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b市灯火阑珊,写字楼里灯火通明。

    刚刚下班的女孩子背着挎包飞快地从人行道前跑过,欢乐的笑声被风吹散在黑夜里,  马路边的餐厅有钢琴师在弹奏美妙的乐曲。

    顾盼秋坐在傅越的副驾驶,  一路都在看窗外的风景。

    他仔细听了听,这是巴赫的钢琴曲。

    “其实我母亲也会弹钢琴,我小时候,她要教我,  但我不爱学。”傅越说,  “最近她教了傅炎一些,  傅炎也弹得三心二意。但啾啾好像对这方面有点兴趣,她应该会挺开心的。”

    顾盼秋轻声说:“你母亲看起来很温柔。”

    傅越应了一声,  说道:“她很喜欢啾啾。”

    顾盼秋抿了下唇,  弯着眼睛说道:“那就好。”

    他心想,叶云这样家世显赫的影后,又有一位这样善良和正直的儿子,即便真的喜欢啾啾,  也不可能喜欢一个丑闻缠身的啾啾爸爸。

    但没关系,啾啾毕竟是傅越的儿子,如果爷爷奶奶能接受他,  疼爱他,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傅越从镜子里看到了顾盼秋心事重重的眼神,他沉默良久,  才说道:“她也会喜欢你的。”

    顾盼秋怔了怔,  说道:“我?”

    傅越笃定道:“恩,  她会喜欢你的。”

    傅越没再多说什么,  眼里却像是藏着一团看不透的迷雾。

    他能感觉到顾盼秋很不喜欢医院,  每次在医院或是去医院前,顾盼秋都会比较低迷。

    顾盼秋很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他一进医院就皱起了鼻子,乱七八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该忘的忘不掉,不该忘的想不起来。

    傅越看他脸色不太好,停下脚步看向他,说道:“脸色怎么这么差?”

    普通人大概没办法想象癌症晚期的病人到底有多痛。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只要经历一次,就会刻在一个人的脑海里。

    化疗时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着身体,因为恶心连一滴水都喝不进,止痛药无法缓解的疼痛,就像一把火在燎着喉咙。

    明明是带着求生的欲望在治疗,却因为太疼了而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顾盼秋闭了闭眼,他摇了下头,说道:“没事没事。”

    傅越以为是生产的大出血给顾盼秋带来了不好的心理阴影,他握住了顾盼秋的手,说道:“别怕,已经都过去了。”

    顾盼秋的额头不知不觉已经冒出了细密的薄汗,他很勉强地笑了笑,对傅越说道:“我不会脑子里长了什么东西吧?”

    “瞎想。”傅越蹙眉,握住了顾盼秋的手,“你别害怕,我会陪着你。医生是我的旧识,你放松点。”

    傅越牵着顾盼秋走进医生的办公室,李医生早已等候多时,说道:“顾先生,傅总,你们来了。”

    顾盼秋以往看病都没人陪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陪着他来医院。

    傅越坐在他身边简单的说了些关于他的病情,拿出了他三年多之前的病历单,对医生说:“您看他现在的情况还是因为产后大出血导致的失忆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他这种症状?”

    “这个……产后大出血可能会引起长时间供血不足,导致的脑部缺氧,发生失忆症的情况。”

    医生戴上眼镜,看着顾盼秋的病历本研究了起来。

    “但这种情况是会慢慢恢复的,顾先生生完孩子已经三年半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持续这么久。”

    傅越点点头,顾盼秋说:“您是说……我有可能是恢复了记忆之后,又失忆了?”

    “是的,先做检查看看吧。颅脑ct,血液,尿液,都需要检查,时间可能会比较长,您今晚没有安排吧?”

