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初没有看到谢怀枭,  清楚自己这是上了王氏的套。

    谢怀枭和王氏虽然是母子,都对自己恨意滔天,  但相比来说,  自己是可以在谢怀枭手下苟延残喘的活着,  而王氏就不然了,尤其这一刻,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愤怒的恨意,  恨不能马上就杀了他。

    思及至此,文初后退一步,  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王氏给了嬷嬷一个眼色。

    “咔嚓”一声,嬷嬷将房门落了锁,  几名身材魁梧的侍从又挡在门前。

    文初抿了抿嘴,回身看向王氏,目光如炬,  肃声道:“王氏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宅府,  快放朕离开。”

    王氏阴鸷的一笑:“文家的小贱,胚子,  这里方才是我谢家的。”  闻听她如此说,文初蹙眉问道:  “你们到底与朕有何仇”

    王氏从奢靡的太师椅上起身,来到文初面前:  “小,贱,胚子,  这个你到了地府去问你父亲母亲吧。”她说着,  抬手将文初发髻上那支红珊瑚簪子拔了下来,  紧紧捏在手中:  “小,贱,胚子居然敢偷拿我儿的东西!”

    王氏一口一个贱胚子,污秽难听,  文初深深吸了一口气,提醒她道:  红珊瑚簪子上:“簪子是你儿子给朕的,  不要污蔑朕。”1292615

    王氏眼中歹毒已经溢了出来:

    嬷嬷忙应声向着文初走来。

    文初瞪着她:文初眼神清冽,带着帝王的威压。

    见此,媳媳不由狠狠的战栗了下,  想起了被文初刺伤的桂嬷嬷。

    当时帝王力气若是再大一些,  桂嬷嬷现下就不是躺在床榻上,而是躺在棺材中了。  嬷嬷脸色不由都白了,不敢对文初动手了。

    王氏却并未生气,眼底散开阴霾的冷笑:文初紧蹙眉宇,想起上次在谢府,  王氏就想逼他跪钉板,后来被谢怀枭阻止了。

    文初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落了锁的殿门。

    “王氏,”文初淡定道:“朕虽是傀儡皇帝,  没有权利在手,但朕到底是皇上,  尤其这里还是皇宫,你对朕动用私刑,传出去,即便你儿子在百姓心中再如何是一名治国有道的摄政王,  也会被扣上残暴不仁的头衔。”

    文初顿了顿又道:会觉得他心胸狭窄,暴戾不仁,  让百姓认为这样的人若是将来坐上皇位,  也会令人堪忧,你在毁了你的儿子。”

