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画扇还在思考。
九幽却抬手握住了他扶在自己胸口的手。脸色是很焦灼的表情，用力的喘了口气说：“哥哥小心，传闻中得到荒妖之力，妖力会不断暴涨，越来越强，直到最后承受不起爆体而亡…”
牧画扇还没答话，江念便先开口惊讶的看向赤燎：“为什么？为什么？”
赤燎轻轻的说：“阿念，他杀了我哥，天衍城杀了我无数同族，如今他知道的太多，也一定不会放过你，阿念，对不起。”
他挥手将江念推到一边，化身一圈浓厚的黑气向牧画扇冲过去，牧画扇瞬间将九幽推向一旁，不过赤燎是为他而来，此刻倒不用担心他。牧画扇接了他几下，确实妖力又强大了不少。
焦灼的打了好些个来回，双方几乎都已经狼狈不堪，但比起来，赤燎好像不知疲惫，也不知疼痛，反而来势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江念见状，也持剑加入进来，不停阻拦。可赤燎招招避着江念，而江念也似乎总在留情。
赤燎也已暴走到极点，他一把推开江念，化黑气，以全力向牧画扇而去。这一次，也一同千年之前一般，牧画扇仍是被人护在了身后。
只是面前瘦削的身影，是九幽。
他被赤燎的黑气贯胸而过，几乎是瞬间就脱力向前跌去。
赤燎也是落地化成人形，竭力稳住了身形。
牧画扇在他跌倒之前接住了他，抱住他跌坐在地上，他的胸口黑气仍然缭绕，鲜血不停的涌出来。牧画扇慌乱的捂住他的伤口：“我告诉过你，永远都不要挡在我面前…”
九幽看着他，他真的好痛，不过看着牧画扇那样难过那样关切的眼神，他却还是笑了:“哎呀，我忘了。还好，我好像没有事。”
怎么可能没有事？牧画扇看着他不断涌出的鲜血，从伤口里，从口鼻里，手足无措的护住他的心脉，不断的输送灵力。“这种事情也可以忘吗？小九，你是不是傻…你叫我怎么救你，我要怎么救你…”
真的好痛。
好困。
九幽努力的睁着眼睛，缓缓的开口:“没有关系的…真的没有关系…”
牧画扇看着他，似乎被掏空心脏的人是自己。他一定很痛，可自己也没有少。
“哥哥，答应我，别再送我走…这一次，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九幽喃喃说道。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晚的灯火下，九幽认认真真的写下永远和牧画扇在一起。虔诚的推远了那盏花灯。牧画扇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托着腮观望着。如今真的可以实现对不对，我永远都会留在你心里的吧。虽然以这样的方式。
你看，我就说人类的法术真的很有用。
可不论牧画扇多么的努力，九幽仍然慢慢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失去了生气。
牧画扇仍是输尽了自己全部的灵力，才护得他的灵体没有消散。
即使是一具气息全无的灵体。
牧画扇抱着他静静地枯坐着。
他散光了修为此刻几乎是一个普通人，白衣染的鲜红，满脸都是血污，分不清都是九幽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
他痴痴的想。
此刻再去哪里寻一棵雪精灵呢？
或是到哪里还有灵力渡给他，护着他的灵体等待着下个千年的雪精灵？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牧画扇喃喃道。
“小九，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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