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牵起董事长站在门口,因为担心肖战庭要爬上马,腿会受不了,所以她让那大黑货伏低身体,肖战庭就可以直接跨腿坐上去。
白棠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拍了马脖子一下,喊着:“董事长,咱们走吧。”
那黑货抖了抖鬃毛,嘶鸣了一声,意思是:“女人,这名字一点儿也不威风。”
白棠装作没听见,捂嘴偷笑着,牵着缰绳就迈开了步子。
肖战庭看她不准备上马。
“你不上来吗?”
白棠立刻摇头:“你坐就行了,我上去怕是会把这黑货压死。”
肖战庭轻笑了一声,看着她说:“这战马可不是普通的马,而且你这匹马一看就身强体壮,十分难得,驮上两个壮汉都不费事的,怎么会你一上来就压死了。”
白棠还是摇头:“算了算了,这男女授受不亲,咱们骑一匹马算什么事儿啊,反正也不远,我走一走还能减肥呢。”
她也不再等肖战庭多话,牵着马就快步走了起来。
男人坐在马上,低头就能看见女子头顶的发髻和她洁白的脖子,看她头也不回的走着,也就没再多话了。
路上的时候,董事长路过昨日肖博带它来方便的地方,就停下来踏着马蹄不肯走了。
“女人,我要方便了,你让你配偶先下去,”大黑马说。
白棠差点被这一声配偶弄的口吐鲜血,她无语的说:“肖战庭,你先下来一下,这黑货要方便了。”
肖战庭:“………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它撅屁股了,你下来。”白棠催促着。
于是两人站在田埂旁边等着那黑货出恭,今天天气倒是很好,白棠看着阳光下的村道和田埂,她用脚踢了踢,土都冻的很硬,除了一些耐寒的杂草野菜,用一片荒凉来形容这个地方都不为过,少得可怜的农耕,基本没什么作物。
白棠忍不住叹了口气,问身边的男人:“肖战庭,这里如此贫穷,如果今年冬天真的遇见了十年难得的冰雪季,这些村民可怎么办啊。”
肖战庭看着远方,这片寒冷贫瘠的土地,若不是被流放,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还有过的这样贫苦的百姓。
“天道不公,”肖战庭说。
“难道就没人能帮帮他们吗?”白棠问。
肖战庭看她眉头紧缩,问:“你可是想帮他们?”
白棠转过脸看着男人,认真的点了点头。
“过几天,我想屯些粮食,不过这个事情我想做的隐秘一些,等到真的遇见了冰雪季,村民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救急,我的能力毕竟有限,只能这样了。”
“为什么想要帮他们?”肖战庭又问。
白棠诧异道:“为什么?难道你会视而不见吗?”
肖战庭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看着远方,等到那黑货一派畅快了的模样,踮着马蹄走过来的时候,男人才又上了马,两人继续往村长家走。
村长家确实不远,郭怀才开门的时候看见是他们两夫妻,立刻笑着将两人迎进了门。
他一边招呼两人坐下,一边喊着:“郭嘉,快去泡茶,肖猎户两夫妻来啦。”
郭嘉点了点头,又朝着二人行了一礼,笑着说:“殿下,嫂子安坐,我去去就来。”
白棠摆了摆手道:“郭伯伯,郭大哥,不用这样客气,我们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郭怀才看他们两人神情严肃,开玩笑似的问:“这是怎么了,可是你们小两口吵架了?”
肖战庭正要答话,却被白棠先拦住了,她看家里就郭怀才和郭嘉,问道:“郭伯伯,婶婶不在家啊,说起来昨天我就没有看见婶婶。”
“她回娘家了,走了有好几天了,怕是还有几日才会回来的,”
“这样也好,不然我怕等下说的这事儿会吓到婶婶的,”白棠叹着气说。
这下郭怀才更奇怪了,他皱着眉头问:“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肖战庭看了白棠一眼,得到她的默许后,对郭怀才说:“昨天我和白棠进山,想去我那林子里面的小屋拿东西,却发现了虎群。”
“虎群……你说虎群?”郭怀才反应过来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肖战庭夫妻俩。
肖战庭点头:“是的,是虎群,足足一百多只,只怕………是要闹虎患了。”
“这……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郭怀才急得原地打转。
这时候,郭嘉也端着茶水出来了,看见他爹这副模样,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儿啊,肖猎户夫妻说在林子里看见了虎群,有一……一百多只。”
古人对老虎的恐惧是难以言表的,郭家父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自然也是极怕的。
“殿下,这可怎么办,不然咱们让村民先逃走?”郭嘉说。
“这么冷的天,又没粮食,村民能去哪里?”郭怀才握着拳头,一直叹气。
“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平,老百姓已经过的这么惨,还要让这些畜牲成群结队,这难道是要赶尽杀绝吗?”郭嘉到底年轻,而且本就对朝廷颇有微词。
肖战庭站起来,拍了拍郭嘉的肩膀说:“此事恐怕还是要上报县里,然后多聚集些人力,提前围剿才能有胜算,否则不但是我们村,这周边的村子也都难逃一劫。”
“报给他们有何用,那县令就是个摆设,宋大军把持着军队,把百姓根本不当人看,他难道会派人来?”郭嘉说。
郭怀才冲过去拍了郭嘉脑门一下,怒斥道:“混小子,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如此口无遮拦,你要知道言多必失啊!”
白棠站了起来,劝着说:“郭伯伯,郭大哥,你们冷静一下,先坐下来,咱们想一想办法。”
几个大男人一看自己还没个女人家镇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都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白棠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本来这样大的事情,我一个女子不好插嘴,但是我自小在这里长大,不能眼睁睁看着村民们有生命危险,却无动于衷,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白棠语气柔和,加上她今日穿的素净,给人看了就神清气爽,十分舒服,顿时几人的紧张劲儿都去掉了不少。
“丫头,有什么办法你说说看,我们一起商量。”
“肖战庭,你是打猎的行家,你可知这附近的村里,打猎的好手有多少?”白棠问。
“我们村里就有十来户打猎好手,附近的村子里面我不太熟,不过咱们这个地方靠山吃山,这打猎好手肯定是有不少的。”
“这宋大军为人如何?”白棠又问。
郭嘉提起此人就气不过,咬牙切齿的说:“此人贪婪好色,残忍暴虐,人称宋人屠,百姓的命在他眼里如同草芥。”
“我曾经听传闻,说他与当朝的一位九千岁是亲戚,所以才会如此猖狂,这个事情是真的吗?”白棠接着问。
郭怀才点头道:“确有此事,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就连黄口小儿都知道。”
“那这位九千岁又是个什么人物呢?”白棠看着肖战庭,明显这句话是问他的。
肖战庭冷哼了一声道:“九千岁?不过是个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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