    母爱伟大,没有母亲不会为自己孩子着想的,  文初试图利用王氏对谢怀枭的母爱,  得意自保。

    可文初并不知道,谢怀枭不是王氏亲生的,  只是她来利用报仇的工具,  她岂会为谢怀枭着想丝毫了。

    她只想让那扭曲的心,得到报仇的快感。

    至于谢怀枭,王氏已经另有打算,  待她借着逍遥散左右他的思想后,  她可以垂帘听政。6210510424

    一个只会报仇的工具,他的名声好坏,  她懒得顾忌,大权在握,  她还怕百姓出什么幺蛾子了,不听话,  她就出兵去镇压,没有不怕杀戮的。

    “来人将这小,贱,胚子按到钉板上去。”  王氏厉声喝道。

    文初愣了下,  他没料到王氏丝毫都不去顾虑谢怀枭,  为他打算。两名五大三粗的侍从过来,  将文初大力的按跪在了钉板之上。

    尖锐的刺痛感,险些没让文初就此晕死过去,  瞬间泌出一身冷汗来。

    明黄色的龙袍被殷红的血染红。

    王氏眼底弥散开血腥阴狠的笑意:  “我本是让你来向我请个安,  孰料却让我看到了,”  王氏看向手中的红珊瑚簪子:“居然在你的头上。”文初疼的没有力气说话。

    侍从依旧狠狠按着他,  让膝盖被锋利的钉板刺的更深。

    管家也在,不忍直视,他来到王氏近前,  压低声音,回避着文初道:“夫人,  在怎么处理皇上一事上,  夫人本就认为摄政王不听您的话,  现下您到底没有用逍遥散控制住王爷,  若是在这个时候,  皇上被用刑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他身体一直羸弱不堪,那夫人与王  爷母子二人怕是要因此事弄的不愉快,  到时说不上发生什么让您无法操控的事情了。  ”  管家说着,  看了一眼几近要昏死过去的文初:  “待夫人用逍遥散掌控住王爷,  再处理皇上也不迟啊!“

    王氏眯起阴鸷的眼眸,认同道:  “管家说的有道理,是我有些冲动了,考虑不周。  ”

    见此,管家忙对待从道:“快将皇上放下来。”锋利的钉板上已经晕满鲜血,  明黄色的袍摆也被血液染红。  文初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瞪着王氏,  艰难的说道:“只要朕活着  罚。

    文初的眼神凌冽,语气决然,  莫名让王氏心底生寒。

    “给我打。”王氏阴毒道:“用柳条抽打,  这样打不死,还要他刻苦铭心。”  一旁管家忙要说话,去阻止,殿门“区”  地一声被破开,  紧接着谢怀枭一身沉郁之气的大步行了进来,  毫无犹豫的将文初身旁的两名侍从打的倒飞出去。

    俯身将满身是血的帝王抱入怀中,  最后才看去王氏,无奈叹道:“母亲,  儿臣不是都已经与您说了,  儿臣会处理好他的事了,无需你来插手。”

    见谢怀枭对她少了往日的尊敬,多了不耐,  王氏心头一颤,眼角瞬间红了,  噙上委屈和伤心:“为母都是为了你啊。”她说着,将手中红珊瑚簪子给谢还枭看:,却不成想看到他头,上戴着你说丢了的这支红珊瑚簪子,  为母一瞧是被他拿走了,便想要回来,  他却说是你给他的,说什么都不还给为母。”

    王氏说道这里,眼泪已经落了下去,  一副伤心欲绝:  “所以为母一气之下罚他跪了钉板。”  马上又道:“可是为母顾忌你的声誉冷静下来后,忙吩咐人将他搀扶下来,孰料,

    “没想到你竟是如此会演戏!  文初忍着膝盖上传来的剧痛,  透支力气打断了王氏的话。文初看向谢怀枭:  “朕真怀疑你不是她亲生的!”

    说完,文初再与无法撑住,人失去了意识,  昏死了过去。

    王氏身体忽然摇摇欲坠,忙被嬷嬷搀扶扶住,  王氏捂住心口,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连带着声音都含着颤音,对谢怀枭道:“为母,为母没想到我们母子二人会遭了这文家小)  ,他都这般说了,  为母还能怎么向你解释了,你就认同他吧,  只当你不是为母历经辛苦的十月怀胎,  九死一生将你生下来,  辛辛苦苦的将你拉扯大的·

    “是儿臣不孝。”谢怀枭对刚刚破门而入后对王氏的态度后悔不已:  “母亲这般辛苦的生养教育儿臣,  儿臣岂能会轻易被仇人离间。”

    谢怀枭眼眶涨红:  他无论说出什么来污蔑母亲,  儿臣都断不会相信的。”

    谢怀枭垂眸看了一眼怀中昏死过去的帝王:  “现下大周与龙蜀国还在交战,  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出事,若是打输了仗,  得有人去承担,这个锅必须由他来背。”略顿  “总之现下他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有闪失。”  王氏被嬷嬷搀扶着来到谢怀枭面前,  将手中的红珊瑚簪子递给了他:“我儿啊,  为母将你舌失的的东西找了回来了,  那文家小儿虽然贵为是皇帝,  但到底是遗传了文家的卑鄙,品行低劣,  随意取拿旁人的东西,占为己有。”说这些话时,  王氏一直细细盯着谢怀枭的眼睛,  不肯错过他眼中任何一丝异色。

