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雪只是想在关键时刻应对皇后娘娘,她没想到自己随口扯的谎,晏袭风竟然当真了。
眼见晏袭风压了过来,将她牢牢地困在臂弯中,她有些慌张大声说道:“你想干嘛?”
晏袭风眯缝着眼睛,质问道:“你哪来的孩子?”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早就人头落地,尸体被扔到一边喂狗了,反倒是你,你怎么才过来?”
陆芊雪故意凶巴巴地给自己打气,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慌,虽然她对晏袭风并不排斥,可是她却没有准备好。
说话间鼻子一酸,她觉得有些委屈,瞬间便红了眼眶,她看向晏袭风说道:“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见不到我了。”
“我在问你肚子里的孩子哪来的?”晏袭风似乎比较在意她的说法,又重复了一遍。
晏袭风似乎带着怒意,虽然没有发作,可是目光却十分清冷,隐隐透着不爽。
陆芊雪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原身臭名远扬,做过的那些事情不堪入目,如此一来,晏袭风对她几乎不可能有什么感情。
之前皇后也说得明白,晏袭风完全是在利用她,只是想在太后眼皮底下金蝉脱壳。
她刚刚愚弄一番的人是晏袭风的亲妈,不管怎么说,欺骗她亲妈,将她耍得团团转,无论换做是谁怕是也容忍不下。
更何况她说出如此颠倒黑白的谎话。
“扯了个谎而已,保命要紧嘛,我肚子里空空的,饿了。你干嘛要这么看着我?你的眼神好可怕,你吓到我了。”陆芊雪打算以退为进,试着转移话题。
晏袭风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看着眼前陆芊雪泪眼婆娑的模样,心里忽然一软。
他叹了一口气松开陆芊雪,陆芊雪趁机坐起来往墙角里缩。
“你说怀了身孕,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我母后是个多疑之人,她定然会怀疑你所说的话,今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有身孕不稀奇吧,我跟你一路去北疆,机会多得是。”
晏袭风无可奈何的摇头说道:“你还没有明白这件事情究竟不对在哪里,如果单单为了欺骗她,谎称有孕也说得过去,可是万一……”
“万一什么?”
“你忘了你之前是什么身份吗?”
“我之前是什么身份?”
陆芊雪皱着眉头,脑子里乱成了浆糊,究竟还有什么会让皇后不满呢?
晏袭风突然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低声说道:“你还真是糊涂了,你忘了,你是前朝皇帝的……”
一听这话陆芊雪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没错,她可是前朝皇帝选进宫的女人,虽然尚未礼成,但是这种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又有几个人会相信?
对于皇帝来说,宠幸一个女人,易如反掌。
皇后对此一定耿耿于怀,她眼里容不下这个沙子,定然不想让晏袭风跟她扯上关系,此举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
“那我该怎么办?我死定了是不是?”
陆芊雪十分沮丧,她头搭在晏袭风肩膀,低声抱怨着。
晏袭风笑了笑说:“没关系,我会跟母后说清楚。”
“那万一她还是想杀我怎么办?”陆芊雪不放心,她躲在晏袭风怀里,双手放在他的身后,百无聊赖地绞弄着他衣襟上的飘带。
“这个你拿着,关键时刻可以保命。平日里千万不要让旁人看到。”
陆芊雪低头一看立刻愣住了,晏袭风递给她一块金灿灿的牌子,上面刻着字,挂着红色的流苏,看上去格外的像样。
她没见过这种东西,于是不解地看向晏袭风,晏袭风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免死金牌,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平日里在电视上也没见过这东西,如今摸着手中的免死金牌陆芊雪觉得格外的不真实,顿时觉得有些烫手。
她有些惊讶的看向晏袭风:“你是认真的吗?这种东西不是放在你身上更有用?把它给了我,如果到了生死关头你用什么保命?
“孤不需要这东西,生死关头自然会拼尽全力,你小心收好,不管有谁对你不利,紧急时刻它总会保你一命。”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宦官尖锐的声音:“林将军到。”林棠走进来没吭声,只是在门口候着。
晏袭风对陆芊雪说道:“孤有事先走,你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陆芊雪一把拉住他问道:“有一件事情,如果今天不问你,我定是坐立不安,不得安生。”晏袭风转回身微微皱起眉头:“问什么?”
