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小手拉着他的衣角,别别扭扭的抓揉着。
门口的夏凛嘴角抽了抽。
好家伙,这说的那么多条,只有长的好看是真的,其他的和太子爷那是一点边也不搭好吗。
赵懿的表情一时间也有些复杂,最后还是道:“你回去床上躺好,等会儿孤和你一同用饭,你这几日看着清减了些,多用些才是。”
李宝嘉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了,她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最近真的瘦了?”
赵懿点点头,又抚了抚她的脸道:“去吧,去躺着,受了伤别乱走动。”
她乖乖的点了头,赵懿吩咐门口的人守好,就走出了房门。
夏凛跟在他后边道:“殿下,皇后娘娘那边已经传信过来……”
“不用理。”赵懿全然没了在李宝嘉面前的好脾性,只是冷声回道。
没走两步就看到了立在前方的周暨南,他也不意外,嘴角轻抿了一下,就走上前去。
周暨南行了礼道:“殿下。”
赵懿微微颌首道:“你应当知道,孤愿意见你,就是还愿意给周家留一条活路。端看你怎么选择。”
周暨南的桃花眼垂下来撂了衣袍单膝跪地道:“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赵懿悠悠然道:“如今赵琼回了耶律丹,你便去北境吧。周家一同前去。”
一个百年基业的大家族,如果举族搬迁,对于在京城盘根错节的他们来说,无异于去了最主要的枝干,剩下的那些也不足以支撑他们再在京城搅弄风云了。
脱离了京城这个权贵圈子,周家就什么也不是,北境荒芜,去了那边重新发展,起来还不知要猴年马月。
侯爷的爵位至此真的成为了一个空壳儿。
周暨南明白这些,但如今摆在他面前的路就这么两条,他知道赵懿也是有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要清算世家,就不可能不拿周家开刀。
他垂着头道:“是。”
如今天已经差不多完全暗下,周围的风将这一片的树吹的沙沙作响,他垂落的发丝扬在他的脸上,他晦涩道:“殿下如今如此骗她,就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
赵懿原本已经转过身离开,听到了他这话又是一顿,转过身来眼神阴鸷道:“恨也比忘了好,不是吗?”
周暨南抬眼见他走远,才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一去,再想回京城就难了。
除非他在沙场功勋加身,还有可能回京受封。
起码还有一线希望,他定了定神,转头就踏进了浓浓夜色中。
——
另一边的一处小院子,小桃躺在床上,门被人推开,夏凛走了进来。
小桃被惊的一下子睁开眼睛,见了来人才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夏凛笑得颇为欠揍:“这不是怕你这小丫头饿死,特意来给你送饭呢。”
小桃撇了撇嘴:“我伤的也不重,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伺候小姐?”
她自从上次被抓挣扎中受了伤,就晕了过去,醒来好多事都不知道,就被拘在这院子里养伤。
她甚至连李宝嘉失忆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后来攻城没成功,她们被救了呢。
夏凛的眼神闪了闪,在圆桌面前将食盒放下,拿出几碟菜来:“体恤你受伤还不好,你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养伤你不喜欢,非得回去伺候人你才甘心?”
开什么玩笑,她一回去这不全露馅了,殿下还将她留着已是仁慈,她可千万别凑上去找死。
至少也要大婚以后,她才可能被放回去,至于现在……
小桃在桌子旁边坐下,皱着眉头道:“这又不一样,伺候小姐我乐意。”
夏凛谄笑着给她夹了两筷子菜:“总之现在还不急着回去,李姑娘也说让你好些养着伤,好全乎了再回去。”
小桃点点头,不过她总觉得有些奇怪,她受伤这么多天,小姐也没见得来看她一眼。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她突然拔高声调:“小姐是不是受了重伤?”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夏凛赶紧拉住她:“桃姐姐,求您了,别闹了,李姑娘好得很,就是忙了些,先坐下来吃饭吧。”
小桃这才拿起碗筷吃起饭来。
唉,这李姑娘身边的丫鬟就和她一样,简直是个小祖宗,不好忽悠啊。
不过长的倒是可爱。
他看了两眼正在吃饭小桃,脸圆圆的看着也讨喜。
小桃也是心事重重,她还是觉得这事情怎么想怎么透着一股诡异。
——
李宝嘉在床上侧躺着,如今她这伤没好,睡觉都只能侧躺着,一平着躺就会压到她后脑勺的伤,给她疼的龇牙咧嘴的。
她百无聊赖的在床上数着手指头,等着赵懿回来。
赵懿没让她多等,很快就回来了,丫鬟门也进来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桌饭菜。
不过放眼望去全是清汤寡水,没有一点红色。
李宝嘉一下子撅起嘴来,眼巴巴的问:“还有没有别的菜啊?”
赵懿刚从外面回来,还带着水汽,外面如今又是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夏季江南简直是阴雨连绵,不过仅限这一块地方。
不然也不会有旱灾了。
他将外袍脱了,旁边的丫鬟赶紧接过,挂在后方的屏风上,又给二位主子点了烛台,才小心的退出去。
赵懿拉着她往边上坐了道:“你听话些,过几日伤好了想吃想吃什么都成。”
李宝嘉只能坐下,面前奶白色的鲫鱼汤还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气,这鲫鱼虽鲜,却也多刺,小厨房将它用器具碾碎吊了汤,将鱼肉弃了,再加上嫩豆腐一勾,香味四溢,和雨天最是适配不过了。
赵懿抬头替她舀了汤,她小口小口的喝着,这汤倒是鲜甜,礼尚往来,她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殿下……”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私下里无人,不必如此讲究。”赵懿说道。
李宝嘉虽然失忆了,但总觉得这样还是不好:“这……这样还是不太好吧。”
礼法不可废,皇家就算是夫妻,太子妃也不可直呼太子名讳,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从前我们私下里就是如此称呼的,你从前私下里还悄悄叫我夫君,如今倒是全然忘了。”他一本正经的控诉,看着有些委屈的样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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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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