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犀利又明了,反应过来自己心意被看穿而被严厉打击的谭欢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秋雾明,你混蛋!”
再不情愿,还是要往前走,大军开拨拔营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没两天,发往凌月国的使者照会也有了回音,两国现在属于和睦共处的关系,即将予以慷慨的合作。
天苍苍,野茫茫。
紫檀雕花的华丽车驾,又一次夹杂在大部队中上了路。
为了不拖累整个队伍的进度,谭欢还是努力的吃饭喝药,强挣着精神整装出发,只是人变得非常非常沉默。
秋雾明自那天两人不欢而散后,一直未与她有过独处,一方面是认为谭欢实在是以情用事妇人之仁,一方面也是心中满是母后之事。
谭欢咬着牙,发狠一样领着清月收拾东西,一边恨恨的骂道:“如此言语,亏我大老远的跑过来见你!你倒好,开口闭口都是对我的轻蔑和否认,好啊!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最好是一辈子不要再见面,我自个儿清净!”
不知情的上官云倒是来探过谭欢一两回,只当谭欢是不舍得她的好友八皇子,颇劝了几句。
她的状态让上官云发愁,照这个样子下去,怕是熬不到皇宫人就倒了。到时可怎么跟皇后……皇后已经不在了,恐怕是无法和丞相大人交代了。
时至傍晚,天寒地冻,已不适合行军,终于下令原地休整,埋锅造饭。
训练有素的军队立刻警戒队伍,轮班巡逻。
谭欢独自坐在马车里,一下一下恶狠狠的咬着老树皮一样的肉干,心里的抱怨和委屈不言而喻。
咬着咬着,她忽然伸手重重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谭欢,你才是最笨的!你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清脆的响声惊动了车外的清月,她掀起帘子看见这幅场景,吓的尖叫起来:“公主,您这是……”
“出去!”谭欢少有的黑着脸。
“…是…”清月害怕的退了出去。
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金属相击声四起,仿佛是部队被惊动的样子。
清月白了脸,谭欢沉声道:“清月,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
“是……”
清月哆哆嗦嗦的去了。
半晌回来,清月脸色更白了:“公主,好像…好像是有敌人来了!”
“什么?”谭欢大吃一惊,“是谁…大庆人吗?还是谁?”
“黑压压的总有上千人,太远了,奴婢也实在是看不清。”
谭欢沉吟一下:“上千人?难不成是大庆的人知道了我们要来,提前准备了兵马在这里堵我们?”
“不知啊。”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偷偷摸摸的往外看,恰见到一骑烈火一样的红马载着一个悍的身影,踩着暮光疾驰而来。
箭一样迅速甩开了身后大部队,这一人一骑闪电般杀至北安军队营前。
那人急勒缰绳,骏马嘶叫的声音震耳欲聋,跃起前蹄在空中连踩几下,然后重重落到地上,溅起大片泥雪草根。
北安军队顷刻间摆出阵势,他们也不输,气势照样逼人。
兵刃如林,一致对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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