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禁令并没有影响到那些被影响了考试而没有成功升中忍的下忍们。
需要投入全部心神的中忍考试宣告结束, 勤勤恳恳的他们就又恢复了之前的任务频率,宇智波族地修缮的日课自然也恢复了它的受欢迎程度。
于是,就在我二度发呆的时候, 宇智波逐渐热闹了起来。
以漩涡鸣人为代表的第七班毫不意外地来砸门了。
“桃——桃——老——师——”大嗓门嚎得窗外的飞鸟都掉了下来,“我来接任务啦!”
“别嚎了。”我揉了揉发痒的耳朵,对着敲门不成开始扒窗的漩涡鸣人说:“今天没有特殊任务, 你们不如去帮忙修整木叶。”
“我们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春野樱的脑袋也冒了出来,“但是木叶的老师们一个个积极干活, 好像没有我们的份了。”
“是啊是啊。”漩涡鸣人不甘示弱地一撑手, 借助引体向上将脑袋拔高:“我们过来的时候还很羡慕地看了我和小樱好几眼……都是搬砖,有什么不一样吗?”
“更奇怪的是路上看到的所有忍者都像是被同一个人胖揍过,”春野樱面不改色地一个肘拐,将挡住了她大半个脸的胳膊扫歪, “不影响活动但很痛的那种。”
“等、等等?”占据了制高点正得意洋洋的漩涡鸣人骤然被打破平衡,唯一撑着的另一只手一滑, 顿时脑袋朝下往后栽, “嗷嗷嗷啊——”
嗷嗷叫的漩涡鸣人消失在了窗台上。
春野樱露出了腼腆的微笑:“不重要的人清场完毕,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问,我视情况答。”我很好说话地点头,但没把话说死,“但是你们, 非得要保持这个姿势吗,门又不是没锁。”
“巧了,这个疑问可以合并到我的提问里, ”春野樱露出了犀利的眼神, “我们发现整个宇智波都被笼罩在一个庞大的查克拉里, 其中以这里的成分最为浓郁,我们几个连门都很难推开。”
“而且而且,我们打算强闯的时候还被警告了,”头顶一个包的漩涡鸣人再次冒头,大大咧咧道,“要不是亲眼看到大蛇丸被抓起来,我还以为昨天的那个谁……名字忘记了,就那个会发芽的谁又出现了,还在图谋……呃噗。”
喋喋不休的漩涡鸣人二度被丢了下去。
“就是这样。”春野樱若无其事地收回拳头,“我们以为有变故,就爬窗看看。”
“……我想我知道原因,”我想起来落荒而逃的千手柱间,头痛地对不知情的两个小忍者解释:“没事,这次来的是同一个人,又不是那个人。”
我语焉不详的话让春野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然后这个女孩露出了……特别奇怪的表情。
“啊!是糖果雨吗?”第三次跳起来扒窗的漩涡鸣人探头,恍然大悟:“就是佐助一直想宰了的那个——从昨天就开始念叨什么可恶啊图谋不轨的那个那个——”
苦思冥想的漩涡鸣人叭叭的嘴被旁边的伙伴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代价是这次两个人一起翻着滚下了窗台。
窗外响起了两声结结实实的落地声,紧接着就传来了春野樱慌慌张张、称呼混乱、敬语拉满的告辞:“桃桃老师您忙我们去找佐助领任务了就不打扰了再见!”
然后也不等我回话,女孩拖着明显还想说什么的同伴迅速逃离现场。
还被捂着嘴的漩涡鸣人四肢并用,疯狂眨眼:“唔唔唔唔——”
呼吸!快不能呼吸了!
“闭嘴。”预感到未知危险的春野樱低声警告:“没有脑子的人不许说话。”
话是这么说,捂着嘴的手倒是松了松。
憋气到脸色发红的漩涡鸣人立刻大口喘气,却听话地没有发声,只是用力地试图用眼神表达:桃桃老师的样子好像被狗狗圈占的肉骨头欸……
春野樱也:你要有命你就去说。
同样察觉到威胁的漩涡鸣人再眨眼:那桃桃老师会有危险吗?
