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以徐徐图之,有些则得雷厉风行。
比起战场上热血厮杀,这更像一种不见硝烟的冷静博弈,操盘者每落一子须得计算前后数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从朝政走向,到仕官阴私,都会由贴身幕僚筛检一遍后供阅览分析。
这几日都见不到秋雾明,谭欢心里憋闷的不行,她长嘘一口气,带着清月在后花园看风景听鸟鸣。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谭欢慌忙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没有,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姑姑了。”
清月不说话,只深深看着她:“先皇后的事情搁谁身上谁不伤心呢?何况是先皇后一直以来待你是那么的好…哎!”
谭欢慢慢低下头去,手指绞弄着腰间玉佩的穗子,眼中浓雾遍布。
“公主。”许久,清月在一旁叹息道:“先皇后的事情和华贵妃脱不了干系,明白的事实只是需要一个出头的人去开凿。所以往后公主不管是做了什么决定,万事有奴婢,遇到了什么事情,只要奴婢在您的身边,奴婢就会为了您马首是瞻。”
谭欢没有出声,只是握住了她的手,仿佛溺水之人得遇浮木,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一会儿就打湿了自己的脸庞。
丞相府。
谭贤之一左一右两个侍卫,身后跟着一串,立在朱门殿门口已经老半天,看见宝贝女儿的身影,还没开口,便老泪纵横。
在外奔波了好些日子的谭欢心酸内疚至极,远远就甩掉众人奔上去。
“父亲,父亲!”
“欢儿!”谭贤之慌忙上来抱住她,生怕她摔到了,抚摸着她的脸颊哭着说,“傻闺女…一定受苦了吧?瘦成这样!”
“女儿没事的。”谭欢释然一笑,笑的明眸皓齿的模样,“太子哥哥一路上护着我,我一点事情也没有,至于我瘦了…那是因为天气冷,东西不大好吃。我这不是紧赶慢赶的回来吃饭吗?”
“哦对对对!”谭贤之立马招呼身后的宫女太监们,“快去准备饭菜,快去!”
夜里,父女二人寂寞的围在桌子前吃着饭。
谭贤之也不急于用膳,手里空拿筷子,双眼就这么看着面前稍显清癯的女儿,眼泪一滴一滴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谭贤之此刻的心情,又如何去追崇世俗给男子的定义呢?
谭欢再清楚不过,父亲现在的心情除了又与自己的久别重逢,还有便是那阴阳两隔的先皇后。
她曾设想若是自己也有个姐姐,从小与姐姐相依为命,姐姐遇到任何好的都会第一时间给自己,想都不想的全部给自己。那这样一个姐姐若是有一天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颓败、丧气?
她想,若是她,也许也会和父亲一样,在白日发了狠的忙碌,一刻不允许自己歇下来。人前沉默不语的办事,人后默不吭声的流泪。
*
凌月国在湛王和玥王凯旋的那一日于皇宫的曲亭举办了一场庆功宴,也正是这一场庆功宴将玥王推上了皇位的宝座。
太后表面上仍旧是和苏倾离置气,但却因为苏楚怀不得不在暗地里帮着这个虎胆似的小丫头,一路将曲亭的布置的滴水不漏。
那日庆功宴,少不了玲妃和贤王。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