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霜推着白大强一路就这么咯吱咯吱的,好不容易到了村口那棵大柳树下,此刻的她已经是汗如雨下,累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白大强个子高,怎么的也得有个一百七八斤。
白小霜可不得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她为了教训白棠,什么都能忍。
到了村口,白大强就让白小霜敲响大柳树上挂着的铜锣。
她使尽了最后的力气,狠狠的敲了十几下,就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起不来了。
这铜锣是专门召集村民开会的,此刻已经快到做饭的时候了,虽然村民们不太愿意,可还是陆陆续续的来了大半。
白棠和小风都站在旁边看着这两人。
白大强一边等人,一边不停用眼神斜着白棠,一副你等着倒霉吧的模样。
等到人来的差不多了,村长也来了,白大强看差不多了。
立马清了清嗓门,就哭嚎起来,坐在轮椅上捶胸顿足的喊着:“我的老天爷啊,我的亲闺女带着野男人来家里打人了啊!我白大强真是命苦啊,怎么生出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连娘老子的死活都不管了,自己一个人吃香的喝辣的,我腿瘫了,她看都不看一眼,自己住大宅子,还一个接着一个的找野男人,真的丢人丢到家了啊!”
白小霜虽然也有点嫌白大强无赖,这样哭喊着,像什么样子,但是这样她就能教训白棠,等白棠这狐媚子名声尽毁,那她拿下这俊俏公子哥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小霜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弄得一双眼睛通红,随时都能哭出来,接着梨花带雨的看着小风。
白大强是使了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子喊道:“各位父老乡亲啊,这大冬天的,我这瘫子躺在家里,是饭也没一口,这死丫头的娘也把持着家里,银钱一律不让我过手,成天不着家,我如今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今天我实在饿的不行了,让小霜去找她要些钱买米,谁知她居然让人打我耳巴子,还要把小霜拉去见官,你们看我的脸,都被打肿了。”
白大强指着自己的脸,小风下手是重,确实是肿的老高了。
他的嗓门大,如此胡咧咧,白棠却也没阻止,不一会儿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这些村民都远远的站着,看好戏,这都说一人发达鸡犬升天,怎么这白棠现在如此有钱又厉害,不但医术精湛还漂亮的不像话,自己老子却这副模样?
白棠看人也来的差不多了,也该是时候了。
于是她避着人,偷偷催动异能,不一会儿,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如今模样本就妩媚动人,又好似受了巨大的委屈般,泪眼汪汪的,看得周围的人无不动容。
“爹,你这么说话,这样诬陷女儿,你真的不怕天遭报应吗,我往日是怎么对你和小霜还有家里的,这村里谁人不知,没嫁人的时候我就在给你还赌债,嫁了人我还要给你还赌债,这不才给你还了五百两的赌帐,我差点把家里都掏空了,幸亏我夫君大度不怪罪,不然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今天还赌债,明天给钱修房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些钱,想帮着村里人一起过上好日子,你就这样的毁我名声,我看白小霜才是你亲生的,我在你眼里算个什么!”白棠声泪俱下的诉说着,白大强此刻已经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了。
“你胡说什么,我哪……我哪有!你诬陷我,我是你亲爹你都这样害我,可见你这小贱人是多歹毒,小霜比你漂亮多了,你怎么能跟她比!”白大强恼羞成怒,怒吼着。
有几个汉子听到这里,就听不下去了,调侃道:“我说白大强,你不是眼瞎吧,你这胖闺女如今这么漂亮,和这小霜站在一起那就是一个村姑,一个仙女,我说你就是没事找事!”
“各位叔伯婶婶,大哥大姐,当时小霜说是出嫁,实则是给人做妾,就算是这样拿不上台面的事情,我爹都给出了五十两的嫁妆,却一毛钱聘礼都没拿回来,可是我呢,一纹银子都没有,我夫君因为这事,一直对我不待见,你居然有脸说我对你们不管不顾!人在做天在看,爹你说话凭着良心!”
围观的人都是知道这白大强是个什么东西的,这人烂赌已经不是一两年了,她老婆孩子挣钱给他赌,给他还赌债那都是常态。
于是,那看不过去的人便说,“白大强,我看你可歇停歇停吧,嫁出去的女儿哪能有成天给老子还赌债的道理,人家日子还过不过了,你也一把年纪了,不好好享福,还要天天烂赌?”
