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前往元江之行的顺利,妘念召回了被派到军营的八十名暗卫,由飞天和海天带着,悄悄跟在暗中;祁凛和任风则是在身侧随行,三人坐在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中,冷梅打扮成小厮在外面驾车,天还未亮就从将军府后门悄悄地出发了。

    车上三人没有任何言语,任风和祁凛都在闭眼假寐,只是嗑瓜子的声音一直没停。

    终于,两个时辰后,任风再也忍不下去了,“二公主,你这爱好真是够特别。只是,在下求你了,饶了我的耳朵吧!你再这样继续嗑瓜子,不等到元江,在下就疯了!”

    一旁的祁凛,强忍住大笑的冲动,拳头一直抵在唇上,浑身抖着。

    妘念往嘴上递瓜子的手一顿,然后不好意思地将装瓜子的小布袋递到任风面前,“姐夫,要不,你也吃点?”

    任风斜睨了一眼,冷声道,“不用!”

    祁凛看看任风脸上黑的都快滴水的模样,妘念则是无辜的小眼神,他一下破功,连忙用用咳声掩藏大笑。

    妘念收起布袋,“好吧,姐夫。我不吃了。可是,很无聊呀!”

    祁凛好心地接话,“二公主,要不在下陪您下棋吧?”

    妘念摇头,“不了,这马车太过简陋,还不停摇晃,怕是棋盘摆不稳的。”,

    就在祁凛注视下,妘念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笛,“姐夫,祁公子,为了弥补我之前的打扰,我给你们吹奏一曲吧。”

    轻纱之下笛声婉转,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鸟鸣林间,时而如清风拂面,时而如沐浴暖阳,陶醉!

    突然,笛声戛然而止。

    任风和祁凛都意犹未尽地看着妘念,那眼神似乎是说,再吹奏一曲。

    妘念轻笑,“如何?这可是我刚刚作成的新曲。你们可真是幸运,就连姬子陌都还没听过呢!”

    祁凛赞赏地点头,“二公主真是大才,可否告知在下曲名?”

    妘念摇头,“无名!刚才即兴而作,或许,可以叫赏心悦耳!”

    不善言辞的任风也回应,“好曲,好名!”

    妘念见气氛缓和,对着任风问道,“姐夫,我们这般赶路,要几日到目的地?”

    任风鄙视地看了一眼妘念,“十日!”

    妘念脸上的云淡风轻瞬间消失,正色道,“不行,十日,太晚了!那可有办法加快行程?”

    任风仍旧一脸鄙视,冷冷开口,“有是有,不过你这高贵的身份怕是不会采纳。”

    妘念焦急之情更甚,“姐夫,如果我是姐姐,你们会怎么样赶路?”

    任风听到妘慈,眼中流出欣赏,“那自然是用一日千里的良驹,快马加鞭,两日就可以到了!”

    妘念收起闲适的表情,一脸严肃,“那就改为骑马,还麻烦姐夫找来良驹,咱们的时间不能耽误的,最好昼夜兼程,一天一夜赶到那边。”

    任风和祁凛齐齐惊诧。这个公主不一般。

    任风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让你的人带着此物去京郊大营,取我的三匹良驹。”

    妘念没有丝毫迟疑,接过玉佩,“对着车外道,冷梅,停车,叫飞天过来!”

    妘念交代完飞天,让冷梅继续驾车赶路。

    一个时辰后,冷梅带着妘念,身旁是任风和祁凛,快马加鞭,风驰电掣地赶路,三匹马扬起身后一路飞尘。

    一行人来到目的地的小村庄时,是第二日凌晨。

    妘念拒绝了祁凛休息的提议,一行人与等在这里的几名官兵一起快速排查村庄,最后来到东周使臣居住过的一户农家院,还是没有查出任何异常。村子很安静。

    妘念眉头拧在一起,“海天,冷梅,你们留在这跟祁公子继续查看!飞天,带着其余人跟着我!”,吩咐完,又转而看向任风,“姐夫,你带着人陪我去东周人钓鱼的地方看看!”

    任风招招手,示意身旁的小兵带路。

    祁凛带着人又再三仔细查看了小院和村庄,村里竟然空无一人,突然心下一惊,“不好,声东击西!”

    妘念刚到了一处堤坝,就望着堤坝低处一个正在漏水的小孔大惊失色,“不好!姐夫,你快去军营叫援兵,还要带来修补堤坝的沙石土灰,越多越好!”,见任风有些愣神儿,又大喊,“快!姐夫!再晚就来不及了!”

    任风回神儿,迅速翻身上马,打马扬尘而去。

    妘念接着吩咐,“飞天,带着所有人搬石头,给我堵住堤坝下面漏水的孔洞。”说着,拿出袖中的短剑递给飞天,“飞天,你再去就近砍几颗树。用所有办法,给我延缓堤坝的漏水!快!”

    问天毫无迟疑,“属下领命!”

    与此同时,妘念盘膝坐下,意念一动,“伏羲尊上,今日要打扰您献身,助我救万民于水火!”

    一道清冷的男声在妘念耳畔响起,“好!小丫头,正好试试你这几年锻炼的毅力还有魂力!”

    声音落,一把泛着白光的琴出现。

    妘念赶紧聚精会神,调动自己所有的精神力拨动琴弦。

    和着江畔水拍堤坝的声音,琴声清幽,似乎在与周围的万物打招呼,又似乎在召唤。

    不久后江中由远及近地传来鱼儿靠近的声音。

    站在堤坝上指挥众人的海天大呼,“看,是鱼王,是鱼王正在靠近,有两只,加起来有五丈长,他们正在那边的江水下帮忙堵住泄漏的江水。太神奇了!咱们也不能丢脸,加把劲儿,快多搬些石头过来!”

