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酒楼二楼,白棠与小梅对桌而坐,苏澈坐在客位。
自穿越到这里,白棠一向对做生意的兴趣不是很大,只是偶尔出些点子,但她毕竟是未来人,加上她白家的生意网早就遍布北境,所以基本不用操心。
三人坐定没一会儿,酒菜便开始上桌,满满的摆放着,伙计躬身行礼道:“白金主……哦不,白姑娘,宴清公子正在调试琴弦,一会儿就到。”
白棠看见面前摆放了一叠甜乳酥,还有一盘冰酪,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行行行,不着急,对了,这里怎么只有三副碗筷?”
伙计不解:“可是姑娘还有客人要来?”
“没有啊,”白棠回答。
“那………”
“宴清不是人啊,就算弹琴也要先吃饭啊,快去再拿副碗筷来,对了……你吃饭没有,要不要一起吃点?”白棠问伙计。
伙计咽了口唾沫:“小的吃过了,吃过了。”说完便赶忙出了门。
白棠见人出去了,手里拿着筷子把玩,还伸手倒了杯茶喝,也给小梅和苏澈都倒了一杯。
小梅见她不动筷子:“小姐,你怎么不吃啊,这冰酪这乳酥,还有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呢。”
“等人来了一起吃,不好让人家吃咱们剩下的,你去看看来了没,我饿死了,”白棠一直在瞧门外。
苏澈看着眼前的布衣女子,心里真的诧异极了,愿意邀请男倌和伙计一同用饭,触手阔绰,不要了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姑娘?
“咳咳,白姑娘,小梅姑娘,今天咱们……”他正预开口。
白棠说:“苏公子,咱们等人来了先吃饭,我都快饿扁了,至于做生意这事,待会儿再聊。”
苏澈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白棠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苏公子对这附近一带的矿山可有了解?”
“略知一二。”
“您可知哪里有产荧光石的?”白棠问。
苏澈点头:“有啊,在岷山矿场那里专门出产荧石,不过都是官家管控,是朝廷的产业,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白棠伸手给他倒了杯茶,动作极其自然,“那公子可知,在那里做工的人,多久可以回家一次,或者说,那里会让人连着做三年工不让回家探亲吗?”
苏澈摇头:“这自然不可能,羊城虽地偏,可也是朝廷管辖,法度之地,怎么会三年不让人回家探亲呢。”
听到此,白棠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伙计报说是琴倌儿来了。
白棠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催促说:“快进来,快进来。”
苏澈顿时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女子怎么如此不知羞,来酒馆找男倌竟然如此火急火燎,全然不顾还有别的男子在场,刚才对她的一丝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只见门外走来一个黑衣男子,剑眉星目,头发束起,容貌十分俊美,只是……
白棠看他这身打扮,不像男倌儿,倒像个公子哥儿,而且总觉得他看着有些眼熟。
“你……”白棠有些奇怪。
伙计连忙解释道:“回白姑娘,真的是对不住,小的刚刚得知,这宴清早上已经被人赎身了带走了,就是这位公子给他赎身的。”
“白……白姑娘,在下白风,”男子恭敬的给白棠行了个礼。
“你也姓白?那咱们还是本家啦,既然你给那个宴清公子赎身了,那就算了,咱们开饭吧,我就不听曲了,”白棠伸手就抓起了筷子。
伙计一听白棠也没有计较,便合上门出去了。
可是面前的男子半天也没走,只是看着白棠,也不吭声。
白棠一愣,“要不……您也坐下吃点儿?”
本也就是客气一下,想着这素不相识的,他总也不好意思这么厚脸皮吧。
谁知,男子立刻拱手:“那小风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正好我身上银子都花完了,这也没钱吃饭,多谢姐姐怜惜。”
说完这话,还做模做样的摸了摸肚皮,咽了咽口水。
白棠一看就心软了,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站起来就给他夹菜,也不知道哪里就突然涌出来一股同情心,“你为了给那宴清赎身,钱都花完了?他是你什么人啊?”
小风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语气哀伤的说,“实不相瞒,他是我大哥,我攒了很久的钱想要救他,我在矿场做苦力,身上都是伤,时间长了,身体也拖垮了,可大哥是头牌,店主说他很值钱,我是钱还是不够给他赎身。”
小风说着,喉咙还抽泣了几声,又捂着嘴巴咳嗽了起来,看着十分可怜。
白棠看他这么可怜,实在不忍心,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真可怜,快多吃点,来吃个鸡腿,然后呢。”
“我只好答应在这春风楼做男倌,才能凑够数给他赎身,刚才听说姑娘您要包我大哥一个月,我就来碰碰运气,看看姑娘您愿不愿意把我带回去,我什么都会做,做个侍卫仆人都可以,我长得虽不如大哥,但也不会丢了姐姐的脸面,我就是不想在这里做男倌儿,姐姐,你愿意救救我吗?”
“你这……”白棠嘴角抽了抽:“小梅,我是不是最近脑筋又不太好使了,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他说的话,这前后好像没什么因果关系啊。”
小梅也一脸懵,立刻站了起来:“这位公子,我们小姐是绝不会带个陌生男子回家的,我们跟你又不认识。”
“姐姐,小风是个苦命人,今日你若不买了我,我怕是就要清白不保了,好几个有钱的老女人要买我回去,我这个样子,怕是去了不到一个月就要被折腾死了,姐姐救救我,”小风突然跪在白棠面前,伸手拉了拉她的裙角。
坐在一旁的小梅和苏澈全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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