    “没有。”顾盼秋有些忐忑,“那麻烦您了。”

    顾盼秋躺进冰冷的仪器,他闭上眼睛,大脑竟然一片空白。

    他来这个世界有多久了,他竟然不知道。

    好在傅越一直在不远处陪着他,等待结果的时候,顾盼秋对傅越说:“如果人能只忘掉不好的记忆,然后满脑子都是幸福的回忆的话,那该有多好。”

    “前几天啾啾还跟我说……他看的电影里有个魔咒,叫一忘皆空。”傅越沉声说,“秋秋,别想那么多。反正已经都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盼秋笑出声,可他虽然忘记了一切,但身为人类的第六感还在。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失忆不会是产后大出血那么简单的事情,总觉得自己像一颗要爆炸的定时炸弹,哪天炸了自己倒也没什么,炸了别人就不好了。

    一个小时之后,医生拿到顾盼秋ct片子后,说:“目前来看,脑内没有病变和淤血,验血报告也很正常。”

    顾盼秋松了口气,点点头。

    “顾先生,你自己察觉到失忆症状持续了多久呢?”

    顾盼秋算了一下时间,说道:“不到一个月,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医生给顾盼秋简单检查了身体,说道:“您身上是没有外伤的,那我们就得考虑药物因素导致的失忆或是精神因素导致的失忆。最近您有服用药物过量的情况吗?”

    顾盼秋摇摇头,迷茫地说道:“我不知道,一个月前的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您最近有沮丧、消沉或失落的情况吗?”医生说,“这样,请您填一下精神自测表。”

    顾盼秋接过纸笔,歪着头看着测评表愣神。

    傅越起身说:“秋秋,我到外面等你,你有什么想和医生聊的,就跟医生说一说。”

    傅越走出诊疗室,顾盼秋明白傅越是想给他留一些隐私的空间。

    诊疗室里只剩下顾盼秋和医生两人,顾盼秋看着明晃晃的灯,房间里只剩下他的笔划在纸上写字的声音。

    医生说:“您还有其他症状吗?”

    “其实我偶尔也会记起来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就像是在脑子里放电影,我有时候都会觉得这不是真的。”

    医生点头,说道:“失忆也是因为神经中枢引起的疾病,您不要着急,这些都是正常的现象。”

    “好的。”

    “从您填的量表来看,您现在的心理健康还属于正常范围。那我们只能考虑药物因素影响过您的神经中枢。”

    “药物?我应该没有嗑-药……”顾盼秋攥紧了手指,“那我该怎么治疗?”

    “目前来看,我们可以用催眠疗法,再配合一些安神的药物一起来治疗。”

    顾盼秋点点头,又有些担心自己被催眠的话,会不小心说出自己是穿书者的事实。

    医生见他似乎有些顾虑,说道:“您放心,我们的治疗一定是保密的。不过我只是建议,选择权依旧在你手里。”

    顾盼秋轻声说:“好,谢谢。”

    他走到门口,轻轻地叫了一声“傅越”,走廊尽头的傅越回眸看向他,大步向他走了过来。

    傅越问顾盼秋:“怎么样了?”

    顾盼秋说道:“嗯,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药,没什么大事儿。”

    傅越和医生道了谢,在顾盼秋出门时又和医生聊了几句顾盼秋的病情,他跟在顾盼秋身后走出了医院。

    晚上稍微有些凉,顾盼秋迷茫地站在夜空下,拿出手机看了看啾啾的照片。

    照片里的啾啾笑得阳光明媚,顾盼秋轻轻弯了弯眼睛。

    傅越站在他身后,见顾盼秋情绪有些低落,安慰他说:“失忆总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想起来,饿不饿,先买点吃的?”

    顾盼秋笑着对他说:“谢谢你喔。最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今天的费用我一会儿转给你。”

    傅越听了之后就皱起了眉头,他说:“你是故意要我生气?”

    顾盼秋感觉到傅越生气了,他眼神里多了几分讨好的意思,轻声说道:“傅越,我不能给你添这么多麻烦,这样子我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他还养不起老婆孩子吗?

    傅越蹙着眉头,总觉得顾盼秋像是一只在他身边绕圈圈的猫。

    这么漂亮的小猫,只肯一圈又一圈的在外面看着他,每次要把猫猫拉进自己的圈子来的时候,它又会小心翼翼地退出这个圈子,甚至连尾巴都收的很好。

    顾盼秋还想再说话,傅越打断了他,说道:“不用。”

    “我们先去吃饭还是先去接啾啾?”