    谢怀枭眼眸低垂,接过红珊瑚簪子,  心知肚明帝王是被冤枉了,  并不是他偷拿了他的东西,是他亲自给他的。  757350363

    可是倘若现下他反驳这件事,  母亲一定会越发伤心,  感觉她养了一个不孝之子·

    谢怀枭对王氏心中有愧,并未说出真相。

    让文初蒙冤受辱,被折磨成了这般。

    王氏眼底闪过奸诈的笑意,  到底是她走过的路比他们吃的盐还多,  工于心计,还差着呐!

    谢怀枭抱着文初跪在了王氏面前:  "儿臣伤了母亲的心,辜负了母亲的期望,  让母亲失望了。”

    王氏叹息一声,语调带上几分慈爱:  “哪里会有母亲与自己的孩子计较的,  孩子无论犯下多大的错误,  母亲心中只有对孩子的包容。

    a她说着,看了一眼谢怀枭怀里昏迷的帝王:  “去给他医治吧。”又“嗨”了一声:  “只要你能好,为母什么都能忍。”

    谢怀枭抱着文初,给王氏施了一礼:  “母亲放心,儿臣定然不会让母亲再失望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

    谢怀枭一出了王氏的寝殿,便派人去找柳明伊。

    柳明伊来到时,文初躺在床榻上,  依然处在昏迷中。

    柳明伊蹙起眉心,忙为文初诊治伤口。

    文初身体生来病弱,凝血功能差,  到此刻伤口还在泌着血。

    亏血让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透明,  给人一种死亡之感。

    谢怀枭一只手握起文初冰凉的手,  问柳明伊:“他可有生命危险”

    柳明伊看他一眼,继续为文初止血:  “这一次没有危险,  并不代表下一次没有危险。”略顿  “皇上身体病弱,摄政王比臣都了解一次风寒都极有可能夺走皇上的命,  何况遭此大罪。”757350363  柳明伊为文初上了血,开始为他包扎伤口:  “皇上不似摄政王的体魄。”  柳明伊为谢怀枭医治过跪钉板时受的伤:  “尤其从伤口上看,  皇上是被人大力按到钉板上的。”

    谢怀枭从柳明伊的话中得知文初没有生命危险,  心下松了口气。

    他这才留意到柳明伊的脸色也极其苍白,  还好似失血过多的模样。  人看上去非常虚弱。尤其

    谢怀枭五感敏锐,嗅到柳明伊身上的血腥气。

    他道:“以后不要再与皇上搅和在一起,  与他保持距离吧!”

    柳明伊静默顷刻,道:  "摄政王将臣召进皇宫当值,  这一刻臣便正在为皇上诊治,  如何能与皇上保持距离。”

    “你懂,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谢怀枭轻叹了一声:“开罪本王的人,  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与你那徒弟都好自为之吧!  ”

    柳明伊很清楚谢怀枭是个心思很绝手段毒辣之人,人没再做言,  为文初包扎完伤口,便离开了。

    谢怀枭疲惫的按了按眉骨,坐在床边一会后,  躺在了文初的身侧。

    天光破晓,熹微泛白。文初被膝盖上的伤疼的醒了过来,一动身,  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  男人身上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息间,  让文初清楚身边之人是谁。  文初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正对上男人深邃的眸子。1292615

    男人双眸平淡无波,看不出什么表情。

    文初攥了攥指尖:“你不睡觉,盯着朕做什么”

    这里是谢怀枭的房间,他的床榻,  文初说不出其它的话语来。

    谢怀枭抬起手,  撩开挡在文初眉眼间的一缕碎发,嗓音低醇:  文初:“你可以将朕送回自己的寝宫。”

    谢怀枭:

    “你事真多。”转瞬又道:  “看来惩罚的还不够重。”

    文初瞪了他一眼:“是呀,  你们母子二人就应该合力将朕一下弄死了,  如此就一了百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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