“不知道太子殿下究竟喜欢我什么,想必我之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什么会喜欢我?”
晏袭风扬起嘴角说了句:“你怎么知道孤喜欢你,万一是你自作多情了呢?”然后便跟随林棠消失在了皇宫中。
陆芊雪不情愿的哼哼了两声,又冲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我的那些要饭朋友怎么办?”
“随便你,你高兴就好。”
清冷的春色中回荡着晏袭风的声音,陆芊雪抿起的嘴角,心里觉得有一丝丝的甜。
既然手中有了免死金挂牌,又有晏袭风撑腰,陆芊雪一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虽然知道,皇后不会饶了她,还会时不时地找她麻烦,但至少短时间内性命无忧。
外面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虽然已进早春,但外面春寒料峭,空气很冷,大殿内燃着了暖炉,却比不上昔日空调来的舒服,她搓了搓冻得发麻的手,哈了哈气然后便上床睡觉了。
这一夜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陆芊雪尽管睡了很长时间,可是却浑身疲惫,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尤其是前几日一直在破庙中昏睡,感觉四肢僵硬关节发麻,怎么动都不舒服。
她坐起身子抻了个懒腰,正打算去找那几个要饭的,没想到刚走到门边就看到了柔馨跑了过来。
柔馨眼眉笑弯弯,看上去温柔大方,她对着陆芊雪行了礼说道:“姑娘你醒了,好几日不见奴婢格外惦记着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陆芊雪很高兴,她挺喜欢柔馨的,不然也不会在北疆为她出头。
柔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隐隐听说陆芊雪跟一群乞丐混在一起,虽然闹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不敢多嘴去问。
昨天,晏袭风临时把她抽调到陆芊雪的寝宫,让她日夜不离左右的服侍,她自然很欣喜,点头答应就搬了过来。
皇后兴师问罪的事情,她也有所听闻,但看着陆芊雪安然无恙、全身而退,悬着的一颗心也自然放了下来。
陆芊雪也不把她当外人,她懂得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拉拢人心,多取得她人的信任才能够在危机时刻自保,不然光杆司令一个人就算想反击也有心无力的。
柔馨服侍着陆芊雪沐浴更衣,用了早膳然后便一同走去偏殿见那几个要饭花子。
昨天夜晚飘了零星的雪花,地面有一层薄薄的冰在,积雪的下面已经能看见嫩绿的小草钻出土地发芽了。
陆芊雪迈着欢快的步伐,时不时回头看着自己踩过的脚印,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距离偏殿远远的,还没到就听见里面有宦官尖锐的声音响起,有人在呵斥这什么。
“你们这群臭要饭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堂堂的皇宫里岂能容得下你们撒野。”
要饭婆子扯着嗓子说:“别说是皇宫,就是阎王老爷在眼前,老娘也照样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你们凭什么困着我,不让我们离去?”
一听这话,陆芊雪吓得一哆嗦,虽然说在外面世界之中这群人撒野惯了,可是这毕竟是皇宫,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倘若这话被皇帝听到,哪里还有她们的好处?
于是她紧走两步赶到偏殿门口,一个身才矮小的太监站在那儿,手里抓着拂尘,横眉冷对地看着要饭花子们。
“大清早的就在这吆五喝六,是昨天没睡好心里不痛快吗?”陆芊雪上去便呵斥道。
那宦官并不认识她,不悦地挑了挑眉,他平时在宫里横行惯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无礼的对她说话,于是便歪着头扭过身子斜眼盯着陆芊雪,说道:“你又是哪个不长眼的。”
陆芊雪气笑了,她指了指自己说:“你是在说我吗?”
“不是说你还能有谁,你看这在场的人哪个有胆子敢如此放肆。”
“你一个宦官为何敢如此嚣张?这位公公今天怕是你不把话说清楚,没办法完好无损地离开这里。”
宦官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他阴冷地笑着,直到现在也没弄清陆芊雪的身份,他以为这又是哪一个刚入宫的女子,没名没分很好欺负。
“瞧你这话说的,吓唬谁呢?”
陆芊雪冷笑,既然她初来乍到,人人都敢骑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晏袭风能把免死金牌给她,定然已经没有把她当外人。
想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自保,不立下威严又怎能信服她人?
“来呀,把他拖下去,痛打二十大板。”陆芊雪语气轻柔,带着几分不屑下了命令。
“谁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赫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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