    顾盼秋在副驾驶愣神,最近他经常坐在这里,也习惯了傅越的体贴和温柔。

    “太晚了,我们先接啾啾去。”

    此时此刻,啾啾正在奶奶怀里弹钢琴,他好奇地学着奶奶的样子触碰琴键,竟然很顺利地按出了小星星的曲调。

    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虽然力气不大,但手型已经像模像样了。

    叶云笑眯眯地摸摸啾啾的头发,越看啾啾越觉得可爱:“小家伙真聪明啊。”

    啾啾就像是一个甜美版本的小傅越,笑起来也甜甜的,讲话也甜甜的。掉眼泪的时候还会对奶奶说,“可是啾啾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喔。”

    失宠的傅炎正在他的热带雨林快乐屋里把每一个小动物都摆在应该在的位置,他趴在地毯上,突然发现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床底,便趴在床边“喵呜”、“喵呜”的叫。

    听到母亲在弹琴,他把门关上,对小猫说:“小白,我妈又在荼毒啾啾了,可不能让她逮到我。”

    钢琴声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叶云推开门,说道:“傅炎,面发好了,出来和啾啾一起做点心吃。”

    “耶耶耶!”

    傅炎一听不用弹琴,立马欢快地从门里跑了出来。

    叶云对着傅炎卧室里的假树上缠绕的红黑花纹蟒蛇一阵无语,她关上门,一只手抱着猫,另一只手抱住了要进来的啾啾,说道:“啾啾,我们不看这些怪东西喔。”

    啾啾扑扑睫毛,站在傅炎卧室门口小心翼翼地向里面看了一眼,虽然好怪,但他还是想再看一眼。

    他拉着傅炎的手,说道:“炎炎哥哥你以后要去做冒险家吗?”

    “那是,我要去非洲,还要去南极和北极。”

    “拉倒吧,也没见你买企鹅或者北极熊玩具啊。”叶云说,“蛇蛇有毒,知道不?”

    “知道,但你不攻击它,它也不会攻击你嘛。”

    客厅里播放起了《动物世界》,傅炎哼着歌,系上了豹纹小围裙站在面板前娴熟的把豆沙馅包进面团里。

    啾啾很认真地说:“那你到了非洲,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喔。我会想你的。”

    傅炎大受鼓舞,他说:“放心吧!”

    他给啾啾做了个示范,说道:“啾啾,这个很简单,你看。”

    系着小白兔围裙的啾啾学着他的样子,极其缓慢地把豆沙包进面粉里,因为太认真,他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这个豆沙包里,但捏了好久都没能把小包子捏成面团。

    啾啾有点着急了,他一屁股坐在了小黄鸡板凳上,专心琢磨着如何做成一个包子。

    他不小心压到了狗狗的尾巴,又飞快地移开了自己的小脚丫,对狗狗道歉:“对不起喔莉莉。”

    莉莉就蹲在他身边,把头放在了啾啾的腿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啾啾。

    啾啾把叶云刚刚给他的肉干偷偷递给了狗狗,然后用沾满面粉的手摸了摸狗狗的头。

    叶云用湿巾给啾啾擦手手,说道:“啾宝,今晚就住在奶奶这里跟奶奶睡,好不好?”

    啾啾摇摇头,说道:“晚上要和爸爸回家的,下次再来找奶奶玩。”

    叶云帮啾啾整理了下浅蓝色的背带裤和小围裙,摸了摸他卷曲的头发,回过头对丈夫说:“啾啾他爸爸把他教的很有礼貌。”

    这时候,傅炎抬头对妈妈说:“妈妈,你甚至都没叫过我一声炎宝。”

    “哦,炎宝,还想听什么?”

    “臭猪宝。”傅炎笑嘻嘻地说,“我们幼儿园老师的男朋友就这么叫她的。”

    “你好的不学,天天都学些什么油腔滑调的东西。”叶云简直要晕厥过去,“傅炎,你跟你哥学学,你哥虽然没什么话,关键时刻却不掉链子。”

    傅越推开门,说道:“妈,又说我什么呢?”

