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那一瞬间。
快的她根本抓不住。
是什么呢？
她明明想到了什么的？
“医女啊？”淮阳公主有些吃惊的重新打量了沈月乔一番，“倒是可惜了。”
惋惜的语气，仿佛是在可惜好好的一个姑娘流落风尘。
这位淮阳公主也不过如此？
沈月乔嘴角扯了一下。
已经快蹲不住了。
又重新请安一遍，“民女拜见太后及诸位娘娘，见过诸位殿下。”
声音比之前大了不知道多少。
偌大一室，鸦雀无声。
许久。
上首的太后似乎这才瞧见她似的，抬抬手说了句：“起身吧。”#@$&a;
说着，看向把沈月乔带来的杨嬷嬷二人，“你们这是从哪儿弄了个小姑娘过来？哀家跟前不喜欢眼生的。”
沈月乔心中嗤笑了声：这是又要把她当宫女了？
下马威一个接一个。
皇家人也不过如此。
冯玉蓉听着风中传来的话音，拳头都捏紧了。%&a;(&a;
采芹看她这样，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
“冯姐姐，怎么了？”
冯玉蓉目视前方，摇了摇头没说话。
寿安宫内。
沈月乔若无其事的站直了身子。
腿有些抖，很酸，但不影响她接下来的发挥。
她扭头看着杨嬷嬷，一脸无辜的道：“杨嬷嬷，来之前陛下也没说叫小女来做什么？如今都到了，是不是可以明言一二了？”
说着，杨嬷嬷刚要说话，她又道：“我一个乡下野丫头笨手笨脚的，陛下定不会让小女在太后这里给太后她老人家添堵吧。”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杨嬷嬷和另一位嬷嬷吓得脸都白了。
这小姑娘是真的敢说啊。
只有上首的太后顿了顿，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笑来。
“竟是皇帝叫你来的？那他叫你来做什么？”
沈月乔鼓了鼓腮帮子，满脸茫然的道：“陛下也没说，便让这两位嬷嬷将小女塞进步辇给带过来了。”
“不过，一开始是长安公主殿下府上的二管家万公公去锦州将我接来的，说是看上了小女手上调养的方子，让小女为公主殿下调理身子。”
“后来，又是宫里的曹公公去了客栈，说让小女进宫来为贵妃调养身子。如今陛下又让小女来太后这里。”
“可太后您瞧着也不像需要调养身子的，如今，小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做什么了。”
闻言。
屋内依旧一片死寂。
“噗……”
只有太后以帕子掩嘴笑出声来，“倒是瞧不出来，你这么个黄毛丫头如此的有本事？”
沈月乔点点头，“小女也没看出来。”
太后：“……”
她一把年纪了，却是也不知道怎么接这个小丫头的话了。
说着，又朝四下张望了一番，小声问道，“不知，哪位是贵妃娘娘？”
孟贵妃眸色一沉。
她自然不会主动应声。
但杨嬷嬷还是尽职尽责的给沈月乔指了指。
“那位，便是贵妃娘娘，也是长安公主的母妃。”
陛下有命，务必要照看住这个小姑娘。
太后的病，只不过就靠她了。
沈月乔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想了想，慎重的询问太后道：“……太后娘娘，可否让小女先给长安公主和贵妃娘娘把个脉？”
“我又没病！”长安公主怒道。
原本挺好看的一张脸，因为怒目而视，多少破坏了美感。
沈月乔也没有故作委屈，坦然的道，“小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先前进京的路上，也蒙公主殿下府上的二管家万公公的照顾，小女对公主殿下一直感激之心，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
言下之意是，若能调养好她的身子，便是最好的报答了。
长安公主原本是想拒绝的，却被孟贵妃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比之前简单的蹙眉，而是包含警告。
所以她也不敢说出拒绝的话来。
“既如此，那你便过来吧。”
沈月乔喜出望外，但还是看向太后的方向。
等太后点了头，她才敢上前给长安公主把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她刚碰到长安公主，对方便陡然一抖。
但很快便又忍住了。
沈月乔眉头扬了下，静静的号了下脉。
心头刚压下去的不对劲再次涌起来。
但她没表现在脸上。
而是十分平静的道，“殿下或是生过一场不轻病，身子有些亏损，小女开个方子，殿下且以此方服用三日，三日后小女再为殿下诊断。”
“嗯，你开方子吧。”
有人拿了笔墨纸砚上来。
长安公主心不在焉的让素秋将方子收好，便静静坐在一边也不说话了。
淮阳公主看长安公主的眼神却变了变，就连看沈月乔的眼神，也都冷了几分。
沈月乔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恶意，随即也想起来，那位受淮阳公主差遣去“请”她的桂公公。
当时那叫一个目中无人。
结果还是被她给打发了。
想来，这位淮阳公主心中是有气的吧。
旋即。
沈月乔又上前要给孟贵妃请脉。
但孟贵妃却道，“今个儿是来给太后请安的，本宫就不在这儿耽误正事了。回头，你到本宫那去请平安脉也是一样的。”
不同于长安公主故意将沈月乔说成医女的贬低，“请平安脉”四个字，无疑就抬高了沈月乔的地位。
此举，也只是孟贵妃不愿自贬身价的挽尊行为。
沈月乔若只是个医女，还是个乡野丫头，却能来替自己调养身子，那她成什么了？
沈月乔乖乖的答了声是。
便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
可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角落里莫名有些可怜。
太后似乎是看不过去了，朝她招招手，“丫头，你过来，也给哀家瞧瞧。”
沈月乔眨巴着眼睛，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了自己没听错。
屁颠屁颠的上前去。
太后配合的伸出手，她便单膝跪着把脉。
屋内莫名又安静下来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太后这边。
只见。
沈月乔沉吟片刻之后，忽然扬起小脸来，一脸严肃的问：“太后娘娘平日里可有头疼的毛病？”
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
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
太后也是面不改色的道：“是偶尔会有，老毛病了。”
闻言。
沈月乔的神色越发严肃起来。
说了一句，太后便赶紧制止了她的话，遣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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