春野樱回之:你要相信她对犬科动物的顺毛能力,想想我爱罗身体里的那只。
漩涡鸣人眨眼:……
春野樱也眨眼:……?
两个光天化日之下做贼心虚的下忍面面相觑。
“——你们蹲在我门口干什么?”
哗啦一声,背靠的木门被拉开,全副武装的宇智波佐助居高临下地俯视两个同期:“鬼鬼祟祟的。”
“欸?!”
“佐助?!”
两人被吓了一跳,漩涡鸣人率先回神,松了口气:“原来是佐助啊,啊哈哈哈不知不觉就跑到这里来了呢,对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训练。”宇智波佐助咬牙切齿,明显不愿意多说:“去增进体术。”
“呃……”已经在细节把控和查克拉微操上展露天赋的春野樱欲言又止,因为她已经注意到,眼前这位同伴有和外面忍者同样被胖揍的痕迹……顶多稍微手下留情了点,没有留下伤痕。
“我也去!”漩涡鸣人蹭地站了起来。
“你们先去,我回去一趟拿笔记,”春野樱想起了什么,“桃桃老师给我的书单里夹着好些手写的心得,我记得其中有一本关于如何挨打的……”
“桃桃老师……”
“嗯……”
“她其实很聪明,我觉得她多少已经猜到了……”
“这方面的聪明和那方面的事情会互通吗?”
“大、大概?”
……
很聪明的我在续了第三杯热水后,等到了收拾完毕的千手柱间。
穿着现代服装,扎起高马尾的千手柱间。
“我回来啦。”干练飒爽的战国忍者迅速适应了新时代的服装,甚至还游刃有余地对我比了个剪刀手。
原本以为只是换了木叶标准忍者服的我乍一看这一身衬衫长裤,不由得战术后仰:“你哪里来的……”
“这个世界的我留下来的人脉和遗产还挺好用的。”他正低着头将袖口往上挽,闻言随口答道:“不过他好像有点差劲啊。”
说着说着就打开了话匣子,这人数落起自己也毫不客气:
“据说他前不久才出现过,看到木叶这乱七八糟的都没点反应,要么瞎了要么就是习以为常,嗯,这么一想感觉更差劲了。”
“还好吧,没有剧透的情况下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我本着客观公正的态度说了一句,然后在这人抬起头沉默的注视下,补充:“你不一样。”
“这是当然,”千手柱间看着我笑:“我的世界有奇迹降临嘛。”
“……”我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第一次偏开头避开了对视,生硬地转移话题,“据说木叶的忍者一夜之间被一个人打了一顿。”
“嗯,我打的。”他特别配合地接道,“作为用了这个世界的我的遗产的回礼,稍微出手指导了一下,初步看效果还不错。”
虽然我对现阶段的木叶有点预料,但能让他都忍不住出手的“糟糕”,看来比预估中还要更差劲。
我转回视线,安慰道:“他是他,你是你,会不一样的……对了,那边,新建的联盟叫什么?”
“也叫木叶啦,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他含糊地带过了后半句,大大方方地向我伸出了手。“好了,先不说这些,不是说要检查吗,需要我怎么配合?”
我:“……你先把手套摘了。”
“嗯?”他反应很快,“是要肌肤接触吗?”
“少废话啦快脱!”
“好好好,这个也是套装的一部分,”他一边解释一边嘀嘀咕咕,“说实话我还觉得挺帅气的……”
“……脱好了没?”
“好了好了,来。”他上身前倾拉近距离,再一次将手递了过来,“需要握住吗?”
