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高浓度信息素袭来的时候，辛子睿脑袋短暂发懵了几秒，但随后季时序搂着他的手松了松，他的脑袋轻轻枕靠在他肩头，耳边的声音虚弱无力，“辛团团，我难受。”
这声难受把辛子睿心都跟着一起揪难受了。
腺体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就只有一层小小的皮肉保护，那么一砸，疼都能疼死。
辛子睿真他妈想冲过去把那群吓得落荒而逃的渣滓搞废，但更心疼难受的季时序。
他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从小到大他遇到的所有危急都是程霞和季时序处理的。就连揍了人，他都只用念一份检讨，季时序也只会生他两天气。
但现在，季时序腺体位置已经红肿起来了，虽然面积不大，但那刺眼的红色像渗血了一样，看上去就很疼很疼。
辛子睿抬起手，想去碰碰，但又不敢，他问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带颤的，“那怎么办啊……我背你去医务室好不好？”
季时序好像真的特别难受，呼吸沉沉的，头又偏了下，靠着辛子睿枕得更舒服些，“不好。别走。”
季时序难得这么任性地，他倦倦的，像很累。辛子睿也没办法，打了医务室电话，说有个腺体受伤的同学不方便，报了位置后哄着季时序到就近的自习室待着。
医务室在教学区，离这边有点儿远，医生准备准备过来需要点时间。
到了教室，季时序靠墙坐着，非要抱着辛子睿。
他搂着辛子睿偏瘦的腰，头枕在他胸前。那里靠近心脏，辛子睿的心跳能稍微让他舒缓燥热和暴动。
alpha的信息素分泌情况可以极大程度影响alpha的思维活动，突发情况下如果分泌过于浓烈的话，甚至会引起暴走。
比如刚才，如果抱着他的不是辛子睿，他可能上去把那几个垃圾打残了。
可也因为抱着他的是辛子睿，他忍得特别痛苦。
他的虚弱只有很小一部分来源于腺体疼痛，更多的……是他想咬人。
信息素不是只会让alpha暴走，更会勾起alpha本能的标记欲望。
辛子睿已经开始发育了，虽然没有浓烈的信息素味道，但对于季时序现在的状态来说，很轻微就能嗅到——像夏天的味道，是融冰向往的阳光。
他不想去医务室，他希望辛子睿陪着他，辛子睿比抑制剂更能安抚他。
“还是很痛吗？”等医生的时间里，辛子睿急得快暴躁了，但他还是轻轻拍着季时序，另一只手指腹沿着他腺体边缘轻轻揉着，试图帮他舒缓疼痛，“特别难受你就咬我手，咬着就不难受了。”
辛子睿还真把手垂下来了，但被季时序虚虚握住了。
季时序没时间吐槽他又从哪个电视剧里学来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技巧。他脑袋发懵得厉害，拉着辛子睿会让他有安全感。
他闭着眼，尽量平复不受控制的信息素继续蔓溢。
忽然，有股温热的气息洒在了他的腺体之上，疼痛感一瞬间像点了开关，变得酥麻奇怪，刚稳定下来的信息素又像开了闸。
“吹吹吹吹，不痛不痛。”
辛子睿的声音无比清晰响起在他耳边的时候，季时序才反应过来辛子睿的嘴唇离他的腺体有多近。
他脑袋里紧绷着的一根弦像忽然被挑断了，他握着辛子睿的手几乎瞬间捏紧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
教室开着窗户，把这个俯身的少年额前头发吹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眉眼，以及眼睛里盛着的干净单纯。
“辛子睿，”季时序的眸色变得比往常沉了，不再是哄小孩儿那种温润，多少夹杂上了些情欲的味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危险吗？是不是不能吹啊！”辛子睿被吓到了，有些慌神，“我不知道的，那怎么办？我刚刚只吹了三下……也会很严重吗？”
“会。”季时序抬眼看着他，“辛子睿，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靠我很近，我都特别想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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