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疼痛，她的声音还有些颤抖，语调更是软软的。
冰毛巾的温度传递到了她手上，现在掌心也感觉很凉。
听到少女娇柔又带着可爱的话语，凌琼感觉自己的心跳了跳，同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
他安慰道：“不会的，现在还疼吗？”
“有一点，但不是很明显。”谢初芸把控着力道，在不按压自己被撞伤的地方的同时又保证额头能被敷到。
凌琼柔声哄：“让我看看。”
他眼神专注柔和，深潭般的目光里全藏着关切。他的眸子很深邃，眼中似乎能藏得下一切情绪，可此时对小芸的关心就像能满溢出来。
由于天气炎热，阁楼上已开启了空调，二人身处的环境很凉爽。
现在这个空间内很安静，能听到空调轻微的运行声。
谢初芸把按在自己额上的冰毛巾取下，她瘪了瘪嘴，看着凌琼逐渐凑近、放大的俊脸。
他们时不时会有一点小小的亲密接触，但还没有脸对脸的这么近过。
不过现在他们两个谁也没心思考虑亲密距离的问题，凌琼急着帮她看伤，顾不了那么多。
少女的额头微微发红，再往头上看似乎有一些肿胀，好在看起来不是很严重。
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猛然撞的那一下会让她感觉有点痛。
在受伤这件事上林琼很有经验，他以前可没有钱去医院，最多帮自己上上药。算是特别严重伤才会上药，有一些普通的小磕碰，他都是忍忍，等伤口自行结痂就过去了。
说来也有些久病成医的感觉。
凌琼可以精准看出伤口的严重程度，就像现在他发现小芸额上的伤没撞得特别厉害。他轻轻对着谢初芸白皙的额头吹了吹：“没事的，应该不严重，不会撞傻的，也不会撞笨的。”
他这个动作像极了哄小孩，谢初芸心中一时臊得慌，想着自己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差点结巴：“那…那、那不严重就好，我还想着明天的竞赛呢，希望不会影响。”
凌琼拧开刚才拿出来的药瓶：“我帮你上药。”
看对方如此好心，谢初芸乖乖应下。
她红着脸，不去和凌琼对视，只是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凌琼的手上。
凌琼转开要平的动作熟练，他的动作非常温柔，将上药的棉签贴在谢初芸额头上时只让她疼了一点点。
这点疼痛对谢初芸来说完全可以忍受。
药膏是带颜色的，把药上好后，谢初芸成了一个小花脸。
凌琼帮她把头发里盖住的那一块也上了药，非常细心。
谢初芸的小花脸看上去有几分滑稽，但凌琼一点儿没有想笑的意思，他倒是有些担心小姑娘会觉得她自己不好看。
凌琼和她说了下让她提前有心理准备：“这个药有颜色，这颜色可能一时半会褪不下去。”
“没事。”谢初芸站起身去照了照镜子，她对自己这个状态接受良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她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马上悲伤和委屈就被扫清，现在只剩愉快。
她就是这样，每天都像无忧无虑的样子，阳光又温暖。
或许温暖的光对深处黑暗的人来说，就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凌琼走到她身旁：“如果不想被人看出来，把刘海放下来会遮住不少。”
谢初芸爽朗道：“没事，我是去参加竞赛的，不是去选美的，什么样的外表不重要。”
而且小花脸的造型也很特别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上完药后，谢初芸感觉好了许多。
也有可能一时的疼痛给她的感觉太过猛烈，现在疼痛减轻，她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这之中还有凌琼刚才的照顾和安慰的助益，被他说了不严重后，谢初芸觉得还真没那么严重了。
刚才情绪收不住，现在想想还有些小丢脸。
谢初芸用手去摸头上的包，现在不碰的时候不怎么疼，但一碰又让她“呲牙咧嘴”了几秒。
那一瞬间，凌琼差点想握着她的手腕，让她把手放下去。
可他只是手臂动了动，马上按耐住了自己，最终没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别乱碰。”他出声提醒。
就算凌琼不说，谢初芸也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还是小心为妙。
她心情好了，笑着转头看凌琼：“我觉得你的话就像是有魔法一样！刚撞到头我还觉得有点晕差点儿以为要不行了，但你说伤不严重后，我真感觉没事儿了！”
想想真的很神奇。
自己说完这些，她看到面前的凌琼脸上有一瞬间的愕然，估计是被她这样的玄学言论震住了。
好半天，凌琼找回了自己的表情，他勾起唇角轻笑了下。
他笑起来时，深潭般的眸子都如化成一汪甘泉，原本冷冰冰的神色碎裂，整个人的神色都鲜活起来。
这还是谢初芸这么清晰、靠近地看见笑容给凌琼带来的改变，她差点就看呆了。
可能正是前后有反差，才显得这个笑容如此好看可贵。
谢初芸再一次感受到凌琼的改变，她呆呆地说：“你笑起来好好看。”
她又像是感叹又像是在陈述事实。
凌琼听后笑容更深几分，他没有回答，但明显对谢初芸的夸奖很受用，心中藏住了小得意。
他轻咳一声，收住笑容：“还痛吗？”
在他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转移话题，谢初芸对这一点很了解。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被轻易带偏，她笑着看凌琼微红的耳根：“笑起来这么帅，就应该多笑笑。”
凌琼不笑的时候就能迷倒一大帮女孩子了，要是见到他笑的样子，还不知会增加多少个迷弟迷妹。
谢初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见到他这种笑容的，她希望凌琼多笑笑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笑起来很帅，更多的是希望对方能开心。
她知道凌琼的生活，知道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如果之后迎来的都是幸运就好了。
“现在不疼了？”看谢初芸都有心思开玩笑了，凌琼知道她确实应好了不少。
谢初芸点点头：“好多啦，就刚才晕了一小下，现在一点儿也不难受了。”
或许是想到少女明天要考试，凌琼今天话也多了些：“明天的竞赛好好准备，肯定不会有问题，晚上早点休息。”
他接着又看了看谢初芸的伤：“如果明天还疼的话，竞赛结束后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好。”谢初芸答应下来，“对了，我妈说等考完试可能会让我们一起出去玩一趟。”
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放松放松，清楚一下这段时间的疲惫。
谢初芸说：“应该就我们两个一起，好像妈妈还准备了特别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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