“就是,白大强,你腿都断了,我听说你还约了隔壁村的去你家里陪你打桥牌,又输了好几十两,你真的不想好了?”
“可不是,变成瘫子还能整出赌债来,我也是开了眼界了!”一众村民不停的议论着。
白小霜听大伙儿话锋明显向着白棠,顿时不高兴了,一副委屈的模样说着:“你们都不知道情况,大伯他就是无聊玩了几把,谁知手气不好,况且堂姐她如今这么有钱,又捐学堂,又盖养鸡养鸭场,那么多产业,几十两银子算什么?”
“难怪没成亲就给人睡了,给人当了小妾,还不知道是不是被赶回来的,这脑子怕是不好吧。”
“就是就是,一阵子歪理邪说,我都觉得好笑。”
“白小霜,你可闭嘴吧,没得我都觉得丢人。”
白小霜毕竟是没出嫁的姑娘,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当即就待不下去了,红着脸骂道:“你们就是看她有钱,这样帮她说话!都指着她的养鸡场吃饭是不是,一群穷鬼,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白大强也急了,吼着:“我们家的事儿,你们这些人懂个屁”
一个大婶当即就不乐意了,叉起腰大骂:“我说白大强,白小霜,你们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还不许人说?一个老赌鬼带着个不要脸的破鞋侄女,破坏自己亲闺女的名声满口胡言乱语,老娘活了几十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你脸怕不是都喂了狗吧。”
眼见着就要吵起来,白棠笑着想,这应该是火候够了。
她突然走到中间,对着围观的人拜了拜,“多谢各位叔伯婶婶,大哥大嫂帮我说话。”
然后她回头对着白大强和魏白小霜说:“过去的一笔笔烂账,我也不说了,根本也是说不清楚,爹,我是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眼里只有小霜,我才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张嘴就又要问我要五百两银子,就算我现在有了些底子,你也经不住你这样一次次的狮子大开口啊,如今小霜被有钱老爷赶了回来,你就要我给她五百两银子好再嫁,你这也太偏心了。”
什么?五百两银子?再嫁人?一个破鞋要五百两银子的嫁妆,她要翻了天去?
围观的众人,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大强和白小霜。
五百两银子,白大强也说得出口?白小霜也好意思撺掇。
他们农户人家,一年到头,最多也才赚十来两银子,还都被从前的红巾军压榨了去,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些,也多亏了白棠。
寻常人家,哪儿有那么多银子。
“白大强,我看你怕不是失心疯了?”
“好大的口气,说要就要,白小霜你当你自己是镶金边的?”
“遇到这样的爹和下头堂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当自己什么玩意儿,死烂赌鬼!”
顿时,叽叽喳喳的唾骂声铺天盖地的朝着白大强和白小霜就砸过去。
白大强急红了眼,气得手在哆嗦,他什么时候问白棠要五百两银子了?
白小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何时要五百两银子的嫁妆了。
白大强冲着白棠就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老子什么时候找你要五百两银子?”
“是!你没找我拿银子,那你今天和白小霜这是干什么?”白棠装作委屈得不行。
“不是你说小霜要再嫁人,必须要丰厚的嫁妆,让我做堂姐的给嫁妆五百两,我不愿意给还要被你指着鼻子骂?”白棠又说。
白小霜哭着趴在白大强的膝盖前说:“大伯啊,堂姐这是在诬陷你,给你身上泼粪呢。”
白棠故意走近了一些,站在白大强面前恭敬道:“爹,女儿不孝,不能答应你这样无理的要求,五百两的嫁妆我给不起。”
谁知白大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突然就向着白棠刺了过去,嘴里骂着:“你这个下贱的狗东西!你居然敢诬陷老子。”
白棠离他很近,根本来不及躲闪,眼看那刀就要刺到她了。
“姐姐!”
小风突然一把推开了她,那明晃晃的尖刀,就直直的插进了小风的肚子,小风吃痛,顿时向后歪倒了下去。
“小风!”白棠冲过去就扶着他,只见他肚子上的鲜血顺着衣服渗了出来,染红了灰白色的衣袍,显得十分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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