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长闻言不赞同地看向这两位专家,“两位专家,小宋老师和你们一样,都是我请来的客人,还希望你们放尊重一些。”,修不好机器还这么大脾气,周施为没冲他们发火已经算给他们面子了。
两位专家脸色一变,他们不认为宋宝珠真的能修好机器,这周县长也不至于这么糊涂,他们觉得这不过是周县长借宋宝珠在下他们的面子。
心里既悲愤又无语,云县的这些领导怎么一个个这么不通情理还这么小气,他们都说了原因,一个县长竟然还用这种手段来报复他们,真是,真是,早知道他们就不来了。
周施为当然不可能这么幼稚,他找宋宝珠来的确是报了希望,毕竟宋宝珠总是在创造不可能。
但胡厂长和机械厂的人不知道啊,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县长:“领导,你请的人不会真就是她吧?”
周县长嗯一身,牵着宋宝珠的手:“走吧,既然宝珠说能修,那就让她看看。”
胡厂长着急,顾不得什么直接站起来说道:“我不同意,那些机器可是我们厂的生命,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随便乱碰,要是碰坏了怎么办?”
宋宝珠相当不理解:“现在不都已经坏了吗?”
胡厂长一顿,“现在坏了还可以修,要是被你破坏了连修都不能再修怎么办?”
宋宝珠平时走到哪儿都被人捧着喜欢着,哪受过这个气啊,她也是有脾气的呢,闻言立刻不高兴的皱了皱鼻子:“你不让我修,我还不修了呢!县长,这机器我不修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系统在宋宝珠脑子里跳脚:一群井底之蛙,知不知道宿主学的是什么知识哇,就那点儿破烂还当宝,还不让宿主学修,它还不愿意让宿主修呢,免得拉低了宿主的格调。
胡厂长还要再说话,被周县长低声喝住了:“行了,宝珠是我请来的,如果机器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胡厂长的话被憋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呛的脸都红了。
但宋宝珠还在生气,她大大的眼睛看着周施为。
周施为蹲到她面前:“宝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生他们的气,帮我们看一看机器好吗,好多人要靠着这些机器挣钱吃饭,宝珠一直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对不对?”
宋宝珠想了想,这才点头:“那好吧。”,要不是周县长一直对她不错,她才不乐意修呢。
周县长牵着宋宝珠的手率先走出办公室。
胡厂长欲言又止,但周县长都那样说了,摆明了是要随便宋宝珠胡闹,他咬了咬牙跟在了后面。
两位专家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不可置信。这位周县长疯了吧,他难道真的要让那个小姑娘给修机器?
两人不由自主站起来,跟在后面,他们倒要看看,到时候这孩子修不好这县长还有什么脸面。
县政府这边大部分人都在忙着筹建化肥厂的事,跟着周施为去机械厂的除了曾秘书就只有几个后勤科的人。
机械厂的人还在等着胡厂长去周县长那里拿主意呢,见着他们进了厂,忙迎上来:“厂长,县长现在到厂里来,是帮我们想到什么法子了吗?”
胡厂长嘴角抽了抽,这让他怎么说?难道告诉他们周县长决定让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给他们修机器。
他不好说,两位专家却乐呵呵地,指着送宝珠道:“看,你们县长给你们厂请的新专家在那儿呢!”
机械厂的人自然都不会相信,有人觉得这两位专家修不好机器就算了,怎么还能胡说八道呢,别是在县长那里失了面子所以失心疯胡说:“行了两位专家,既然你们修不好,那休息休息就回去吧,这次算我们麻烦了你们。我们县长怎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两位专家被呛地面色一窒。
直到周县长牵着送宝珠的手把她领到车间那些车床前:“宝珠,你仔细看看。”
众人傻眼了,什么意思难道周县长真的要让这个小姑娘修机器?
胡厂长面对着大家疑惑的目光,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能干精明领导有方的周县长竟然会办出这种糊涂事。
“不行啊,这些机器这么贵重,哪里能随便给小孩子摸,要是彻底弄坏了怎么办?”,平时这些车床,都由厂里最有经验的老师傅看顾,别说小孩子了,一般的工人都不能近前。
“县长说无论什么结果他一力承担。”,胡厂长重重地叹了口气。
其他人一听,要去拉宋宝珠的身形止住,县长都这么说了,他们太过强硬的拒绝也不太好。
但一些厂里的员工却对这个做法极其气愤:“胡闹,简直是胡闹,县长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随便碰那些机器?”那些都是他们厂子运转的核心,是保证他们收益的源泉,没有了这些机器,他们厂子就运转不下去了,到时候谁来给他们发工资?