    此时妘念依在用琴音感谢着前来支援的中华鲟,表达完谢意。

    妘念收起伏羲琴,上前查看堤坝,堤坝下面已经堆了很多石头树木,可是,下面没事了上面有一处已经开始泄漏。

    妘念目测高度,用石头堆上去已经来不及,于是果断下了决定。

    在祁凛赶到堤坝之时,正好任风也带着二百人快马加鞭而来。

    当二人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不可置信地惊讶,所有人也瞬间心生敬意。

    因为,眼前,妘念带着自己的人正胳膊挽着胳膊,用身体铸成一道屏障,站在齐腰的水中,死死地挡着即将溃掉的堤坝!

    任风迅速收起情绪,立即带人抬着沙土上前,开始修筑堤坝。

    妘念见到援兵,大喜。终于放松下神经,差点昏倒在水中。

    冷梅和飞天天迅速运起轻功,飞身扶起妘念,把她带回岸边。

    妘念吩咐二人带着暗卫为自己护法,众人把自己围在中间后,她盘膝坐在地上召唤伏羲琴,用琴音告诉中华鲟援兵已经到了,他们可以离开了,并再次表示了感激。

    做完这一切,妘念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冷梅吓得直掉泪,赶紧请来祁凛。

    祁凛仔细把脉之后红着眼眶颤抖着声音道,“无事,只是些皮外伤,泡在水中有些受凉,还有神魂有轻微的受损,好好休养几日就好了!”,接着他看着妘念的脸心下一惊,因为昏倒,妘念的面纱已经不知所踪,脸上的易容也将掉未掉!

    祁凛吩咐,“冷梅,快带你家主子回村庄内休养!”

    冷梅赶紧背起妘念,叫飞天和海天跟上,转身就朝村庄奔去,她要保护好主子,更要守住主子的秘密。

    翌日,妘念虚弱地吩咐,“冷梅,你去叫任少将军安排启程回京。”

    冷梅心里纠结,虽然担心主子身体,但是身为暗卫,她不能对主子的吩咐有任何质疑。

    片刻后任风和祁凛一起来到妘念屋中,见到脸色苍白虚弱地坐在桌前的妘念,二人心中有敬佩也有心疼,齐齐上前行礼,“二公主,请吩咐!”,

    是的,二人无比地恭敬,就像对待皇上那般恭敬,因为昨日的事让他们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位舍己为人、心怀天下苍生的公主。

    妘念很是虚弱,无力理会二人是否多了这些虚礼,微弱的声音道,“姐夫,祁大哥,你们上午去军营安排一下,若是没事,我们下午便启程回京。我要在重阳节前赶回去!”

    任风在一旁垂首恭敬地回应,“二公主,我已经安排好军营里的事务了。也仔细查看过,再无异常。想来东周人也只是想借助天灾来毁掉我们的精锐力量,也让我们伤民伤财。我这就去安排回程之事。”

    祁凛不赞同,“二公主,你的精神受损严重,你现在的状况要好生休养才行。我答应了子陌要顾你周全的,若是让他看到我把你照顾成这样,我们怕是要绝交了!还有,我昨日查看村庄发现村上的人都凭空消失了一般,至今还未找到!”

    妘念冷冷地看了一眼任风,语气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姐夫,这么大的事叫做没事?我怀疑还是跟水源有关,赶紧派水性好的人去江水内检查,还有这村子周边所有的水源,包括水井!”

    任风下去安排。

    妘念撑着身子坚持着用最后一丝力气对祁凛说,“祁大哥,麻烦你赶紧制作解毒的药物,能克制噬魂蛊的类似药物也可以,越多越好!”

    说完,妘念虚弱地摊在床上。

    果然,不出所料,下午就在村子上游的一处溪流旁发现了已经变成幽灵军的村民,足足二百人,不过幸好他们并没有经过训练,没有武力值。

    妘念听海天禀报完,陷入沉思,继而问道,“那他们还有其他什么异常没有?”

    海天想了想,回道,“他们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指令,全都躺在溪水里。”

    妘念心道不好,急急地问,“祁凛呢?”

    这时,门外的祁凛听见有人叫自己,就应声道,“我在。我可以进去吗?”

    妘念见到祁凛赶紧问,“祁大哥,你的药物可能解了村民的毒?还有溪水是不是会流进元江和附近的其他水源?”

    祁凛冷静如常,坐下,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儿,“放心!这世间,你不是孤军奋战,还有我们!我已经解了村民的毒,还把解药放到了溪水中,同时还放了一些强身健体的药在水源里,现在在水源处已经建成了一汪药泉,我在里面放了灵物,保证以后这附近的人百毒不侵!任风也派了可靠的人在驻守泉水,这次保证万无一失!”

    妘念还是不放心,吩咐道,“海天,把你下面信得过的人留下十个,以后他们的职责就是看守药泉!”

    下午,妘念让任风传信回京给妘慈,信上十个字“一切顺利,已经启程回京。”

    皇上得知消息后大喜,本来想大肆奖赏妘念一番,可是又想到此次之事是暗度陈仓之举,不能昭告天下,又把狂喜压了压。

    九月初一晚间,趁着夜色,任风和祁凛悄悄入宫,向皇上禀报此次元江之事。

    女皇妘清浅往二人身后看了又看,还是不见妘念。

    任风见状,主动交代,“陛下,二公主过于疲累,先回府休息了。”

    皇上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任风简明地上报了元江之事。

    皇上听到,不仅仅是毒,还被东周人破坏了堤坝,大怒,直骂东周人畜生,枉顾百姓性命;又听说抢救及时已经修复完成,并未有任何损失之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祁凛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到任风忽略了好多事,而且都是关于二公主的。对于这位大哥,他心里默默起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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