    顾盼秋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说道:“我不进去了傅越,你把啾啾带出来就好。”

    傅越看了看他,没逼秋秋,他说道:“好。那你等我。”

    他没想到的是,叶云很热情地把他拉了进来,说道:“我听傅越说你们俩是去医院啦?检查的如何,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的。”顾盼秋对啾啾挥挥手,“啾啾~过来。”

    啾啾一见爸爸,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两只手捧着自己刚刚制作的猪猪豆沙包,朝着顾盼秋欢天喜地的跑过去,说道:“爸爸!你看,是我做的喔!!!”

    地上还有一些方才沾上的面粉,啾啾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巨型贵宾犬莉莉冲了上去垫在了啾啾身下——

    “汪!”

    莉莉用舌头舔了舔啾啾的手指,啾啾对狗狗说了谢谢,又看向了自己的手。

    空了。

    什么都没有了。

    那小猪豆沙包飞向空中之后落地,形成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正好砸在了傅炎的头顶。

    傅炎和啾啾同时愣住了,啾啾指了指傅炎的头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哭笑不得地坐在了地毯上,说道:“啊,闯祸了,炎炎哥哥你好像戴着一顶帽子  ……”

    傅炎伸手把包子拿了出来,黏糊糊的豆沙糊在了他的头发上,有偶像包袱的傅炎破防了,他说:“妈,我要去洗头!!!”

    说完他就和叶云一前一后地冲进了卧室,叶云笑着说:“来来来臭猪宝,妈妈给你洗头。”

    客厅里的傅鸿笑了笑,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包点心递给顾盼秋,说道:“你们俩带回去吃吧。”

    顾盼秋笑着抱起了啾啾,说道:“走了,啾啾,和爷爷说再见。”

    “爷爷再见~”啾啾乖巧地靠在了顾盼秋的胸口,傅越捏了捏啾啾的小脸,啾啾哼唧了一声,说道:“呜,鲨鱼叔叔,你家里的狗勾真的好大好可爱。”

    傅越亲了他一口,车子都快开到节目组了,他才发现啾啾的围裙还没脱下来。

    顾盼秋觉得很可爱,他回过头去拍照,啾啾还对着他比了个耶。

    傅越在车上放了一首欢快的儿歌,顾盼秋惊愕道:“嚯,你车上还有这个。”

    “当爹了,总归得有点变化吧。”傅越好像很骄傲,“啾啾,车里的冰箱里有冰激凌。”

    啾啾迅速拉开了车上的冰箱,看到满满的冰激凌之后,他“哇”了一声,说道:“谢谢鲨鱼爸爸。”

    孩子想这么叫傅越已经很久了,顾盼秋怔了怔,回过头看向了啾啾。连傅越也踩了一下刹车,在路边打着闪紧急停靠。

    他和顾盼秋都看着啾啾,啾啾思索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叫错了称呼。

    他捂住嘴,小声说道:“现在不可以,现在不可以。”

    车子重新发动,傅越的心跳都比刚才快了。被一个和自己很像的小朋友叫爸爸,确实是一种非常美好的体验。

    顾盼秋好奇地问啾啾:“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啾啾翘着小jiojio小声说:“就是不可以,鲨鱼叔叔知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不要告诉爸爸。”

    顾盼秋一头雾水,他耐心地询问了啾啾今晚的食谱,啾啾说了一大串,还说奶奶厨艺非常好。顾盼秋听饿了,饥肠辘辘,拿出方才傅鸿给他的点心啃了一口。

    傅越问他:“好吃么?”

    顾盼秋点头,说道:“味道很好,好像是苏式点心?”

    傅越说:“我妈会做这个,我小时候很爱吃,她可能也想让你尝一尝。”

    顾盼秋点点头,他随手刷着微博,惊讶道:“啊,你司当红艺人路遥上了热搜第一,他要出第一首初solo了?”