平时他们对这些机器敬若神明,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现在见一个小孩儿在这些机器上随便摸摸敲敲,心里当然不好受。
“工具给我。”,宋宝珠直接上手检查了一圈儿,大概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伸手对机械厂的人说道。
机械厂负责维修的人不知所措地看着胡厂长和一众厂领导。胡厂长挥了挥手,让他们配合宋宝珠,自己则转过身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宋宝珠接过工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打开了数控板。
“怎么能拆开那里,当时我们得到这些机器的时候,苏国的那些专家可是一再叮嘱不能将那里打开,不然我们这里没人能复原!”,胡厂长身边的副厂长一脸焦心,当时是由他接交的这批机器,知道的比较清楚。
胡厂长和一众厂领导闻言一颗心瞬间被高高提起。
但宋宝珠似乎还嫌不够,还在继续拆,但她手小,拆了半天也没拆开另一个核心部分。
只能对帮着她递工具的人说:\"“你来把这个部分拆开。”
这人连连摆手:“不行,我不敢,我们副厂长一直嘱咐我们这两个部分不能碰!”,他看了看副厂长,只见上了年龄的副厂长这会儿一副激动地要撅过去的样子。
宋宝珠无法,只好自己继续动手。
随着她的手每一次拧动工具,车间里的一众人心就要被高高抛起一次。
“完了完了,废了废了,全废了啊!”,副厂长一副绝望不已的样子,哪怕过了这么些年,他依然牢牢记着苏国那些专家的叮嘱,只要拆开了那两部分,这些机器除了他们苏国,就再没有人能复原了。这不是废了是什么!哪怕之前两位专家,他说过后那两位可连碰都没敢碰。
他眼睛赤红着看向周县长:“周县长,您还不让这孩子停下吗,我们这是为政府创收,让工人吃饭的宝贵机器,不是她一个孩子的玩具,现在把机器弄废了,你让我们厂子这么多职工怎么办?”
这话一出,几乎激起了机械厂所有人的愤慨。他们可以接受其他人来修这些机器,但绝对接受不了一个小姑娘把他们的机器当玩具拆的五零八落。
曾秘书被这些人气愤的眼神惊着了,擦着冷汗悄悄问周县长:“是不是让小宋老师停下?”,这些人的样子恨不得把宋宝珠吃了,要是修不好,小宋老师和周县长还能走出机械厂吗?
周县长当然也有压力,他之前根本不知道原来宝珠拆的两个地方不能动,但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拆都拆了,只能继续让宝珠试试看。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先看看。”
整个车间渐渐变得无比安静,除了宋宝珠拆机器的声音。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就在胡厂长和机械厂的众人耐心告罄,准备将宋宝珠撵出去的时候,只听宋宝珠软糯的声音在宽阔的车间里响起:“找到了。”
周县长神色一动,强迫自己稳住情绪:“宝珠,你找到什么了?”
其他人也紧紧盯住宋宝珠。
宋宝珠眯着眼睛笑了笑,“找到问题了呀,放心吧,不是什么大问题,调试几个数据就行了。”
哗的一下,整个车间彻底震动了。
有震惊的,但大部分人还是不信。
“瞎说的吧,两位从省里来的专家都找不到问题,她就这么拆了一下,看了看就知道了?”
“我看她就是在瞎说,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啊,副厂长都说了那两个部分不能拆,她还拆了个干干净净,别以为是在家里玩玩具吧。”
“厂长,你快让人把那孩子拉下来吧。”,副厂长焦急不已,趁着现在还没拆多少,也许还能复原。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宋宝珠已经快速的在数控板上调了几个数据,又把数控板上留下的一个暗门给卸了。
“你来把这些装上去,然后打开闸门。”,那个维修人被宋宝珠利落的手法镇住,懵懵懂懂地接过宋宝珠手里的工具,按照她说的一步步将隔板装了回去,在大家还在嗡嗡议论争吵不休的时候转身打开了闸门。
“嗡嗡”,熟悉的车床工作声音响起。
这一刻,整个车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十点左右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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