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见真颜烈要起身,也不阻拦。
一屋子人除了真颜娇娇,其他人看白棠不动,就都没有出声,真颜娇娇急道:“大哥,你别冲动啊,你快坐下。”
“真颜烈,其实我并不想与你开战,但若你执意如此,那么就莫梁谷见吧。”薛绍冷冷开口。
听见他说莫梁谷,真颜烈突然双目睁得很大,面色铁青,“这有何不可?皇储殿下常年在京都养尊处优,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怕是早就忘记了北境以南的这片土地了吧,我却忘不了!”
薛绍把小薛尘交给了白棠,站了起来,“真颜烈,我知道你父母与我北境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父皇的确是个昏君,但他是他,我是我。”
“我个人的帐,我可以自己来要,但是他将这片土地分成了南北两块,北面风景秀丽,百姓富足,达官显贵遍地皆是,南面呢?”真颜烈走到窗口,猛的推开了窗。
“皇储殿下,你来看一看,南面遍地都是乞儿,若我没有记错,你是两年前继承皇储之位,我等了你两年,可你却什么都没做。”真颜烈怒目睁睁的看着薛绍。
薛绍知道南边的状况,北境国土绵延整个版图的三分之一,南边只占北境国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各有十七城,四十八郡县,大小村庄两百余个。
白棠知道薛绍一向在乎百姓,真颜烈此刻提到百姓贫苦,他自然会觉得是自己没有尽到皇储的责任。
“真颜王,可否听白棠一言?”白棠出声。
真颜烈走回桌子旁,又坐了下来。
白棠走了过去,给他倒茶,然后将茶杯端给他,真颜烈看着眼前的女子,比三年前更令人心动,她的一举一动都好似能牵动所有人的心。
他不自在的接下了茶杯,手指摩挲着边缘,不置可否。
“今天你肯来,其一是来见我,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想见薛绍,因为你相信他,当初薛绍继承皇储,是老皇帝身边无人可用,而薛绍又战无不胜,颇得民心,这才将这个位置给了他,实则薛绍除了出生入死的打仗,在政议之上,并没有大包大揽的权利,想必这一点你早就调查清楚了。”
真颜烈抿了口茶,回道:“是又如何?”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把你抢到了手,还真是令人咋舌。”
白棠也不搭理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薛绍却看清了真颜烈的表情和动作,眼神深沉了起来。
“薛绍这两年其实做了很多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杀了一批奸佞,甚至包括两位亲王,施行了税收因地而异、因人而异的制度,大大减轻了老百姓的负担,单单这一项,就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因为这个事情,他还被一群老臣攻击。”
“这些我都知道,没必要跟我面前夸你的……男人。”真颜烈斜着眼睛瞟了瞟她。
“下面我说说你,真颜王。”白棠又说。
“我?难不成你还了解我?这倒是稀奇啊,我可没做过你的男人。”
真颜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白棠当然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这是暗示自己水性杨花吗?白棠看了看薛绍,他虽然看着面无表情,但是白棠看见他的手已经握着挂在腰后面的银龙鞭,此刻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
倒是薛亮再也忍不住了,怒骂道:“真颜烈,你怎么如此口无遮拦,污蔑我大嫂!”
“大哥,你这话确实有些过分了,白姐姐可是救了百姓的神女,你不能这样说。”
话音还未落下,薛绍腰间的银龙鞭就已经射出,直接缠绕在了真颜烈的脖子上,真颜烈也不逊色,双手握拳,紧紧抓住了鞭子,感受到了来自这北境第一神器的抓合力,他的皮肉火辣辣的疼。
“我说真颜大哥,三年未见,我确实没有遵守承诺,也是我对不住你,不过我好歹给你和你阿妈治了病,没功劳也有苦劳啊,至于那些钱和牛我也分文未取,全都给了百姓,您就嘴下留情,能不能不要老是讨论我的男人啊?”
看似嬉皮笑脸的话,白棠却说的红了眼眶,流下了泪水。
真颜烈看见她这样,才惊觉自己过分了。
“我以前是眼神不好,受人迷惑确实看错了人,但我也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觉得这没有错。”
“你自然没错,是我勾引了你,是我引诱了你,谁敢多言!”薛绍转头看向真颜烈:“你的兵器呢?别说我欺负你。”
真颜烈看了看白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今天说了这么多不该的话,白棠是他阿妈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恩人。
“白姑娘……对不住,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是我胡言乱语,惹你伤心了。”真颜烈说着就猛地收回了手,任由银龙鞭捆住了自己的脖子,银龙鞭上有倒刺,瞬间扎进了他的皮肉,鲜血直流。
薛绍没想到他会如此,但是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也没有收回鞭子,只是没有再发难。
“薛绍,不要这样,确实是我违背了承诺,他才会这样生气。”
“薛绍大哥,我哥哥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对白姑娘一直……”真颜娇娇伸手想去抓银龙鞭。
“娇娇,不可!”真颜烈惊呼。
薛绍见状,立刻收回鞭子,力道太猛,打到了自己的手,带起一道血痕,不过到底没有伤到真颜娇娇。
白棠冲过去,检查了她的手,索性没有受伤。
“胡闹,刚才我若不收回鞭子,你的手都要废了。”薛绍说。
白棠见他她没事,便从怀里掏出两瓶药膏,一瓶扔给了真颜烈,然后走到薛绍旁边,为他涂药。
“真颜王,我们今日也胡闹够了,还是谈一谈正事吧。”白棠说。
真颜娇娇一边给真颜烈上药,一边看了一眼薛亮,心想这误会闹这么大,该怎么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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