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但更多的，则是在疯狂白芜。
“白芜，来康康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啊！”
“白芜白芜老大，快出来认亲！”
宁朝朝在车上招手，“大白，来。”
天鹅如一片雪白羽毛，悠悠游到湖边，垂露的柳丝荡下，坠到水中，划过轻轻涟漪。
它仿佛知道自己很漂亮高贵，矜贵地梳了几下羽毛。
宁朝朝看到弹幕上刷过的“啊啊啊”，心想，观众们果然很喜欢天鹅。
大天鹅梳了几下羽毛，慢慢到湖边，舒展了下翅膀，然后走上了湖岸上。
于是兽人们刚才还在说：“所以我最喜欢天鹅了，又美丽，又高贵，战斗力还很强，比他漂亮的没他能打，比他能打的没他漂亮！”
底下一堆赞同声，在云间帝国，白芜指挥官人气非常高，连带天鹅都开始被兽人们追捧。
但这句话刚发出没多久，他们就看见，美丽的天鹅抖两下羽毛，慢慢从水里走出，雪白美丽的躯干下，露出两只萌萌哒的小短腿。
白天鹅用小短腿，哒哒哒朝宁朝朝跑过来，接过她掌心的小干虾。
“好好一只天鹅，为什么要长腿？”
“天鹅是最美的游禽——仅限于在水里。”
“白芜白芜白芜”
————
星舰在宇宙高速航行，青年坐在舷窗前，长腿交叠，低头抿口瓷杯中的红茶。他抬起眼，看见深黑宇宙中显目的旋臂，轻声叹：“回家了啊。”
舷窗照出他的身影。
白色军装剪裁出利落干练的身形，往上是张温柔俊美的脸。他嘴角噙着抹笑意，把军帽摘下，拨开柔软的银发，按了下耳后的光脑。
连上光网，白芜看见自己的无数留言，微微一怔。他喜欢倒腾些新鲜事物，偶尔也开下直播，每次连上星网，必有一堆留言。
但从来没有这么多的留言整齐划一地让他去看一场直播。
直播？
白芜皱起眉，顺着链接进入直播间，一进去，就看见一只雪白美丽的大天鹅……和它的小短腿。
草。
青年心中暗暗骂一声。
白芜：老子的腿不短！！！
本来吃瓜看戏网友，一边害怕大佬发怒，一边又忍不住哈哈哈哈，忍笑忍得非常辛苦。谁都知道，羽族最在乎自己的形象，性格臭美又自恋，这样被当众处刑，真怕指挥官把直播间给锁了。
不对，按照指挥官的性格，说不定会驾着星舰，直接把主播在的地方给炸了。
他们突然开始为小主播的命运深深担忧起来。
调侃是他们调侃的，可千万不要迁怒小主播啊。
白芜脸色很难看，却见镜头一转，看见了双弯起的笑眼。
少女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新月一样的弧度，纤长的睫毛秀丽柔软。
她笑着说：“这只天鹅很漂亮，是前几天自己飞过来的，我还没给它起名字，只叫他大白，你们说，起什么比较好？”
“白腿！”
“白花花。”
记“白芜白芜”
……
宁朝朝看着观众们刷屏白芜，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
看观众的调侃，好像很有名？
可她完全没有印象。
天鹅吃完小虾，低下头，蹭蹭她的手。雪白的羽毛滑过掌心，在阳光下闪耀光芒，像世上最美的绸缎。
她忍不住半蹲下身，抱住天鹅，亲了亲它黑色的嘴甲。
舷窗中映出的身影一顿，稍稍往前倾，滚热的茶水倒在手背。
青年浑然不觉，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唇角。
直播间的观众们又开始体会那种酸水直冒，又不知道该酸谁的心路历程。想变成人去亲大天鹅，又想变成兽态，被可爱的人类亲亲！
然而现实是，既没有天鹅，也没有人类的亲亲。
宁朝朝直起身，看见直播上飘过：“主播你刚才还在亲小狮子，现在又亲天鹅，你的节操呢！可恶啊，让我来吧，我不要节操啊！”
节操这种东西……
她嘴角上扬，仿佛看见空气中冒出的很多酸泡泡。她轻轻抱住天鹅修长的脖子，手指抚过它柔软的羽毛，又摸摸它的嘴。
弹幕刷屏更快：“啊啊啊让我来啊！”
“都不知道在酸谁，反正我好酸好酸好酸！”
宁朝朝不忘兢兢业业给动物园打广告：“大家可以来我们这里，不久动物园要重新开园了，在木兰市，门票不贵的，最近开园促销，三十块一张票，买一送一。”
比起隔壁动物园游乐园一张就大几百快一千的票，他们收费真的非常低廉了，不过娱乐项目也少很多。
要是有钱，她想再把动物园改建改建，让游客能有很舒服的体验。