“嗯。”我低着头将手放上去,“此前我一直没有和你解释过【斩魄刀】的存在,这次刚好可以一并说了,关于我的体质和一半的种族,归属于这一类自灵魂中培育冶炼出的独一无二的【个体】……”
我一边调整状态,一边低声将《死神bleach》的设定娓娓道来。
“……不过传统的斩魄刀是由刀主与“浅打”寝食与共,借由累积磨炼,将自己灵魂的精髓写入其中,从而创造出的独一无二存在,我则属于融入了人类骨血胎生而出的独立存在。当然,特质还是保留了部分啦。”
千手柱间理解地很快,或者说,他就像是自己早就推敲出了大半个框架,而我的这一次阐述只是在补充细节,总之,他没有一丝障碍地接受了源于他世界观以外的设定。
“所以,桃桃接下来是要用斩魄刀的能力吗?”他若有所思地问。
“我不确定,妈妈给我的知识里没有提及,但这个的确是源自于灵魂侧的能力,而且和【斩魄刀】有强相关,”我斟酌用词,“我自己称呼它为【同调】。”
可以和武器接驳,确立临时本体,也可以达成一定程度上的感官共通,从而御使一部分刀上源于前主残余的力量,归根结底,只因为我既是“刀”,又是“死神”。
说到这里,我终于步入正题:“以往我同调的对象是没有思想的兵器,过程基本驾轻就熟,但这次不一样……”
“——你要作为【刀】向我同调。”千手柱间替我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你能理解就太好啦。”我松了口气,“不用担心,同调是临时的,随时可以解除,而且我只是在两个灵魂之间建立一个连接的桥,只要大致确认你没有损伤和污染就可以了——这样,你能接受吗?”
千手柱间沉默了一会:“需要我做什么?”
“放轻松,不要抵抗……吧?”我不确定道,“以及……算了,没什么。”
【桥】的最终点是一个人内心的具现化,就好像宇智波泉奈的南贺川,大多数只是一个景别的投影,除非对灵魂和自我在有意控制,才会出现某些人为的场景,那种应该叫做领域了。
领域会具有强烈的个人色彩,内心的想法和性格都会完全暴露,外人贸然闯进去可能会引发域主的不满,不过……
感觉没有斩魄刀体系的忍者应该不会特意去打造一个领域,这个就不用特意说明了。
用心筛选了信息量的我善解人意地隐去了这个话题。
“好。”这时候的千手柱间整个气息都沉静了下来,落在我头顶的视线存在感强到无法忽略,“可以,你来吧。”
“嗯。”我强压下变得不安的情绪,缓缓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好……”
……
理论上来说,穿透世界壁本就会对灵魂造成一定程度的削减,我不确定暴力击碎世界壁究竟是能免除这一层削弱,还是会造成伤害反震,但无论哪一种,都难免会遇上夹缝中时空风暴,而风暴……自然对得起它的名称本身。
对正常人来说,灵魂的受损几乎不可逆,但对掌握了回道的我来说,只要明确了受伤的部位,并不存在无法治愈的情况,这也是我不顾一切非要做一个灵魂探查的原因。
我主观发起的【同调】进行得很顺利,不知道是因为另一对象的配合,还是以往驾轻就熟的经验,总之,【桥】的搭建轻松到不可思议,根本不像是从零开始,而是……而是什么呢?
仅存的一丝理智艰难地带动大脑进行思索。
但是比思维更快的,是【同调】。
为了不放过任何一处微小的损伤,我投入了九成的注意力,造成的就是感官上的极度真实。
就好比……天空中围绕着我转的太阳,光洒在身上连同将我环绕的光晕,营造了暖洋洋的体感,脚下柔软湿润的土壤,轻轻擦过小腿的柔嫩枝丫,和阳光一同漂浮在空中,无规律翻滚的绿叶,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糖果香气。
脚下隐藏的树根遒劲,蜷缩的枝丫韧而利,森林,土壤,这无疑是属于千手柱间的内心世界,也是他打造的领域。
唯一不符合他的,就是位于中心,被层层树海环抱着的,香甜瑰丽的糖果屋。
艰难转动的那一缕思绪迟钝地送来了思考的结果。
这当然不是从零开始,联系从很久之前就搭好了。
……这里,我早就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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