    傅越说:“对,去年就安排好了。”

    顾盼秋几人回到爱巢的时候,路遥和小罗正蹲在院子里放仙女棒,崔航在一旁拿着拍立得拍照,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见顾盼秋回来了,崔航问他:“你们这就约会回来了?这才几点,不去开个房?”

    顾盼秋当着傅越的面被调侃,有些不好意思,崔航看着傅越的表情,笑嘻嘻地说:“还是已经开过了啊?如果有喜事儿记得汇报啊。”

    他拉起啾啾转了个圈圈,然后抱着啾啾拍了一张,说道:“啾啾笑得真可爱,再来一张~”

    路遥点燃了仙女棒给啾啾玩,啾啾拿着仙女棒“哇”了一声,跑过去找爸爸,说道:“爸爸你看,好漂亮的。”

    仙女棒在黑夜里画了一个漂亮的圈圈,罗思奇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水枪,突然呲了路遥一身,路遥那条时尚牛仔裤的裆全都湿了,他骂了一声,追着罗思奇跑远了。

    崔航牵着啾啾的手进门喂猫猫,院子里只剩下穿着棕色大衣的顾盼秋,和穿着深黑色大衣的傅越。

    “这小玩意儿,小孩子才喜欢玩。”傅越弯腰捡起来了一根,“我弟弟也喜欢。”

    顾盼秋弯着眼睛说:“我小时候就很想玩这个,都没人给我买呢,大人也可以有童心呀,玩具又不是只属于小朋友。”

    傅越把烟花棒点燃,递给了顾盼秋,说道:“那现在玩吧。”

    顾盼秋伸手去接,傅越却突然移开了烟花棒不让他抓住,顾盼秋跟过去,傅越把烟花棒举高高,顾盼秋踮起脚说道:“你好烦人啊!把崔航的火机给我!”

    “你身上没火机了?”

    “都戒烟了,当然没有了。”顾盼秋跳了几下,奈何傅越实在是太高,他第一次恨自己不是大高个。

    “还挺听话。”

    傅越抿唇一笑,他轻轻发力,把单薄的秋秋拥入了怀中,然后捉住了顾盼秋的手,用仙女棒在空中画了一个心形。

    “是不是这么玩的?”

    他靠在顾盼秋的耳边,低沉的声音磁性而悦耳,顾盼秋愣了愣,傅越又握着他的手在空中画了一只小猫。

    这里有镜头,顾盼秋却突然不想挣脱傅越温暖的怀抱。

    他愣了几秒,还是想要从傅越的怀里钻出去,傅越扔了熄灭的烟花棒,把想要逃走的顾盼秋重新捉回自己的怀里,说道:“秋秋,我有话对你说。”

    顾盼秋睫毛颤了颤,心跳的速度愈发的快,他又想听到这句话,又有些莫名的忐忑。

    “你要说什么?”

    顾盼秋抬头看向傅越,路灯昏暗,他脆弱的眼神让傅越有些心疼。

    在傅越即将把话说出口的时候,顾盼秋转过了身,说道:“啾啾叫我了,我回去了——”

    傅越站着没动,他拉着顾盼秋的手把他拉回自己的怀里,一个温柔的吻印在了顾盼秋额头,他说:“我喜欢你。”

    顾盼秋愣了神,有些震惊地看向了傅越。

    傅越说:“我知道你感受的到,但我还是要郑重地再说一次,我喜欢你。”

    一旁跑过来找爸爸的啾啾用两只小手捂住了眼睛,又从手指的缝隙看着爸爸和鲨鱼叔叔。

    “哇~”

    啾啾有些害羞地坐在了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崔航过来问他:“啾啾,什么情况。”

    “叔叔亲爸爸了。”啾啾害羞极了,“亲了额头,哇~~”

    他这个小奶音特别可爱,崔航被他逗笑了,抱着崽崽回到了别墅里,说道:“嘘——别打扰爸爸和叔叔谈恋爱。那儿有镜头,咱们到导演阿姨那儿看屏幕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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