
自热锅这东西在现代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了。
在这个时代的确有些惊世骇俗。
她也是进京途中才想起来,一路上做饭太困难了,有时候赶不上宿头,连口热乎饭都没有。
所以就抽时间琢磨了一下,石灰粉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稍微试一下,就能把握好量了。
沈月乔只能简单的解释道:“三姐姐看地上那几个铁盒子,就是锅和灶了,至于火,就是那白色的一小包粉末和水。”
她不解释还好,她越说,沈汀乔越糊涂。
那分明就是个铁盒子,怎么就是锅灶了?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法子,回头我同三姐姐细说。”
采俏:“是啊,三姑娘,姑娘说回头会仔细跟我们说这是个什么原……原什么来着。”
就连平时最伶牙俐齿反应机敏的采俏,也记不住那新鲜的词儿。#@$&a;
“原理。”沈月乔好笑道,“回头一起教,省得我要说两遍。”
几个丫鬟点头称好。
沈汀乔:“你个鬼精灵的丫头。”
守宫门的官兵压根儿就没把沈月乔说的话当真。
反而在听见她这番话之后,还出言讽刺道,“弄几个破铁盒子就说是什么锅和灶,说出去不怕笑掉人的大牙?”%&a;(&a;
“只怕是饿昏头,犯癔症了吧。”
“实在饿的慌,也可以跟我们兄弟几个求求情,说不定还能帮你们弄点吃的来呢。”
“是啊,我们兄弟四个可是善心人。”
四个守城官兵你一句我一句的,恶意满满。
闻言。
冯玉蓉一只手按在了腰上。
因为进宫不让带兵器,明面上她的兵器都收起来了,只有腰带里藏了一柄软剑。
采俏和采芹脸色涨得通红:“姑娘,他们……”
“别管他们。”沈月乔打断道,“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沈汀乔摸了摸沈月乔被风吹红的小脸,心疼的道:“让你受委屈了。”
“三姐姐不用担心,这些人我还没有放在心上。”
听见这话的四个人:“……”
什么意思?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还敢瞧不起他们?
四人正要发难。
却听沈月乔说了一句:“好了。”
好了?
守门官兵四人组面面相觑,将信将疑的朝沈月乔等人看来。
就见。
沈月乔拿帕子垫了一下手,便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的盖子。
顿时,一股饭菜的鲜香味,顺着风飘散开来。
那里头似乎包含了鱼和肉,又还有蔬菜的味道,不知道是加了什么香料,那味道霸道的一直往人的鼻子里钻。
香!
太香了!
四人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沈汀乔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这还真能煮东西吃啊?”
“我何曾骗过三姐姐了?”
沈汀乔一想也是。
但这没锅没灶没火的,还真能煮东西?
她真是开了眼界了。
就见沈月乔吩咐了冯玉蓉一声,药箱被拎了过来。
三个自热锅被放在了药箱上。
采芹更是熟练的掏出了筷子和勺子来。
“三姐姐可以试试。”
沈汀乔接过筷子和勺子,将信将疑的夹了两根粉。
入口软糯,但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这样软糯的粉竟然还十分筋道,嚼着有些弹牙的感觉。
因为浸润了鲜甜的汤汁,这粉入口也是鲜鲜甜甜的,但这甜并不腻口,而是食材本身的味道。
尝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
沈汀乔连吃了几口,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小乔,这……”
“三姐姐这下信了吧?”
沈汀乔点点头。
她有好多的疑问,但这会儿毕竟是在外头,她也不好多问。
沈月乔见她不再追问,也暗暗松了口气。
亏得她家三姐姐不是娇气的人,要换了是那些矫情的大家闺秀,笑不露齿立莫摆裙的,怎么可能在宫门口吃东西。
她们怕是打死也不肯吃的。
东西一共只煮了三盒。
沈月乔自己和沈汀乔一盒,采芹和采俏一盒,冯玉蓉是练武的,胃口大吃的多,所以她单独一盒。
冯玉蓉是不同意的。
但沈月乔道:“冯姐姐要吃饱了才好有力气保护我们。”
这话可把冯玉蓉说不会了。
她想拒绝,沈汀乔和采芹采俏也帮着沈月乔劝她。
“冯姐姐可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
冯玉蓉:“……”
我只是怕,公子知道了,我的小命危矣。
“冯姐姐放心吃,我怎么能是会饿着自己的人呢?”
沈月乔的笑容仿佛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冯玉蓉也跟着吃了起来。
……
这边她们在宫门口高高兴兴的吃着。
另一头,曹公公也进了贵妃宫中复命。
但他把话带到后,贵妃也不让他走,就让他在一旁候着。
曹公公虽说是内廷总管,但贵妃娘娘正得宠,是最受宠的二皇子与四皇子的生母,在后宫中的地位,比起继后都不遑多让。
谁又敢在正经主子面前放肆呢。
曹公公只好在一旁候着。
长安公主此时也在贵妃宫中。
见曹公公在一旁候命,心里讽刺了一句:狗奴才,平日里那么耀武扬威的一个人,这会儿还不是只能跟乌龟似的缩在角落里?
再怎么得父皇信任有什么用?
奴才就是奴才!
心里头这么想着,长安公主宇文曦靠在贵妃娘娘膝头,撒娇的道:“母妃,那锦州来的小小商户之女可太嚣张了。您可得帮女儿好好治治她。”
“放心吧,一个区区商户之女翻不出什么浪来。”贵妃爱惜的轻轻抚摸她的头,温柔的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慈母。
长安公主却没瞧见,贵妃此时眼中的冷意。
陛下特意让她找个由头将此女弄进宫来,还要她做的隐秘些,别被人给察觉了。
可她好不甘心啊。
陛下年前曾出京过一趟。
旁人不清楚,就连继后都以为陛下就是去了城外道观小住。
可她知道,陛下是去锦州寻他的授业恩师田恒去了。
如今陛下让她低调弄来的这女子,也是锦州的。
让人想不多想,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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