白芜按住自己眉心，确定不是自己精神力紊乱出现的幻觉。直播中少女慢慢在池畔行走，天鹅跟着她，在池中游动，身影倒映在水中，在斑驳的光影里，像一场温柔的旧梦。
怎么可能？
他突然注意到，在观看用户列表的上方，有个管理员。管理员的头衔是金色的，金灿灿亮晶晶，很符合他的审美。
白芜点开其中一个管理员的头像。
一张德牧的侧影跃然眼前。
草。
白芜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直播间，望着主播，温柔地说：“可以给我一个管理员吗？”
直播间的观众震惊了，没想到指挥官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也被主播圈粉了。果然，古人类是最可爱的！
宁朝朝愣了下，下意识就想点头。
反正她又不是什么大主播，管理员也不值钱，观众想要就给了呗，不算什么大事。
就在她张口想同意的时候，直播间飘过一条带管理员头衔的弹幕。
圣杯九：“不要给他。”
白芜冷笑，没有人比他更懂直播。他随手在直播间打赏十万星币，然后说：“现在可以了吗？”
于是一秒后，贝奇在直播间打赏二十万星币，“不要给他。”
直播间提示：
游客白芜向您的直播间打赏五十万星币。
记
管理员圣杯九向您的直播间打赏一百万星币。
游客白芜向您的直播间打赏两百万星币。
管理员圣杯九向您的直播间打赏四百万星币。
宁朝朝目瞪口呆，她看不到具体的打赏数额，只能看见自己屏幕上的打赏特效不停闪过。
两个老板……好像打起来了？
白芜：“你这个傻狗！等我回来，傻【哔——】狗！”
直播间提示：
游客白芜因情绪激动，被管理员移出房间。
钱来得这么快，让宁朝朝开始怀疑人生，刚刚只是开直播吧，没有违法吧？
宁朝朝翻开自己的历史记录，却发现只有在大象森林和吴宏大一起的那场直播才留下记录，显示直播两小时，涨了两百点经验条。但是其他的时候，她开的几场直播都没有留下痕迹。
她点开自己的号，下面显示粉丝数依旧是0。这就很不合理了，刚结束一场十万人看的直播，怎么也不至于，一个粉丝都不涨吧？
刚才的直播就像梦，粉丝是假的，夸夸是假的，记录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恩，这就够了。
宁朝朝在网上搜了一圈，自己的直播查无此间，关于云间动物园的消息，还是好几年前，有个小旅游博主安利动物园，并拍下动物园门口的大象喷泉作留念。
直播了一上午手机滚热，电量见底。没运行几分钟，屏幕就黑下来，映出她自己的脸，和身后高大的影子。
宁朝朝猛地回头。
大弯角羚去而复返，在树下静静地观察她，透过树影的光斑洒在它的皮毛上。
宁朝朝屏住呼吸，再次感慨这种羚羊长得漂亮。以前听人说，大弯角羚是最美的羚羊之一，她还没什么感触，直到现在——
大弯角羚慢慢地从山上走过来，美丽庄严，像林里走来的神祇、自然的精灵。
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大弯角羚湿润而深黑的鼻子，滚热的气息像海浪一样拍打她的掌心。
大弯角羚低下头，螺旋状的角触碰过头顶的树枝，一片叶子落下，落在宁朝朝的脸上。
她一眨眼，大弯角羚突然起跳，从她身上跳了过去，在空气中划过道美丽的弧线，钻入旁边的林子里。
宁朝朝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往前看，老向提着扫把走上来。
他一个老人家，腿脚是真的好，爬上这么高的地上，连大气都不喘一口的。
宁朝朝羡慕了下老向的身体，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扫把，两个人一起把路上的树叶扫干净。
扫地的时候，大弯角羚没有再出现过，她只能可惜地和老向重复下那只漂亮的角羚。
老向慈祥笑道：“没事的，我以前经常看见他。”
宁朝朝愣了下，以为他是在其他动物园经常去看到大弯角羚，“很好看吧。”
老向点头：“是个斯文的小伙子，和天鹅不一样。”记
把地扫完，已经到了下午一两点。她开车回到餐厅，路上，突然停下车，若有所思地摸摸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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